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wèi)自己會摔的粉身碎骨,在我將所有神力都使出來的時候,那深深的深淵底下猛地有了一股吸力將我往下吸。天吶,誰這麼缺德?
救我,救我……
快鬆開啊!
我身子不斷地被他捲了進(jìn)去,我的小心臟根本承受不了這樣墜落的速度,這樣的強(qiáng)大氣息。“誰啊,放開,放開!”我大罵,可聲音早已經(jīng)被那狂風(fēng)捲了進(jìn)去,根本沒辦法傳出去,山頂肯定一片混亂,可是,怎麼會知道下面可能有個魔頭?竟然要將我吸進(jìn)去……
“啊!”身子直直往下墜落,身子猶如散架一般地疼痛,閉上眼睛,要死就來點痛快的!
“唔。”身子哐當(dāng)落入一個堅硬的懷中,心肝都快掉出來了。吸了幾大口氣,那雙手抱著我的力道緊了緊,我慢慢睜開眼睛,落入眼眶的是一張完美無瑕的臉頰,是個男人!
我身子還顫抖著,看他的白皮膚。
他呆呆看著我,眼神晃出一抹心疼,我扭臉看了看四周,這裡絕對比鳳凰山頂還美!讚歎了幾聲,看著天上的鳥兒不住地飛著,扭臉看著他。
該……放我下來了吧。
“放開我啊!”扭捏著身子,他一身白衣,倒顯得十分溫和。
“你是?”他開口,聲音直直衝進(jìn)我的耳朵裡,我淡淡一笑,從他懷裡跳下,還能活著,真不錯了。低眼看了看腳下的砂石,沒想到沙子也能這麼軟呢!
“花顏。”衝著他微微一笑,轉(zhuǎn)眼看著這裡的風(fēng)景,不遠(yuǎn)處是個小宅子,木門邊上種慢了小紅花,青蔥的綠草搖擺著。
這裡倒是不錯啊。
“我是夫元!”他站在我後面,輕聲笑著。
夫元?
是有些熟悉。
扭臉看著他,蹙起了眉頭。夫元夫元,琢磨了一會,點了點頭,雖有些熟悉,可也並沒有什麼印象呢!“花顏?”他念著我的名字,大步跨了過來,擡頭看看望不到盡頭的山崖,笑了笑:“你是天上掉下來的?”
哪裡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是鳳凰山!
微微點了點頭,他笑道:“我既然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許吧!”
以身相許?努嘴,擡眼瞪著他:“你若是不救我,我哪裡至於掉下來和你做伴?”拍拍手掌,看著著塊美好的園子,咂咂嘴:“這要怎麼回去啊?”
他伸手在我鼻尖上一刮:“花顏,我既然害了你,你就以身相許吧!”他不像個壞人,也也不像個正人君子,可是,爲(wèi)什麼見到他心裡又有些悸動呢?我看這裡很大,該不會只有他一個人住吧?
“這裡是?”輕聲問道,往那宅子看去,應(yīng)該有其他人吧?
“我在這裡孤獨了百年,你來,一定是上天的禮物。”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將我拉近他幾分,我身子有些輕顫,他的手,溫度這麼熟悉?手有些痠軟,眼神有些酥麻,看著他的鳳眼,稍稍吸了幾口氣,感覺腦子裡缺了什麼……
“花顏,留下陪我吧。”他聲音很柔,又有些急切,一步邁了過來按著我的腦袋摟進(jìn)了懷裡,他懷裡香味黯淡,卻攝著我的心魂。
和大師兄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感覺,怎麼一見到他就有了心跳的感覺。慌張地跳動著一顆心,小聲道:“你對每個姑娘都這麼說嗎?”
他樂呵呵地一笑,在我頭頂上輕輕摩擦著,笑道:“自然不是!”他摟著我的身子:“你肯定是上天送來的寶貝,上天總算眷顧我一次了。”他聲音極其輕柔,我慌忙地退後一步,眨巴著眼睛,這樣熟悉的懷抱,這樣風(fēng)華絕代的男子……怎麼會被我遇見了?
等等?
他剛纔說了他已有百年在這裡度過了,他是仙?是妖?
妖精!
猛地將他推開,罵道:“你是人是仙是妖是鬼?”
他愣了愣,手還沒有放下,看著我緊張的面目撲哧笑出了聲,一隻手撫上小腹,憨憨一笑:“我和你一樣。”
一樣?上下打量了他,這氣質(zhì)確實像是仙子,只是何方仙子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捏著下巴:“仙?”我自命爲(wèi)仙,雖然還從未去過天庭……
他點頭:“一隻尚在修煉的仙!”
我跟著他點了點頭:“真的?”是何方仙子哇?怎麼都不熟識?
“嗯。”他笑了笑,點著頭:“不像?”他也將我打量了一遍,慢慢搖搖頭:“我怎麼會騙你?”說罷,又跨上一步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花顏,同我在這裡修煉吧!”同他在一起修煉?這怎麼行?搖了搖頭,他嘆口氣:“你還是不信我?”
搖了搖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看著那無盡頭的山崖問道:“我要怎麼回去啊?”若是姚冰仙子忽然回來看不見我,師兄此月又著急我,都統(tǒng)統(tǒng)下來,我這不是動輒大了?
“上不去。”他輕聲道,看了看四周的美景:“下不來,也上不去。”
“爲(wèi)什麼我?”瞪了他一眼,指著沒有盡頭的雲(yún)霄問道。左右跺了幾步,暗暗嘆氣,這可怎麼辦?
“我拉你下來的。”他笑道,不好意思地?fù)蠐夏X袋,看著那宅子嘆道:“我在這裡孤獨了百年,今天總算見到了女人,我因爲(wèi)寂寞,所以拉你下來。”
因爲(wèi)寂寞,所以拉我下來。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瞪著他:“我告訴你,你可不許亂來……”我清清白白的身子,怎麼能給一個寂寞的人?何況是人是妖是仙是鬼都還不知道呢!
他抱著肚子笑了笑:“身材好了不少。”
啊?呆呆看著他,他又搖頭:“我是說,你身材不錯,我喜歡。”他繼續(xù)撓了撓腦袋,笑道:“放心,你心甘情願的時候,我纔會要你!”說罷,他已經(jīng)伸手過來一把抓過我的手往那木門走去,這一幕還真有些熟悉,仰頭看著他的側(cè)臉,這麼俊美的男子在這裡,只剩下鳥了,陪伴他的,可能真的只剩下寂寞了吧!
輕輕甩開他的手,看看那無邊無際的上面,一摔,怎麼就掉到這裡了。這人真是……此月一定會急的。
夫元回頭看了我?guī)籽郏瑢⑽規(guī)нM(jìn)他的家中,看著屋外的清泉流過,一束陽光直直照射整個園子,因著樹木較多,許多斜影撒的空氣都變成了綠色,一切都那麼夢幻,這裡比鳳凰谷還美!夫元過了不久便端著兩盤菜過來,將菜擺在我面前,我低頭去看,咂咂嘴,烤魚?
這裡的潭子還養(yǎng)魚,神魚?
有些不敢吃,擡眼看著夫元,夫元揚眉,看看我盤中的魚,輕聲笑道:“這裡只有魚,其他什麼也沒有,快吃吧,不會遭天譴!”
我不是很愛吃魚,可是這魚實在太香了。
嗚嗚,聞著這香味我猜它是神魚,可是……吃一次神魚我可以增長一點靈力。咬了一口魚肉,湊上臉去問:“你靈力很高,是不是?”
他愣了愣,並不回答,我伸手將桌上的茶打翻,他揮手,那茶杯又回到了桌上,我驚訝地看著他,呀,功力確實不錯。
他憨憨一笑,看看我,又繼續(xù)吃魚。
他抱著魚啃,我仔細(xì)端詳著他,是個絕色美男,連啃都能那麼好看,不禁嘆了一口氣,若是他生在鳳凰谷,我肯定會和此月喜歡胥知一樣喜歡著他,可是,他在這個地方,指不定是個什麼東西。
“你從到了這裡,都在想些什麼?”他問,輕輕白了我一眼,起身到那櫃子邊,打開了那櫃子,有些驚訝,竟然全是酒……酒櫃?
放下手中的魚大步走了過去,看著那些酒,白罐子,紅罐子,黑罐子,還有紫色的罐子。他回頭看我一眼,將我身子打量一遍,輕聲笑道:“你要喝?”
他打開了一瓶白罐子的酒,從那瓶口飄出一股子清香,要知道我在妖林的時候可喜歡聞這酒味了,只是……後來爲(wèi)什麼一直沒有喝酒呢?也一直沒有什麼喝酒的記憶。
擡頭看看他,微微一笑,搖搖頭,從他手裡搶過酒罐子,笑道:“你給我聞聞就好。”這男人身上有股特殊的親近感覺,往他身上輕輕一貼,仔細(xì)聞著他的香味,他身子一怔,任由我嗅著。
雖知道不合適,可實在想……
慢慢依附到他身上,過了許久也不捨得離開,好熟悉好熟悉。“你是魔麼?”拉住他的袖口,輕聲問道。魔?腦海裡忽地出現(xiàn)一人,身材高大,可面容看不清,應(yīng)該是夫元……
“嗯。”他輕聲迴應(yīng)道。
魔……
眼裡一時間溼潤起來,大口地吸氣。“我們是不是見過?”他的胸膛微微往我的臉上靠,伸手?jǐn)堉业哪X袋,抱緊了我的身子,輕聲道:“我們重新認(rèn)識。”
重新認(rèn)識?
我眼裡掉出了淚,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感動和悸動,也伸手摟住他的腰身。
“你這次來我身邊,我不會讓你走的,知道麼?”他開口說了話,低頭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小聲道:“沒想到真的能等到你!”
他說等。
這麼熟悉的感覺,莫非我們真的熟識。
癱倒在他懷裡,嗅著那股熟悉的味道,若是我們真的熟識,若是他真的一直在等我,也許,我不會再走,也許我會放棄一切……
心裡總覺得有個遺憾,可又說不出什麼遺憾。
“花顏花顏。”他叫著我的名字,那酒罐就在我的鼻尖,聞著清香的酒味,我輕笑:“好熟悉哦!”唯一不熟悉的只是一聲花顏。
我們坐在石階上,他喝著酒,我聞著酒香,他不說話,只偶爾回頭看我一眼,眼裡帶著溫暖,偶爾伸手拉過我有些冰涼的手,在我指尖上輕輕一吻,笑道:“你願意了。”
誰說我願意了?努努嘴,瞥他幾眼,將手從他手裡抽了出來:“沒有啊。”
他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過不久又來拉我的手,我輕聲笑著,真是個大大的無賴。
月光灑在整個園子裡,他纔開口說這個地方叫歸園,
歸園。一點也不氣派,一點也不溫馨。回頭看著他,嘿嘿一笑:“乾脆叫花顏居。”
這裡的花美,人也美……
他回頭看著我,微微點頭:“人都等到了,自然該改!”他脣邊的笑容溢了出來,看著溫暖且美好。
這一夜我住在了花顏居,夫元給我準(zhǔn)備了屋子,就在他屋子的對面,晚上關(guān)窗子的時候,他便站在對面,對著我甜甜的笑,一時間心裡暖和,羞澀地關(guān)上窗戶,他在對面叫道:“花顏,睡好哦。”
睡好哦!
嘻嘻一笑,關(guān)上了窗戶,整個屋子都暖暖地,被褥乾淨(jìng)暖和,屋裡放了幾朵花,散發(fā)出香味,讓人安心,輕輕撥動了那花瓣,指尖都軟軟的。
牀頭放著幾套衣裳,這裡什麼東西都俱全了,他還真是很細(xì)心呢!
倒在牀上呼呼睡去,這一夜倒沒有什麼不放心,他應(yīng)該……是隻好魔!
我夢見了許多東西,大概的都不記得了,可夢裡沒有夫元。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好似此月和伏閒在大聲叫著我。
起身沐浴,換上乾淨(jìng)的衣裳,出屋子站在花園裡,一擡頭往高處看去,叫道:“明珠,明珠!”夫元連忙從屋子裡跑了出來,一臉焦急地四處看著:“明珠,明珠在哪裡?”
愣了愣,有些疑惑,這麼緊張?乾笑一聲道:“不是啊,我的鸚鵡……”
夫元額頭上都滲出了汗,輕輕搖了搖頭:“怎麼……怎麼會讓一隻鸚鵡叫明珠?”他不怎麼高興,看了看我,叫道:“把那鸚鵡叫來,改名!”
這麼激動?
眨巴幾下眼睛,咳嗽一聲:“叫了很久了……怎麼能改?”
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不許叫一隻鸚鵡,不許叫明珠!”他咬著牙,瞪著我,心情極其不好。連忙將他的手拍開,無奈那衣裳質(zhì)量不好,就在這撕扯間壞了,從衣領(lǐng)出到了胸口上,夫元瞪大眼睛看著我的左胸,我低頭一看,他竟然捏著我的肩膀,看著我的左胸,搖了搖頭:“怎麼會?”
左胸上那一塊傷疤,那麼猙獰地擺在那裡,戳的我的心口有些疼痛,咧嘴:“你不用這麼激動嘛,不就是一隻鸚鵡,它又不在這裡,我怎麼改名字?”往後退了幾步,摟住自己的胸口,大聲罵道:“這什麼破衣服?”轉(zhuǎn)身便往屋子跑去,撕了這身衣裳,抱著自己的雙臂坐在榻上,明珠?聽到這個名字爲(wèi)什麼要這樣激動?難道……明珠是他的老情人?怒氣地盯著地上的破衣裳,伸手抓過新衣服套在身上,就聽外面?zhèn)鱽砬瞄T聲:“花顏,花顏,我錯了,你別生氣。”
爲(wèi)了你這壞人生氣?哼!將手砸在牀邊,一陣疼痛。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我咬牙,怒罵。
“你吃醋了?花顏?你吃醋了?”他在外面大聲問道,語氣充滿了驚喜。還喜?剛好穿戴整齊,那屋子便被他撞了開來,我頭髮凌亂,他衝著我憨憨一笑,用手在腦袋上一撓:“花顏,你別生氣,我心裡一直都只有你!”
這虛僞的男人,不過昨天才遇見的,怎麼就說一直只有我了?
瞪著他:“你這虛僞的男人,纔不要理你!”你還不如伏閒師兄。輕哼一聲,揉了揉手腕:“你趕緊將我送回去!”
他愣了愣,不解地看著我:“花顏,你留在這裡好嗎?”
不好!
瞪著他,再瞥眼:“你快把我送回去,快把我送回去。”將手裡的東西往他身上砸:“你快啊,快啊!”他身子一閃,衝著我咧嘴一笑:“不要,就要將你留在這裡!”
他的手接過我手裡的衣裳,哎喲叫了一聲:“你日後嫁給我,可不許這麼野蠻了!”
我的火氣忽然降了下來,嫁?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我就是喜歡你!從第一眼見到就喜歡了!”他往我走過來,屋外卻突然傳來明珠的聲音:“花顏,花顏!”
“明珠!”驚訝的站起身,夫元撲了個空,摔在榻上,揉著膝蓋:“最毒婦人心。”大步往外面跑去,看到屋外在樹上立著的明珠,它張著嘴巴:“花顏,花顏!”
驚喜地笑了起來,看著它,伸出手,它便飛了起來,跳到我的掌心,眼睛掃了我的全身,笑道:“你沒事啊,沒事就好!”我連忙點頭:“是啊,沒事。”衝著它嘿嘿一笑:“你怎麼下來的?”
明珠把頭一擡,看著上面笑道:“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來了。”
它在我手心裡轉(zhuǎn)悠一圈,笑道:“這裡風(fēng)景好啊!真想一輩子都在這裡。”
“那就陪著你家主子在這裡吧!”夫元從屋裡走了出來,不高興地看著明珠,雙手叉腰道:“雖是隻鸚鵡,可是,竟能找到這裡,不錯!”他語氣裡多了些讚賞,看著明珠,伸手一抓,明珠便往他手裡飛去,大叫:“哎喲,花顏你快些救我,快些救我啊!”
她慘叫著,我跟上去,夫元手裡抓著它,嘿嘿一笑:“你這鸚鵡倒是有趣。”
明珠忽的大叫:“你……你比伏閒師兄還好看,你是不是喜歡我家花顏啊?”她大聲問著,夫元愣了愣,稍稍將它鬆開,笑道:“你怎麼知道?”
“喜歡我家花顏的人可多了,你若是對我怎麼樣,若是不對我好,花顏肯定不會喜歡你的!”明珠大聲叫著,把小頭往我身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