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綰青眼眶猛然通紅,看向白靜書。
"你在做……什麼……啊?"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尤綰青伸手奪過去了白靜書手中的抹布,一把摔在了地上。
"白靜書,告訴我,你在做什麼?"
白靜書微微抿脣,從地上,將抹布撿起來,重新握在手中。
"綰青來了啊,坐吧,我打掃衛(wèi)生招呼你。"
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尤綰青的問句,白靜書說著就要重新蹲下去擦地。
再次奪去了白靜書手中的抹布,尤綰青不光仍在了地上,還踩了兩腳。
"靜書,是不是玉蘭英逼你的?"雙手扶著白靜書的肩膀,尤綰青用力扣住她肩頭問道。
白靜書輕輕搖頭,"夫人沒有逼我,都是我自願的。"
"顧浩天呢!?把你們少爺給我叫來!"
見和白靜書說不通,尤綰青怒視看向周圍看熱鬧的女傭。
沒有人搭理尤綰青,也沒有人動一步。
"呵呵……"
不禁冷笑,尤綰青痛心疾首的看向白靜書。
顧浩天,這就是你說的照顧好白靜書?
"喲,怎麼這麼熱鬧。"
正愁一腔怒火沒有地方發(fā)泄,尤綰青聽到了玉蘭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猛然轉(zhuǎn)身,尤綰青看到了神氣模樣踏入客廳的玉蘭英。
一身貴婦裝扮,玉蘭英眼神中都是輕蔑看向尤綰青。
"尤綰青,怎麼,還指望在我家撒野?"
"是玉總啊。"尤綰青故意裝作剛纔沒有看見玉蘭英一樣,現(xiàn)在纔打量了她一番。
"我還以爲(wèi)是哪一家的奴隸主來了呢?",捉住白靜書的手腕,尤綰青怒視著玉蘭英。
"玉蘭英,你以爲(wèi)是現(xiàn)在還是奴隸社會嗎?憑什麼叫靜書這樣服侍你?"
白靜書拼命掙扎甩開了尤綰青的抓住自己的手腕,走到玉蘭英身旁。
"夫人,不要和她一般見識,是她不懂事。"
"靜書!"尤綰青大喊。
玉蘭英假裝慈愛的拍了拍白靜書的臉頰,"乖,還是你懂事。"
接著轉(zhuǎn)頭斜睨了尤綰青一眼,"事實(shí)上,是靜書願意當(dāng)奴隸的,若是不願意,走就好了。"
玉蘭英說的輕鬆,好似白靜書想走隨時都能夠走一樣。
站在她身旁的白靜書眼底閃過一絲苦笑。
要是真的能夠想走就走就好了。
浩天……
"玉蘭……"
"綰青!"白靜書突然出聲,捂住了尤綰青的嘴巴。
"夫人,綰青不舒服,我?guī)氯ズ赛c(diǎn)水。"
白靜書攬著尤綰青出了主屋,到自己的院子裡去。
一路尤綰青都十分配合的跟著白靜書,一直到跟她進(jìn)了房間纔開口。
"爲(wèi)什麼?"
尤綰青眸中閃過心疼看著白靜書。
"綰兒,不要打亂我的計劃。"白靜書微微頷首。
"計劃?白靜書,你那些所謂的計劃到底什麼時候起過作用?!"
尤綰青心急,也不管說出的話是不是會傷害白靜書。
眼中微微閃過一絲受傷,白靜書抿脣。
"我不能離開。"
"原因呢?你就甘心這樣在顧家當(dāng)牛做馬?"尤綰青很是不明白的問道。
"沒有我,就會有別人。沒有顧浩天,就有會有別人。"
白靜書說了句尤綰青聽不明白的話,她正要再問,卻見白靜書伸手推了她一把。
"你走吧,我和顧浩天的事情你不需要再操心了。"
"白靜書!"
尤綰青怒不可支。
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做不需要她在操心了?
"走吧,綰兒,你不能管我一輩子,你也不要用自己的想法來度量別人的生活,我也有思想有自己的打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白靜書冷臉看向尤綰青,眼中甚至閃過了一絲不耐煩。
察覺到白靜書的表情,尤綰青忽然有些釋然了。
走的路一樣了,自然生活的交集就要少了一些。
"你說的對,是我自私了。"
尤綰青喃喃開口。
她總是用自己的想法來衡量別人的生活。
對白靜書是這樣,對申亦鳴也是這樣。
"我先走了……"
轉(zhuǎn)身,尤綰青背對著白靜書。
"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
"不需要。"
尤綰青的話還沒有說完,白靜書就打斷了她。
張了張嘴,沒有再說出來一句話,尤綰青努力讓自己的脣角牽出來一個弧度。
不過尤綰青怎麼牽動嘴角,她臉上的表情都比哭還要難看。
身後的白靜書靜靜看著尤綰青的背影,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
"哈哈,好一齣姐妹反目的好戲啊。"
尤綰青剛離開,玉蘭英從另外的入口過來,邁著步子,滿臉都是笑意。
"夫人。"白靜書看到玉蘭英立馬換上了誠惶誠恐的表情,衝她低頭。
"得了,沒有人就不要裝了,我就不信你白靜書能夠這麼乖的聽我的話。"
玉蘭英陰陽怪氣的開口,睨著白靜書。
"不過我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愛浩天,能夠爲(wèi)他犧牲到這種程度。"
白靜書聽罷,將那副卑微的面容收去,隨即呈現(xiàn)在臉上的是完全的冷漠。
她冷冷看向玉蘭英。
"顧浩天要是出了事,我一定攪得顧家天翻地覆,你所擁有的我全部都會奪過來。"
白靜書說的平淡,但是話中的力量讓玉蘭英也有些咋舌。
"白錦吟,你覺得我能夠讓你在四年前死過一次,現(xiàn)在就不能嗎?"玉蘭英挑眉看向白靜書,更是念出了她曾經(jīng)的名字,妄圖震懾。
白靜書微微一笑,"能夠聽到你這麼說,更是讓我對浩天完全沒有了恨意呢,四年前那個膽小的白錦吟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你眼前的白靜書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我就等著看。"玉蘭英笑得開懷,不想再和白靜書多說,轉(zhuǎn)身要走。
"哦,對了,我的乖,我好想忘記告訴你了,浩天的初戀女友寧櫻也在美國。"
玉蘭英思量了一下,接著開口。
"算算時間,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面了吧。"
玉蘭英說完笑著走開。
而白靜書則站在原地,緊緊咬著自己的嘴脣。
寧櫻。
顧浩天的初戀女友,曾經(jīng)至死不渝愛過的女人。
回到主屋,玉蘭英叫來了那之前給尤綰青通風(fēng)報信的女傭。
"打電話給少爺,給他彙報白靜書的事情。"玉蘭英掃了一眼那女傭,"你應(yīng)該知道該怎麼說。"
女傭惶恐的點(diǎn)頭,"我還告訴少爺,讓他安心學(xué)習(xí),少夫人一切都好,吃得好睡得好。"
玉蘭英滿意的點(diǎn)頭,"去吧。"
而尤綰青從顧家出來之後就覺得胸口憋著一口氣。
越是生氣的時候,尤綰青就越是冷靜。
總覺得白靜書和玉蘭英都透露著不對經(jīng)。
整個顧家都有些不對勁,應(yīng)該有一些東西是尤綰青不知道的。
而此時,尤綰青卻不知道白靜書將她推離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遠(yuǎn)離了顧家的是非。
"白靜書,你這個傻瓜!"
止不住的想要罵白靜書,尤綰青忽然放慢了車速,微微蹙眉思考著。
她猛然飛快的撥動方向盤,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拐了彎。
開出二環(huán),尤綰青來到了張寶林的公司。
張寶林的公司說發(fā)展的好,遠(yuǎn)不上"蘆葦批售"的陸偉。
但是念在也是最早開始做物資貿(mào)易的,在業(yè)內(nèi)的威望自然不能小覷。
"呵,我還以爲(wèi)是誰呢,這不是賺的鉢滿盆滿的尤總嘛。"
張寶林拉著長音,陰陽怪氣的開口。
尤綰青一點(diǎn)都不惱,她本來也不是來找事的。
自顧自的坐下,尤綰青翹起二郎腿,修長纖細(xì)的腿擺在身子前側(cè),引得張寶林都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我這不是來給張總賠禮道歉來了。"尤綰青注意到張寶林的目光被自己吸引過來,便拿眼睛橫了他一眼。
被尤綰青白了一眼,張寶林只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是眼睛總是不自覺的想要朝那雙白皙的腿上看去。
"尤總的道歉我可受不起。"別過了頭,張寶林在心中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注意尤綰青的雙腿。
將張寶林的神情完全收在眼中,尤綰青也不打破。
越是有缺點(diǎn)的人,越是容易下手。
"剛纔的事情,我想了想,是綰青沒有考慮好,怎麼能壞了圈裡的規(guī)矩呢。"
張寶林微微詫異,轉(zhuǎn)頭看向尤綰青。
心中犯嘀咕,不明白尤綰青是來賣什麼藥來了。
憑藉著身後的商家,她尤綰青根本犯不著這樣來賠禮道歉,更何況還搭上了軍區(qū)這個大靠山,更是不需要看他們這些小公司的臉色行事了。
"我知道張總不信我,不過,這個不知道能不能讓張總相信?"
尤綰青從包裡拿出來一張卡,推在茶幾上。
張寶林蹙眉看著尤綰青。
"接生意的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和軍區(qū)扯上了關(guān)係,這是這批單子賺的,我願意全部貢獻(xiàn)出來,希望張總能夠讓我和顧氏撇清關(guān)係,順便滅滅顧氏的威風(fēng)。"
尤綰青一口氣說完,觀察著張寶林的表情。
這一步無疑是最蠢的,但是尤綰青拼的就是張寶林會比自己還蠢。
"顧氏憑藉一個新公司就想要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脑谶@一行走下去,不光是張總看不下去,就連我都有些看不下去呢。"
尤綰青說著衝著張寶林一笑。
尤綰青雖不說是什麼絕色,但是也是擔(dān)得起高貴這個詞的。
平日裡也都是一副冷清的樣子,笑容也都是對著商莫謙綻放,冷不丁的衝著張寶林這麼一笑,也是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
"尤總難道是和顧氏有了不和?"張寶林有些貪婪的看向茶幾上的那張卡,不放心的問道。
眼前的尤綰青主動想自己示好,更是讓他的虛榮心極度膨脹。
B市最能夠呼風(fēng)喚雨的商莫謙的妻子,現(xiàn)在竟然在自己面前"賣弄風(fēng)騷",能不叫人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