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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上吊

小香走到門口,看我抱著烤雞,一臉迷茫,拉著我的胳膊:“姐姐,你這是……”低頭看著小香,嘆了口氣:“這是……”搖晃手裡的烤雞:“這是諸庭做的!”小香愣了愣,擡頭看著我,搖搖頭:“如果是的話,我怎麼會聞不到味道?”他撓了撓腦袋:“不應該的啊!”

我轉了轉整個客棧,根本沒有他的感覺。

小香抓著我的胳膊,小聲道:“姐姐……你不會是?”他咳嗽一聲,又捂著自己的嘴巴:“你還是休息一下吧。”我也知道自己需要休息了。點了點頭:“嗯。”抱著烤雞回到了房間,躺進被窩裡睡覺。

我一直覺得諸庭在我身邊,可是他根本不願意現身。

我躺在被窩裡睡了許久,醒來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咬咬牙,趁著小香不在,低聲道:“你若再不肯出來,我就在你面前死掉!”

空氣驟然間冷了不少。

我在心裡冷笑,看看四周,再看不遠處的房樑!

從櫃子裡找出一件不要的衣衫,撕成白綾的緞子,拿了一個板凳墊在腳下將衣衫丟到房樑上,咬咬牙,憋著笑!把衣衫結了一個死疙瘩,把脖子套了進去,你若再不出來……我真的蹬板凳了!心裡一笑,把腳下的板凳一踢,那衣衫勒住我的脖子,我的腦袋一瞬間回到好多好多年前,似乎……那個人是諸庭,也被人勒住了脖子。

是我出去,才救了他。

我真希望他現在出來,讓我看一眼!

那衣衫勒得我越來越緊,我咳嗽著,卻又無力,眼淚別再眼眶裡,從胸腔裡悶出的氣息吐不出來,感覺整個身體都要炸了開來!嗚嗚地叫了兩聲!

就在我覺得快要窒息的時候,猛地一股力量將我脖子上的衣衫揮斷,我整個人往下墜落,下巴傳來劇烈的疼痛!真是個笨蛋,怎麼能這個樣子?嗚嗚地哭不出來,這一跤摔得著實的痛!我覺得自己下巴都要掉了,從地上趴了起來,揉揉膝蓋,擡眼看著四周,捂著下巴:“你這人……怎麼……就不知道我會把牙齒摔斷?”

嘴角一絲絲的血腥味,閉眼!早知道這個結果,我就不上吊了!

我簡直就是自討苦吃。悶悶地坐著,身邊也沒有人說話,懊惱地想要抓住他來,可惜他在哪裡,根本就不知道。

天殺的,沒見過這樣的男人!

過了一會,門被推開,小香和汝沙站在門口驚訝地看著我。坐在地上狼狽地嘆口氣微微一笑:“我……”指指房樑:“試試這房子質量行不行!”汝沙憨憨一笑,走到我身邊,看著我頭上的房樑,再看那被劃破的衣衫,小香抿脣:“姐姐,你這是做什麼?怎麼會想看看房子的質量?”他上前連忙將我扶了起來,擡頭看了看汝沙,她是不喜歡諸庭的,怎麼能讓她知道諸庭的存在?

搖了搖頭:“心血來潮。”

小香把我扶到牀上又看著我嘴角的血漬,滿臉的疑惑:“姐姐,你身上的傷……沒關係吧?”

搖頭:“沒關係。”哪有什麼關係!都怪那個笨男人!有些不高興地呼了兩口氣,小香抿脣,從懷裡拿出藥膏替我擦上。汝沙走到我身邊:“再過兩天,那駙馬爺就要和公主成親了,全城都在舉行盛典,你想不想去湊湊熱鬧?”

我擡眼看了看汝沙,瞇眼:“想。”我想去看看那個駙馬爺會不會是諸庭,就算只有一點點的可能,我也要去看看!如果是,我一定不會讓她們成親的!捏了拳頭,諸庭是我的!

這兩日,諸庭都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不論我怎麼小打小鬧,他都不出現!

我身上全是傷,他也不再管我,我納悶起來,抱著膝蓋坐在窗前,一束稍稍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如果……以後漫漫的人生路你都能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陪我每天看日出,看日落,數星星,該有多好。

飲了一口茶,窩進被我裡,身子瑟瑟發抖。

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哪裡不好我又說不出來!黑夜裡小香打著小呼嚕,一聲比一聲響,我睡不著,便開始數星星。一顆兩顆……我平日裡都不喜歡數星星,但今日,卻實在找不到消遣的辦法!

第二日一早,滿城的響聲!

把腦袋湊下去看,只見下面擠滿了人羣,中間是一條道,舞龍舞獅的,喜慶極了。咧嘴,小香已經到了我身邊,揉著眼睛:“姐姐!”指著下面熱鬧的人羣道:“是不是特別喜慶?”

小香點頭:“嗯。”他小小的腦袋伸了出去。

“駙馬爺會在哪裡?”我問,順著看過去。

小香只道:“聽說會遊城,但不知道會到哪裡。”

點了點頭:“嗯。”

穿戴整齊,便和小香一起出了客棧,這幾日精神不好,便不想著出去,皇都的景色我都沒有好紅地欣賞,總感覺今天諸庭不再我身邊了,他是駙馬爺的預感很強烈,動不動就震撼我的心口!

小香拉著我的手,帶我上了橋。

橋上的人依舊很多,各個想把身子往低下的舞龍舞獅的隊伍裡頭擠,我看了一會,也見不到一個類似諸庭的人,有些無趣,從樹上摘了一朵小白花!

小香也看了看,回頭看著我道:“也許駙馬爺不是他……”他說的小聲,見我臉色不好,也不多說。我也點了點頭,我也不希望駙馬爺是他。

小香想了想,拉著我的手帶我走,一邊走,一邊道:“我們去城北看看,那裡有個寺廟,聽聞駙馬爺會在那裡拜祭。”我點頭,去哪裡都可以,只要能找到他。

諸庭,被我找到,你就乖乖地跟我走吧!

小香身子輕巧,一路將身邊的人推開,也不理會周遭人的感受,剛要去寺廟,面前卻出現了汝沙!她一臉挑釁地看著我,笑道:“這是打算去哪裡?找郎君麼?”

點了點頭,大方地承認。

“好吧,我們一起去。”也不跟反駁什麼,她直接說話,站在原地等著我和小香。

小香擡眼看看我,我不高興了,我去找我的郎君,和她有什麼關係?

“你不許去。”我開口,已經站到了小香面前,我不允許任何人想要傷害諸庭,雖然,誰也比不得諸庭厲害!汝沙愣了愣,看看小香,小香低頭:“我聽我姐姐的話,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汝沙捏拳,瘦弱的身子有一瞬間經不起大風的吹拂,臉上一笑:“我就去看看,我這麼個人能做什麼?我還在想,要不要讓他死,他死了,我確實活不成了。”

鬼才信她的說辭。

瞥眼,搖頭,汝沙已經走了過來,抓著我的胳膊:“你不會不知道吧,現在蘇家的是兄妹已經去找他了,你若再不去找,說不定他真的會有事情,我現在猶豫著呢,我根本自己拿不了主意,我一向孤單,你好好對我,說不定我會幫著你們的!”我愣了愣,看看小香,小香看看我,又看看汝沙。

汝沙翻了幾個白眼:“我都這樣了,你們還不相信我?”

小香嘿嘿一笑,看著我,把難題留給了我。

街上的人那麼多,若諸庭真是那駙馬爺,在大街上被蘇家的兄妹插穿,諸庭面對的可都是百姓,還是那麼多的人,對他不會有益的!輕輕點了點頭:“一起去,就先護著他,什麼話都回頭再說吧!”

汝沙點頭,拉住我的手,跟上小香的步伐。

一路去了城北的黃沙寺,說是黃沙寺,還真是黃沙寺,漫天的黃沙,一點點地往我們衣衫裡飄進,又一點點地飄進口鼻裡,小香從懷裡拿出絲帕遞給我:“姐姐,蒙上!”沒想到皇都還有這麼個鬼地方,懊惱地低了低頭,瞥了一眼!

汝沙用自己的袖子捂著口鼻,揮手:“真是個鬼地方,好端端地來這裡祭拜做什麼?”

回頭看了一眼汝沙,汝沙笑了笑。

我們去到黃沙寺裡面,已經沒有人了,該是剛剛走遠。

一路追了出去,肚子早已餓的咕咕直叫,汝沙回頭看著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進黃沙裡,面上帶著燦爛的微笑:“我說,你一個神仙,怎麼那麼喜歡吃?”

我回頭,瞥了她一眼,仙以食爲天,能不餓嗎?

吐吐舌:“你不餓?”

汝沙搖頭:“我餓的話,可就慘了。”說罷,從腰間取出一顆藥丸塞進嘴裡:“還是小香對我好,給我吃藥,不然我早發瘋咬人了!”

我笑的呵呵呵,小香拉著我的手扶我,我一時間也覺得不好意思,我一個大神仙,怎麼還要一個小孩子扶著,揉揉小香的腦袋:“小香,你對我真好。”

小香紅了臉,看著我:“我不對姐姐好,還能對誰好啊!”軟軟的頭髮在我手心裡戳著,我愛憐地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太多的弟弟,還好一路上有小香,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生活下去。

走了好一會,輕聲問道:“小香,那個……老君當時讓你下來的時候,怎麼說的?”

小香擡頭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說是讓我好好照顧姐姐,姐姐不能被傷害到一根毫毛!也要萬事都幫著姐姐,不能讓姐姐做了錯事!”他低頭看著我踩在黃沙裡的靴子,輕聲道:“說是哪日時間到了,就來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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