不知過了多久,隨著靜亞的大笑聲,腰間頓時失去了禁錮,被緊捏的下巴也隨之送開。黎剎那聽著他戲謔般的笑聲,冷漠的黑眸緊盯在眼前那張可惡到底的嘴臉上。
她知道,他剛剛的舉動不過是想戲弄自己,她清楚,他只是把自己當成好玩的工具,看自己出醜、看自己緊張,把自己當成無聊時的玩具任意取樂。
剎那沒有生氣,心裡反而覺得輕鬆。因爲如果兩人之間沒有任何感情,離開的時候也不會有任何牽掛,如果他只是把自己當成取樂的工具,那麼離開的時候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影響,而自己也不會覺得有任何的歉疚與難過。
大笑完後的靜亞,收到的是比之前更加嚴厲的“教育”,黎剎那將所有的“報復”全部放到教育他的事情中去,眼看他無聊到想打瞌睡的樣子,她都死死不放過。
而他卻無可奈何的被剎那滔滔不絕的理論教育著,直到深夜也沒的安然入睡。他只是無奈卻依舊接受她的教育,他雖覺得無聊卻依舊任由她擺佈,直到剎那離開他房間,直到她回自己房間睡覺,他纔像從地獄中掙扎出來般無力的倒在牀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剎那警覺的從夢中掙扎起來,看了看時間,正好五點。她迅速起牀,梳洗完畢,跑去隔壁靜亞的房間。
望著他因昨晚被折磨累趴依舊熟睡的臉,她賊笑的尋來一雞毛,悄悄跨上他牀沿,彎著身用雞毛尖搔著他的鼻孔。
只見他微微動了動鼻,繼續睡著。
剎那偷笑的繼續搔他。
他伸手,揉了揉鼻孔,又繼續睡。
她望著他像孩子似的睡相,禁聲大笑,手卻依舊沒有停下。
剎那依舊跪在牀邊,彎著身子,一隻手拿著雞毛,一隻手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他挪動著鼻孔,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再次將雞毛伸到他鼻邊,突然——
支撐牀沿的手腕如被踢到一樣,突然逝力。
她緊覺地仍掉手中的雞毛,想要另一手支撐,可是已來不及。
身體趴下了。
趴在牀上,趴在他蓋著的被子上,趴在他身上。
她迅速爬起,背後卻被什麼東西壓住,無法起身。
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升,剎那敏銳地回首。
靜亞已睜開雙眼,正邪惡地對著她笑。
“人肉毯子趴著很舒服吧,不想起來了是不?”眼前的面孔,比起昨夜而言,愈加可惡。
黎剎那掙扎著,大吼著:“鬼才覺得舒服呢,快放開我。”卻依舊像海龜水中游似的趴著。
他望著剎那掙扎的樣子更爲邪惡的笑著,手依舊不肯鬆開。
門口一聲輕響,他們敏銳的回過頭去。
門口,是管家見到他們此時樣子驚訝凝固在臉上的表情,和述說著“對不起,打擾少爺和少奶奶”的話語,以及她迅速關上房門從他們視線中消失的樣子。
管家看到了……她誤會了……
剎那無力的趴在牀上,她不再掙扎,內心卻痛哭。
靜亞見她沒了動靜,微微鬆開抱住她的手,沒見她乘機跑掉,卻如失去所有力氣無法掙扎。
見剎那依舊沒有動靜,靜亞挪動雙腳震動她:“喂!人肉毯子有這麼好嗎?如此不捨得起來。”
望著剎那沒有任何回答失落的樣子,他收起了之前惡笑,輕搖她道:“你……沒事吧?”
剎那回過頭來,用無比委屈和想哭的表情望著靜亞,“她,誤會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