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總管不是自己單獨一間的嗎,人界裡的皇宮都這麼安排的。
爲(wèi)何天國的這裡,要住一起
“跟總管住一起那是高看你,怎麼,你還嫌棄不成”軟公雞說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接著朝她翻了個白眼。
他也不明白爲(wèi)何陛下會突然安排個太監(jiān)總管進(jìn)來,但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他照辦就是,可這一肚子的火氣還沒地兒撒呢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的意思是說,跟我住在一起會緊張,讓你給她換個同居的夥伴,我看就換成小桌子吧,那個就挺好的。”不知什麼時候白玉門飛了下來,站在渡瑤的身邊說道。
一提起小桌子,渡瑤又條件反射性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那我還是和總管大人住一起吧。”
雖然怎麼看這小白臉都是沒安好心的,但他好歹看著更順眼點,住就住,她現(xiàn)在就一個大男人不,是小太監(jiān),他還能拿她怎麼著
再說了,跟在總管身邊,總能吃到好點的膳食吧
接近慕旬帝的機會也會多點吧
然而,這一切的幻想和期待,渡瑤在後面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掉進(jìn)了一個大坑裡,絕大的一個坑啊
距離渡瑤入帝宮,也過了一個週期了。
看似平靜的帝宮裡,時常暗涌著一些不明來源的勢力。
渡瑤儘量收集了一些有利的證據(jù),三天兩次就跟楚凌碰一次頭。可令她怨聲載道的是,她跟了白玉門這麼久,不僅連慕旬帝的面都見不著,每日還活在被他欺負(fù)的陰影下。
好在,伙食是真不錯的。
至少是不用到膳房和那些宮人擠在一塊搶一盤菜,而是有專門的人送來。
可誰能告訴她,爲(wèi)什麼,她只能吃白玉門吃剩下的菜
對此,白玉門也是受害者。本來他是想了一天一萬種虐渡瑤的方法來報仇雪恨的,可是,三皇子幾乎夜夜來看她,只怕她的身上少了塊肉,丟了骨頭。
這樣也罷了,他還得吃屬於她這種低等級太監(jiān)的膳食,把總管的高級膳食給她吃,遇到自己吃不夠的時候,還要從她那裡再扒一點補上,每每看到她那幽怨的目光,就像是他故意給她吃剩的一樣。
他就怕,哪天她心血來潮了,跑到三皇子也丟給他這麼一副眼神,那他白玉門就終生爲(wèi)監(jiān)了。
三皇子有交代,不準(zhǔn)讓她與慕旬帝見面,監(jiān)督她和楚凌的談話內(nèi)容。現(xiàn)在想來,他唯一能做到的,也就是這麼兩件雞毛蒜皮的事了。
總管房裡,相隔著一道屏風(fēng),白玉門在右側(cè),渡瑤在左側(cè)。
“總管”
就在白玉門翹著二郎腿對天嘆氣的時候,一張腦袋忽現(xiàn)在他眼前。
“你想幹嘛突然出現(xiàn)是想嚇?biāo)勒l啊三八線啊三八線,你看見了沒有別有事沒事就往我這邊跑”白玉門驚跳了起來,手指顫抖地指著那道屏風(fēng)。
屏風(fēng)也是三皇子給弄出來的,三八線也是三皇子立下的規(guī)矩,他已經(jīng)剋制自己不去找渡瑤的麻煩了,可這小麻煩還總是有事沒事就往他這裡鑽
“不是的,總管,聽隔壁屋子的小桌子他們說,近日陛下心情比較好,給了他們不少賞賜。你看吧,我都無聊了這麼久,我們是不是也該去向陛下獻(xiàn)獻(xiàn)殷勤什麼的”渡瑤小聲地說著,邊給他捶著肩膀。
“賞賜你想要什麼賞賜直接跟我要不就得了,找什麼陛下。”白玉門翻了翻白眼,接著閉上眼不再理她。
渡瑤真恨不得一拳直接打懵他,無奈她剛舉起拳頭,就遇到他忽然睜開的視線,拳頭很快變成了柔軟的手掌,輕輕地揉捏了幾下他的肩膀,笑了笑:“可您給的賞賜和陛下給的不一樣。”
“你還嫌棄起來了”白玉門當(dāng)然知道這丫頭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了。
她昨日和楚凌碰頭時,可是答應(yīng)過楚凌,說這幾日一定會想辦法接近陛下的。可三皇子的指示還未下來,他可不會隨便做什麼決定。
所以就算渡瑤求得多麼楚楚可憐,他也無動於衷。
“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那你還不趕緊去把那張桌子抹乾淨(jìng)我都說了多少遍,那桌子是陛下御賜的,意義重大,你要是沒擦出閃亮亮的感覺來,你就滾出帝宮”這丫頭還真倔,她不走,那就來個絕招轟她走。
“啊還要抹那破桌子”
渡瑤可是記得,她幾乎把每天所有的時間都用在擦那張傳說中的御賜桌子上。一天至少抹了不下百次
除了安排這個任務(wù),白總管就再沒讓她做別的了
這是一種折磨,對她的心靈造成了無法比擬的折磨
“怎麼,又不願意了”
一看到白玉門這樣的眼神後,渡瑤就縮回了脖子,往回走去,“是挺願意的,但人家要的是真正見到陛下,而不是睹物思人”
見她終於走了,白玉門長長鬆了一口氣。
雖然有時候他也覺得這丫頭聰明伶俐,呆萌可愛,但經(jīng)過三皇子這如珍似寶的愛護,他對她除了責(zé)任,就沒有多餘的感情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爲(wèi)何三皇子會對她如此上心。不僅讓他時時刻刻保護著她的安危,缺胳膊少腿是絕對不行的,還不能讓她接近除了他和自己外的男子,就連陛下也不行。
那他又爲(wèi)何不阻止她和楚凌相見
屏風(fēng)的左側(cè),渡瑤是肯定不會這麼乖再默默地抹個幾百遍的桌子,既然白總管不安排她去慕旬帝身邊做事,那她就自己去爭取。
而她在整個帝宮裡,除了白玉門,唯一還能說得上幾句話的就只有小桌子了。
爲(wèi)了獲取更多的信息,她就算是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也在所不惜了
“桌子哥,你今日下午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絾岜热缯f,去給陛下端個茶什麼的”
渡瑤就知道,自己一來到他的屋子,就算說得她唾沫星子橫飛,那個小桌子也只會這樣託著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