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可以重來,你會選擇哪一分支點成爲(wèi)你嶄新的開始?是第一次愛上他時、是與他相遇時、還是從一開始什麼都沒有起?或是更早以前,從出生那一刻就重新選擇。
對黎剎那而言,什麼都想重新開始,卻什麼都無法重新選擇。從那個雨天起,或是從替代哥哥的決定起,彷彿命運已決定了一切。
十六歲那年的夏天,在一個無人的黃昏,纏綿的雨唱著有節(jié)奏的戲曲沒有絲毫想停歇的意思,她望著討厭的雨天發(fā)泄著自己所有的抱怨。
“老天,你是不是看我可以回家不爽啊?早不下晚不下偏偏這時候下,存心和我過不去是不是?”她環(huán)顧四周,寂靜的走廊,無聲的教學(xué)大樓,沒有任何身影。
沒有雨具,無法找人借。失望地擡頭看了看雨連成線一片片落下的天,低頭確認時間後無奈地深吸一口氣,向前邁去。
雨打在身上,頓感冰涼。視線因雨水的浸染變得模糊異常,T恤和內(nèi)衣緊緊貼在身上的粘呼呼感覺真想立刻就到家換掉。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在,就算淋得溼透也無人可見。只要快點趕回家就行了,沒事的,沒事的……”她呢喃著,雙腳不停地向前跑。
前面的是最後一站,只要饒過這個實驗大樓轉(zhuǎn)彎就是校門了,雨打溼了整張臉視線模糊了一切。溼透的身體忍不住有些顫抖,明明是夏天可是雨還是那麼的冷。
正當(dāng)以爲(wèi)一切快要結(jié)束時,正當(dāng)以爲(wèi)勝利就在眼前時,一切都變得如此莫名。
雨依舊在下,人依舊在顫抖,只是身體卻感覺到一絲溫?zé)帷?
這是什麼?剎那不知道,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是當(dāng)回過神來之後,發(fā)現(xiàn)的卻是這輩子永遠無法接受的瞬間。
實驗大樓的一角,那轉(zhuǎn)彎的瞬間,眼前出現(xiàn)的人影突如其來的、什麼防備也沒有,直直地撞了上去。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把他撞倒,回過神來看到的是自己倒在他身上、跌在他懷裡。
像晴空一樣蔚藍的雨傘跌落在地上,被雨任意拍打。他溫柔地微笑著,望著從懷裡爬起來臭到極點的她。
那一天,是她人生十六年以來最最臭的一次,那件事也是她人生中最無法釋懷的事。
那年,黎剎那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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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怎麼這麼晚纔回……”
管家匆匆迎接,見到剎那渾身溼透的狼狽樣子,急忙取來毛巾。
“剎那小姐,您怎麼淋成這樣?忘帶雨具應(yīng)該打個電話讓我開車去接您,您這樣要是感冒了怎麼辦?”他緊張地望著全身溼透又狼狽的她,嘮叨的聲音不斷。
“我沒事,幫我準(zhǔn)備洗澡水,洗個澡就行了。”
“好好,我馬上幫您準(zhǔn)備!”說完,他匆匆離去。
這個有時嚴厲,有時候又因黎剎那任性急得慌慌張張的中年大叔不是別人,是服侍她們家族世世代代的管家之後。自從剎那的父母意外去世後,他接受了家族的安排,除了做本職的管家工作外還監(jiān)護她的生活起居及教育。雖說是管家,有時卻像長輩一樣嚴厲教訓(xùn)著她又像父親一樣疼愛著她。
在黎剎那的心中他不僅是管家,而是一名長輩。當(dāng)然這些話黎剎那是不可能對他說出口的,因爲(wèi)剎那知道如果告訴他,那結(jié)果就是聽他誇張到想撞強的感動哭泣。
雖說是夏天被雨打溼後的身體,依舊喜歡被溫?zé)岬乃鼑饋恚菰跍厮械膭x那總希望時間能夠靜止就好了。如果能不去思考皮膚泡太久會不會變老變皺,能不被管家羅嗦的話無可奈何地從浴缸中叫出來,對剎那而言是世界上幸福的事。
但美好的思緒似乎不再美好,腦海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向外涌。那是剎那永遠也不想回憶起的畫面,那是她永遠都想把它當(dāng)成幻覺的畫面。可是思緒卻不聽使喚,記憶深處涌出那個瞬間,那冰冷的雨、模糊的視線、蔚藍的傘、溫柔的笑容以及對方殘留的餘溫。
“該死,爲(wèi)什麼要想到這個。”她狠狠地將頭埋進水中儘量讓自己清醒,可是思緒卻更加清晰。
十六年來,一直謹慎地和男孩子相處,不敢靠近分毫只因她知道自己不可以。
自己和其他女孩子不同,自己的一切並不如想象的那麼自由和美好,自己的一切可是有許許多多雙眼睛關(guān)注著。所以她很小心、很小心,儘量不出任何差錯,儘量不被任何人有把柄可抓、有閒話可說。這一切只爲(wèi)了自己這世上唯一最愛最愛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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