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似乎一瞬間靜止了。
在場人紛紛倒吸著涼氣,許久之後,孤傾寒薄脣微啓,冰冷的吐出三個字,“給我滾!”
“是,是。微臣告退。”許太醫拼命地磕了幾個頭,提起自己的藥箱,忙不迭的便是逃離了這個氣氛壓抑的地方。
初十見狀,默然的帶著整個屋子的下人走了出去,剛剛管好房門,杜若雪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開口就逼問道,
“她怎麼了?王爺呢?”
初十不吭不卑的開口道,“王爺今日裡怕是要陪著王妃娘娘了,怕是沒要空再來召見娘娘你,雪妃,你還是請回吧!”
“你!你以爲你是誰?竟然敢用這種語氣給我說話?”杜若雪看著初十對自己冷冷的態度,氣的不打一處來。
說來說去,他不過就是王爺身邊的一條走狗,說話,竟然敢如此的囂張。
初十抱著劍站在門口,彷彿沒要聽到她說話一般,面無表情。
“滾開!我要進去找王爺!”杜若雪推開他便要往裡走,卻又被初十結實的胸膛給擋住。
“你,好狗不擋道!”
“王爺要陪著王妃娘娘,而娘娘需要靜養,雪妃,你還是請回吧。”初十擡眼望著前方,看都不看杜若雪一眼。又是重複了一邊,
話裡話外,無一不透露著對杜紛紛的偏袒。
好。好一個初十,她記住了!
杜若雪狠狠地瞪這他,撂下一句,以後你給我等著便是轉身離開。
書殿內,孤傾寒眼眸深深的盯著杜紛紛,薄脣抿成了一條好看的直線。
坐在她身邊,他有些遲疑的伸出手,輕輕地磨挲著她白皙的側臉。
“杜紛紛,我不允許你就這樣睡下去,我一定會找到解藥,無路如何,你都要給我挺過去!”
……
京城內的集市上。
幾名帶刀的侍衛手裡拿著幾個告示,四四方方的貼在了最顯眼的地方。吆喝道,“都過來看一看,北安王妃受到歹人所害,深中化散粉的劇毒,若是能解開此毒,賞萬兩黃金!”
百姓們聽聞,紛紛湊了上來,待看到萬兩黃金這幾個字時,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北安王好大的手筆,果然對安王妃情深意切!”
“哎,安王妃怎會中這種毒?還散粉,這是什麼啊?我可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我聽說啊,這是從雲朝傳來的一種劇毒,咱們聖朝,還沒有能解開此毒的高人啊!”
“那安王妃豈不就……”
“噓,快別說了!”
擁擠的人羣后,南宮清風安靜的站在不遠處,清冷的眸子緊緊的鎖著前方的告示。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
杜紛紛那個女人,是他,費勁心思將她從北安王府裡救了出來。
可她,前幾日就這樣不辭而別,奮不顧身的跑去了寧城,就只是爲了去找孤傾寒!
爲什麼,難道她就不能安靜的待在他南宮清風的身邊麼?
活蹦亂跳的離開,傷痕累累的回來。
杜紛紛……這就是你追求的嗎?
南宮清風下意識的攥緊了自己手中的紙扇,漆黑的眼眸裡,燃燒的絲絲的怒火。
甩了甩衣袖,他大步離開。
輝煌賭場裡。二樓的某包廂。
南宮清風安靜的靠在軟榻上,眼眸淡淡的掃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街道。
手裡把玩著酒杯,他揚了揚頭,將酒杯裡的酒一仰而盡。薄脣輕啓,聲音清冽,“少卿……”
門被吱呀之聲推開,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帶著書生氣息的美男走了進來,微微抱拳,“少主”
“去配一份化散粉的解藥,我馬上就要。”
少卿的臉上微微露出驚訝之色,“少主,何人中了化散粉?這是我們雲朝皇族中才懂得的毒,怎會出現在聖朝?”
南宮清風又是飲盡了一杯涼酒,淡淡的開口。“少卿,你的話太多了。”
“少主恕罪,屬下這就去。”少卿不敢怠慢,也不敢多問,抱了抱拳,便是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南宮清風又是開口喚道。
“少主請吩咐。”
“碧蓮那個小丫頭,讓她回到北安王府吧。”南宮清風眼眸已經盯著樓下,一臉的淡然。
杜紛紛已經中毒昏迷了,這個時候,身邊若沒有一個熟悉自己的人在旁邊照顧著,怕是會很麻煩。
“是!”
北安王府。
書殿內,杜紛紛依舊安靜的躺在那裡,宛如一個靜靜熟睡的美人。
孤傾寒早早便是上了早朝,門口,只有兩名侍衛在把門。
杜若雪做賊一般偷偷的露出一個腦袋,往書殿裡探了探。
站在門口微微思索了一下,她咬了咬下脣,還是踏步走了過去。
“請娘娘留步”
果然,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她的身影。
杜若雪扯出了一抹笑意,聲音卻透著涼薄,“怎麼?我進去看一看我的親生姐姐,你們也要攔我?”
“請娘娘恕罪。王爺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入內!”侍衛微微垂頭。畢恭畢敬的
說道。
“放肆,我你們也敢攔?我看你們的腦袋是不想要了!”杜若雪伸出手指著侍衛,狠狠的說道。
這……侍衛面面相覷,開口解釋道,“娘娘數組,屬下全都憑靠著王爺的口諭辦事,娘娘理解!”
杜若雪只覺得一股妒忌之火涌上了心頭。
杜紛紛……她到底使了什麼狐媚妖術,讓王爺這幾天魂不守舍的。
中了毒,趕緊死了就得了,躺在這裡,真是晦氣!
想到這,她的眼眸沉了沉,王爺爲了她,在這京城內貼滿了告示,京城之大,人才濟濟,保不齊就會有人解這毒。
眼下杜紛紛已經恢復了記憶,若是杜紛紛的毒被解開了,那她……可就完了!
一定會被杜紛紛揭發自己偷拿了扳指冒名來頂替了她,到時候王爺……
杜若雪擡起頭,手掌緊緊的攥起,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杜紛紛再次醒來!
她要讓杜紛紛帶著這個秘密,永遠的從人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