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趴在霄祈的肩頭,有些出神地看著面前被綁在牀榻上的女子。
——髮髻凌亂,只著了一件肚兜和褻褲,裸露在外的肌膚被人用最精密的刀,一刀刀地劃破。
血源源不斷地從身體裡流出,染紅了身下的牀單。
像是開出了一朵最殘忍的血花。
動(dòng)手的人顯然是個(gè)高手,他劃得力道不輕不重,卻恰好讓她的血慢慢地從身體裡流出,這樣緩慢而又清晰的感覺到死亡的感覺,能硬生生把人逼到了絕望、恐懼的邊緣。
如果這樣也就算了。
偏偏她的傷口上顯然被塗抹上了某種奇癢的藥物,而更狠的是她四肢的腳筋似乎被挑斷了,身體不能動(dòng)彈,只能像蛇一般扭來扭曲來消磨身體上的疼癢,一張臉幾乎扭曲到極致。雙目暴睜,突然瞧見霄祈,像是瘋了一般,掙扎著想要朝他爬來,“咿咿呀呀”地喚出聲,可因爲(wèi)失血過多,發(fā)出的聲音幾不可聞。
卿九看著這樣的嵐妃,突然明白什麼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她忍不住轉(zhuǎn)過頭偏過小腦袋看向霄祈,這傢伙果然是變態(tài)中的戰(zhàn)鬥機(jī)。
——更狠、更毒、更變態(tài)!
卿九想,照這種速度流下去,嵐妃絕對活不過明日。可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茍且偷生地屈辱,應(yīng)該是嵐妃不能忍耐的。
身體、精神雙重的折磨,使嵐妃應(yīng)該快離發(fā)瘋不遠(yuǎn)了。
看著這樣的嵐妃,她忍不住打了個(gè)寒顫,用尾巴甩了甩身邊的人,“嘶嘶嘶!”
喂,既然無情,你當(dāng)初到底是因爲(wèi)什麼才把人收進(jìn)後宮的?
他今日能這麼對嵐妃,萬一哪一天,他覺得自己這寵物當(dāng)?shù)貌缓昧耍粫?huì)也直接把她……也給“卡擦”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卿九打了個(gè)寒顫。
霄祈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情緒,偏過頭,瞧著她畏懼的小模樣,嘴角一勾,眸仁裡沉沉浮浮地神情極爲(wèi)複雜,像是在無關(guān)緊要的敘述,或者又像是在承諾,“蛇蛇,你只要記住。朕不會(huì)傷害你的,絕不會(huì)……”
這句話像是風(fēng)一般傳入她的耳中,可明明不是什麼要緊的話。
卿九卻是紅了一張蛇臉。
尾巴一甩,狠狠瞪了他一眼,可蛇眸清澈,隱隱透著惱羞成怒,讓霄祈心情大好。
立刻用指腹撫了撫冰涼涼滑溜溜的蛇身,開始順蛇。
而另一邊,嵐妃看到霄祈根本不看她,想到他的絕情與殘虐,想到當(dāng)日他毫不留情地一刀刀劃破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想到他殘暴地挑斷她的手筋腳筋,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絕望地倒了下去,眼睛卻是突著,不甘心地看著他。
大口的喘著氣,幾乎只有進(jìn)氣,沒有出氣。
眼底的恨意卻是越來越濃。
她張著嘴,無聲地垂死掙扎:“啊…………啊……啊……!”
聽到聲音,卿九看過去,突然就愣住了。
她怔怔地看著嵐妃張著嘴,慢慢地用脣形說出了一句話,而那句話,讓她剛剛所有旖旎的情緒頃刻間散去,只剩下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