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一般的旅途的時候,女人已經(jīng)大喊受不住了,因爲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臉龐已經(jīng)乾的爆皮了。
林瑾之帶著一頂遮陽帽,但是也是於事無補。
林瑾之自然是沒有那麼多的怨言,因爲經(jīng)歷的多,對於外貌她看的已經(jīng)不是很重。
但是其他的人可不是和林瑾之一樣的心態(tài),畢竟都是城市裡出來的嬌小姐,對外形自然是很看重的。
“天啦嚕,我若是這樣回去了,會不會我的家裡人根本就不認識我了?”
蜜麗儘管是老驢友了,但是還是第一次嘗試沙漠。
手上帶的高倍數(shù)的防曬霜在沙漠裡的高強力的太陽光的炙烤之下,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用處!
短短的一段時間裡,蜜麗甚至都覺得自己白皙的皮膚已經(jīng)成了黑炭。
最叫人忍受不住的不是暴曬的乾燥,而是隨之而來的升騰而出的燥熱。
身上的汗如瀑布一樣墜落。
身上的T恤簡直跟從水中撈出來的沒有兩樣。
嗓子乾咳的要冒煙,但是隻能是按捺著,因爲帶來的水畢竟有限,若是一下子就喝光了的話,就意味著後來的旅途中可能會沒有了水源。
畢竟都是嬌小姐,即便是心中清楚太早就耗光了水源的嚴重後果,但是在嚴重的脫水面前,已經(jīng)沒有了理智生存的地方。
只想順著心意,將那一瓶瓶的水灌下去,只有水灌下去,才能夠?qū)⑿闹械娘|渴一點點的慰藉。
頭頂?shù)奶栐缴礁撸S之而來的就是沙漠的體表的溫度也越來越高,林瑾之一直都剋制著自己沒有去動揹包裡額水源,但是眼前一片片的白光閃過,也不知道是陽光還是暈眩的時候在眼前閃過的白光。
不知道堅持了多長的時間,林瑾之終於是堅持不住了,咕咚一聲從駱駝上面墜落下來。
因爲地表是沙漠,林瑾之倒是也沒有受傷,但是卻害得一羣人都驚嚇不已。
最近的男人已經(jīng)奔了過來,駱駝隊也停止了行進。
“*,你快來看看林瑾之這是怎麼了?”
裴霖第一時間衝到了林瑾之的面前。
林瑾之的眸子半睜半闔。
視線所及的是裴霖晃動的一張滿是關(guān)切的臉龐。
“我……沒事……”
“她只是脫水了,快,給她灌一些水!”
裴霖聽到了*的話,頓時醒悟過來,急忙從自己的揹包裡面拿出了一瓶水,擰開了瓶蓋,水一滴一滴的被灌到了林瑾之的口中。
水碰觸到了乾涸的脣瓣,一滴滴的水如同涓涓細流,一點一滴潤物無聲。
恍如久旱逢甘霖。林瑾之的神智也開始一點點的清醒過來。
“如果清醒了的話,林瑾之你儘快的振作起來,因爲我們的行程安排很緊湊,而且我們的食物和水已經(jīng)所剩不多了,若是明天不能走出這片沙漠,我們的性命堪憂。”
*看著林瑾之有些鄭重的說道。
林瑾之自然也清楚,虛弱的點了點頭。
隊伍裡有人已經(jīng)開始唏噓不已,還有人開始抱怨起來。
*始終掌控著局面。
但是也有人過來對林瑾之表示,幾個女孩子尤其是比較感同身受林瑾之的痛楚,女人天生在體力上面就比男人弱,所以女人們對男人們的抱怨都一一的反抗了回去。
林瑾之坐在原地休息了片刻,也許是裴霖給自己喝下了水的原因,林瑾之揪著水也吃了一點餅子,感覺身體好受了很多,就再度上了駱駝上,這次裴霖不放心林瑾之一個人在駱駝上,他在林瑾之的腳邊挨著駱駝往前走。
這樣的話,若是林瑾之墜下來,裴霖會很及時的攙扶住她。
儘管是墜落在了沙地上面,但是林瑾之還是感覺身上有些地方隱隱作痛。
耽擱了一斷時間,就已經(jīng)臨近了正午時分,沙漠上的正午時分,氣溫越發(fā)的熾烈起來。
林瑾之在華夏國的都市裡面,也曾經(jīng)歷經(jīng)過不少的酷暑天氣,但是那些酷暑在沙漠的正午比起來顯得遜色的多了。
短短的功夫,林瑾之的脊背上已經(jīng)再度的冒出了無數(shù)的汗水,整個黑色的T恤就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陽光好像不將人身上的水分烤乾了不罷休的架勢。
林瑾之剛剛喝下去的屬於裴霖的水,早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真?zhèn)€人的嗓子已經(jīng)渴的冒煙。
到了現(xiàn)在,林瑾之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嗓子冒煙。
林瑾之用手背遮住了額頭上,走在後面的康康騎著駱駝和林瑾之平行,對林瑾之問道:“你現(xiàn)在感覺好點了麼?”
康康說著就講自己手裡的一瓶水遞給了林瑾之。
林瑾之婉拒了。
在這樣的酷暑煎熬中,旁人遞出來的一瓶水和其珍貴!
林瑾之感動又感激。
“不必了,康康,謝謝你。但是我還熬得住,堅持不到一段時間我們就能走出沙漠了。”
“說是這麼說啊,但是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到。”
康康嘟囔了一句,扒開了瓶蓋,極其珍稀和小心的喝了一口水。
說是喝,其實也僅僅是將一口水含在了口中,這樣可以用來滋潤乾涸的嗓子眼。
林瑾之從自己的揹包裡面也拿出了一瓶水,想了一下,將水遞給了裴霖。
“裴霖學長,你喝水。”
裴霖的水給了她,她甚至都不清楚現(xiàn)在裴霖的揹包裡面還有沒有水。
但是可以看得清楚裴霖的嘴脣上面已經(jīng)爆皮。看起來很是乾涸。
“不,我不渴了。你拿著放好,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還是要留著水。”
康康聽到了兩個人的話,抱怨道:“哎,早知道來這裡是這樣的煎熬,那就不走沙漠這一段路了。”
前面的人聽到了康康的話,不屑的嗤笑:“女人就是事兒多!”
康康被男人的話狠狠的激怒:“你憑什麼看不起女人,我要狠狠的教訓(xùn)一下你,叫你清楚明白,巾幗不讓鬚眉!”
男人爽朗的笑起來。
笑聲隨著風聲轉(zhuǎn)瞬就被這熾烈的陽光給烤的不見了蹤跡。
前面的男人們不知道是誰唱起了雄赳赳氣昂昂的歌曲,男人們喜歡的歌曲和女人們喜歡的歌曲自然是有著迥然不同的韻味。
但是這歌曲好像是自帶特效的,一股子雄性的荷爾蒙皮面而來,熱血一貫而上。
好像連接下來的路途都變得輕鬆了很多。
林瑾之側(cè)眸。
裴霖的步伐已經(jīng)漸漸的跟不上了駱駝的腳步。
“裴霖學長,你也上駱駝上來吧。”
林瑾之注意到自己身下的駱駝好像根本就不收這沙漠天氣的影響,一直都老神在在的樣子。
仔細的想想也是,沙漠裡的氣候,這些駱駝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根本就沒有他們這些城裡人這般的嬌氣。
裴霖沒有堅持,看了林瑾之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共乘一匹駱駝。
裴霖的聲線在腦後傳來。
“瑾之,你若是覺得不舒服,你可以早點跟我說。”
林瑾之點點頭。
接下來的路途漫長的好像沒有盡頭,而這個沙漠也似乎漫長的沒有了盡頭,不知道走了多久,恍惚的在眼前晃動的一抹綠色。
已經(jīng)有人歡呼雀躍尖叫。
“啊——看到了沙漠的邊緣了,那邊是綠洲!綠洲!”
*淡漠的看了一眼,對著幾個人說道:“那是海市蜃樓!”
“你怎麼知道是海市蜃樓,我看著很真切的!”
*說道:“你仔細看看,那一抹綠色是不是漂浮在半空中的,大家不要太激動,但是也不要太失望,看到了海市蜃樓,說明咱們距離沙漠的邊沿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大家加把勁,只要努力努力,咱們走出沙漠不成問題。”
*簡直就是驢友團裡的主心骨。
一直都在身後鼓勵大家。
但是一直這麼鼓勵著,大家的心理已經(jīng)有了厭倦之意。
畢竟相同的話聽別人說了無數(shù)遍,總是要倦了的。
蜜麗對*說道:“這句話你在一個小時之前也說過,但是我也沒有看到沙漠的邊緣,這他媽的天氣真無語!”
蜜麗這樣一個五官秀麗身材完美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小姑娘的嘴裡冒出了髒話,但是隊伍裡的熱卻沒有一點的驚奇。
好像是這樣的破天氣,就應(yīng)該這樣狠狠的罵上一頓,才能夠?qū)⑿闹械膽嵑藓莺莸陌l(fā)泄。
林瑾之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了那海市蜃樓上面,但見在不遠處的地方飄忽著一層淡淡的綠意,那綠意可不就是胡楊樹林的模樣?甚至於連那些樹幹和樹葉的脈絡(luò)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若是不是仔細分辨的話,根本就察覺不出那是一個海市蜃樓。
身處在沙漠中的人又渴又累,乍然看到了這樣的綠意,恨不得馬上就衝上前去。
但是若是真的去了海市辰樓的地方,就完全的偏離了預(yù)定的路線,一行人很有可能就這樣脫水而死在沙漠中。
林瑾之打了一個寒戰(zhàn)。
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生命的可貴。
在鳶尾莊園裡的時候,她曾經(jīng)那般的激憤過,想要將自己的生命爲代價解脫出那樣禁臠的生活。
現(xiàn)在林瑾之想一想,只是覺得可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她現(xiàn)在還活著,還能夠觸碰到這些人間溫暖。還能夠體驗這些平實的幸福,林瑾之突然之間覺得很慶幸。
幸好,她活了下來。
幸好,她逃了出來。
大家在最初看到海市蜃樓的激動之後,很快就平復(fù)了心緒,畢竟時間很緊迫,若是想要儘早的逃離這樣的折磨,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的走出沙漠。
就在大家酷暑難耐的時候,突然平底颳起了一陣涼爽的風。
“哇,好涼快啊!”
不少的人都張開了手去捕捉這難得的涼風,而伴隨著涼風的襲來,已經(jīng)有一陣陰雲(yún)籠罩在了太陽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