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0.網絡暢談
10.網絡暢談
暑假返校後,我開始補考不及格的功課,英語與**思想概論。爲此,我被依蕓罵成笨的不能再笨的笨蛋了。其實我也真是笨的不能再笨的笨蛋了,毛概採取開卷考證,想想,開卷考試,就是翻書的那種,我居然沒有及格。
後來我把不及格歸咎於翻書速度不快,於是開始天天跑圖書館苦練翻書速度。
我對依蕓的嘲弄不再像以前那樣針鋒相對不退不讓,因爲我已經知道她爸媽都我們學校的教授,並且還是些官兒,這就是說,他們開除我比剷除一棵小野草的難度大不了多少。
補考結果不久出來了,很幸運,英語60分,毛概68分,勉強過關,興奮不已。
補考結束後,學校隨即展開招生工作,大批大批來自四野**的新生揹著行禮面帶一張鮮明的面孔來到學校,像一年前的我,充滿美妙的驚奇前來。我想,一年之後他們也會像我,空虛無聊的想犯點小錯爲平庸的生活增添些許刺激。
我曾聽老生說到了大二就能適應大學生活了,於是當時我特別憧憬大二,想到了大二就不會像大一那樣,整天如同沒頭的蒼蠅,亂撞。但不幸的是,當身臨大二時才深刻體會到適應大學生活是個什麼概念,其實適應的是怎樣與過空虛無聊作困獸鬥。
我升本考研的夢想破滅後,開始變的無所事事,整天腦子裡就一個信念:得過且過。像傳說中的那個和尚,過一天撞一天鐘。
每當我無所事事的時候特別無所適應,不再練吉他,長篇也一直卡在結尾處無法動彈。整天在校園的各個角落神出鬼沒,但在哪個地方都不會呆上很長時間,比如在我無所事事的時候會背上包利用電梯這種先進的工具把我送到行政樓的17層,然後在那兒呆沒有10分鐘,突然後悔爲什麼要來這兒,然後再乘電梯下去,花掉5分鐘的時間來到海邊,吹不到5分鐘的海風再去尋找下一個可以讓我安靜地呆上一段時間的地方。
在遺憾的是,學校裡沒有一個地方能讓我呆上一個小時的。
於是我就轉移目標,把大把大把的時間消磨在學校外面人羣比較擁擠的地方,比如網吧。後來我逐漸發現,網吧可以讓我安靜呆上一天。驚喜無比,然後每當我無所事的時候,都會把大把的揮霍也揮霍不了的時間揮霍在網吧裡。後來不幸地發現,我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上網,當其他同學認真學習的時候,談情說愛的時候,逛街遊玩的時候,甚至瘋瘋癲癲大悲大喜的時候,我都在上網。
我之所以有如此多的空閒時間上網是因爲我們的專業課開的比較少,非專業課――就是可以用來逃課的那種――比較多。在學生眼裡,非專業課彷彿水餃旁的涼菜,可有可無的。一上課,大部分的同學像沉睡中的古老的埃及木乃伊,埋頭伏桌沉睡,紋絲不動。教授們則邊推老花鏡邊講的唾沫星子四處飛揚,自娛其樂。
待下課鈴響起,木乃伊們忽地被神人妙手回春,個個壯如西班牙的猛牛,紛紛破門而出,教授則只能自言嘆之後生可畏,在沉默中等待最後挪出教室,並捎帶關閉門窗的義務。
我就是衆多木乃伊中的一員。
我就在這種空虛無聊與枯燥乏味或得很好的滋生的環境中倍受摧殘與煎熬。心理學家說,當人在空虛無聊的環境中呆的久了,會做出意想不到的極端事情,比如自殺。
我想,我快要自殺了。
人類之所以還有數不勝數的大學生健在,是因爲心理學家又說,人在極度空虛無聊的不環境中易生尋找精神寄託的心態,就是搞戀愛,健康的人搞異性戀,變態的人搞同性戀。
不禁暗想,難怪衆生一進大學,第一件事就是尋找精神寄託者,原來都他媽的怕死鬼!
其實我也是位不折不扣的怕死鬼,因爲入校後我想做第一件事也是想找個精神寄託者,只是我的叫法比較美好,喚作,“找個需要我照顧的人”。
但比較遺憾的是,學校衆多的美女居然沒有一個願意讓我照顧。
學校衆生漸漸地感到,如果不想早死就得立馬尋個精神寄託者。不料後來心理學家又說,戀愛時雙方感情不要投入的太多,因爲過多的投入一旦失戀將會欲拔不能,這種人最後有兩種結果,一種經神失常,一種自殺。
由引可見,上大學其實還是一種玩命的行爲。
我沒有得到精神寄託者的另一個原因是,入校時被系裡的一老生的妖言給操了。
剛入校時,一個長的很影響視覺的老生傳授我愛情法典時又送我一首描述少女大學四年心態的順口溜,那順口留是這樣描述的:
大一嫩,
大二嬌,
大三搞推銷,
大四找不著。
我奉若神明,信以爲真,整個大一潛伏不動,安於寂寞,並時不時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狂追女生不止的男生,想他們真他媽的一羣傻X,到了大三女生們自覺紅顏已逝,肯定會主動地投懷相送,現在正是她們用青春作賭注自持的不能自己的時候,現在追,不是他媽的找打擊嘛。
但不幸的,到大二我逐漸發現一個不妙的現象,而且這個現象對我的終生幸福來說非常的不妙,就是名花越來越少了,最後少到稍有姿色的青草也沒有了,這就意味著如果我想找一賞心悅目的女孩共渡一生,就只能無恥地沿襲往屆師兄的路子,等待下一屆學妹們來個老牛吃嫩草。
顯然,在這件事上我犯了許多的錯誤,首先我高估了時間的殺傷力,其次低估了化妝品的返老還童的效果,再次更忽視了其它的同學的主動進攻對我是多麼大的威脅。
這時我也翻然悔悟那首順口溜的深刻內涵,大三搞推銷的是賣不出去的,大四找不著的是推銷也沒人要的。名花青草皆有主,我只能繼續安於寂寞地潛伏不動,等待緣分的降臨。
小N那小子眼疾手快,把校寶搞定,如今在校外租一安樂的窩,兩口子時不時去風雨一番,小日子過的別提有多滋潤,也不再關心我與依蕓事了。並且還經常用依蕓的戀愛情報三天兩頭地來打擊我,說,國商一個帥的一塌糊塗的傢伙正向依蕓發起前無古人的暴風驟雨般的進攻,看情況,依蕓快頂不住了。說完後噁心地奸笑。
我對此的回答向來是那句雷打不動的陣詞濫調,頂住頂不住關我屁事!因爲我對依蕓的感覺就像煙霧中的倫敦街頭,若有若無若近若遠飄飄忽忽模模糊糊的那種,因此對?。嗡剖嵌堑脑捨乙幌虻膽B度是,將信將疑,所以打擊根本談不上。但?。慰刹贿@麼認爲,有事沒事地就用這事打擊我來取樂。
我們系最大的特徵是小,這個特徵所體現的優劣各半,優點是上課平均每人可以很寬鬆地擁有兩張課桌,——一張用來放書一張用來睡覺,不像人數多的殺都殺不完的國際商學院,上課鬧饑荒,平均每張桌子擁有兩個人。但缺點是,在集體活動中回回表現的很沒面子,比如運動會,每屆運動會,我係都以雷打不動的成績——0分——很牢固地捍衛榜尾的位置。
正因種種不幸,以前學校有這樣一個怪圈,國際商學院的看不起工商學院的,工商學院的看不起,外語系的看不起電算系的,電算系的看不起數學系的,數學系的看不起中文系的,中文系的看不起法學系的,法學系的無系讓它看不起,只好自己看不起自己,自慚形穢。現在不同了,我們社會學系彷彿就是爲了打破法學系的尷尬場面而誕生的,盡遭法學系的白眼,只能顧影自憐。
社會學系被人看不起,系裡的學生可想而知了,弱國無強民嘛。每次我走在路上,或者立圖書館裡總有一種被別人用另類的眼光瞥的不妙感覺。
我產生這種妙的感覺不是空穴來風的。一次我在陽光普照的日子裡閒庭信步於花園之中,一位高中時的女同學,現就讀於讓人流口水的國商,問我在哪個系。
我搔了搔頭皮說,社會學系。
她聽後,原來溫柔如三月春風的目光忽地變很驚訝無比,擺出一臉的無知表情說,天呀,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呀!
本來我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完全可以給她好好的解釋如同導員給我們解釋一樣,說“社會學系在國外還是非常熱的學科,其溫度絲毫不遜於外語、計算機之類的,只是在中國顯的有些冷淡”之類的話,但聽她說話感覺有點彆扭。
我就用冷冷的語氣說,這說明不了什麼,只能說明你太無知!
以後我也照樣遇見類似於這種無知的傻X行爲,每次都惹的我頗爲不快。爲了避開這種無比的傻X行爲,我選擇了不分晝夜的廝混於網吧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