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回來之後很歡yu?”夏非寒一愣,傾城的臉上有些驚詫。
“回皇上,是的,娘娘回來之後一直在傻笑,知道皇上要來,她還特地命奴婢上了妝,但是又不準奴婢給她上濃妝,還說皇上不喜歡她畫濃妝……”
那宮婢一直在喋喋不休地絮語,夏非寒的臉色隨著她每多說一個字便寒去一分,直到她不經意地一擡頭,她才猛地住了口,木然地瞪著他。
不喜歡她畫濃妝……
腦海中那抹瘦小的身影又突兀地闖了進來。
“王,你愛過七七嗎?”
“娘說的沒錯,江南是七七的歸宿。”
……
反反覆覆。
夏非寒忽然失神,月白色的袍子穿在他身上彷彿失去了神采,他猛地跌坐在小榻上,那宮婢見狀立即想要上前扶住他:“皇上你沒事吧?要不要奴婢宣御醫?”
夏非寒冷冷地推開她:“滾開。”
“是,是、”夏非寒突然發火,那宮婢嚇了一大跳,連忙退了出去。
若有似無的冷香在空氣中游蕩,門庭外雪白的梨花開的正盛。夏非寒在小榻上,緩緩闔上了狹長的眼眸。
空氣中閃過一個黑影,快到讓人來不及反應。
夏非寒忽然覺得脖子一涼,一向淺眠的他隨即睜開了眼,冷冷地盯著蒙著臉的黑衣人。
“哼,倒是比上一次那個不入流的小貨色有進步。”夏非寒不屑地冷嗤一聲,烏亮的黑眸閃過寒光。想要運氣,卻忽然發現自己筋脈一陣陣刺疼。
“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中了我的十香軟筋散,若是運氣筋脈立即碎裂,這後果你自個兒好好掂量掂量。”黑衣人冷冷地笑了出來,聲音冷若寒潭。
“你想怎麼樣?”夏非寒面色一寒,不動聲色地調整氣息,果然那種刺痛的感覺消失了。難道是剛纔的冷香?!
“跟我走!”黑衣人道,手上的匕首又收緊了一分:“別想耍花招,老子知道你夏非寒銀針使得厲害,要是我一害怕,手一抖,說不定你就去見小七了……”他說到小七的時候語氣變得格外憤怒,兩條粗獷的眉猙獰了起來。
夏非寒脣邊綻開冷笑,原來是慕志昀尋仇來了。
“你覺得你能走得出這行宮?”夏非寒挑眉,白希如玉的脖間依稀可見有殷紅的血絲,並不十分在意抵在脖子上的匕首:“還是說你真以爲你的武功高強到可以面對一大幫御林軍還能安之若素?”
黑衣人哈哈大笑兩聲,似乎毫不在意夏非寒說的話:“我有法子進來,自然出得去,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我斷不會輕易靠近你夏非寒!”說完便帶著夏非寒走了出了門庭,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個瘦小的身影。
夏非寒冷眼掃過那張平淡無奇的臉,在心中嗤笑一聲,居然是她?!
“安排得怎麼樣了?”黑衣人問道。
“都好了,你從這裡走,爲小七報仇!”說話的正是剛纔伺候夏非寒的那宮婢。
“將他千刀萬剮都難泄我心頭只恨!小七的仇我一定會報!”黑衣人說完,便敲暈了夏非寒,黑色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了不遠處。
那宮婢見他們走遠了,這才大聲喊起來:“來人啊,皇上不見了,皇上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