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躺就是一日。
知道華燈初上,上官涼月才起身。
坐在桌案之前,看著外面銀月如勾,一雙明眸微閃。
若是算的不錯,明日開始,便是三日大赦。
彼時,擇選之人便會被放出皇宮,而重罪之人也會酌情減量。
她現在想出去比登天還難。
除非……
手在胸口處按了按,裡面的虎符貼著心口。
用它威脅榮帝不是個好辦法。
然而,她也不能用花青璃的三十萬隱衛送給榮帝換取自由。
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善用這道虎符。
正想著,丫鬟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上官涼月坐在那裡,看了她一眼後,說道:“東苑傳來消息,傳太子妃娘娘過去?!?
上官涼月微低著頭,那丫鬟看不清她的表情,微微咬著下脣,繼續說道:“亞父的藥效果很好,太子殿下身上的傷恢復的很快,但是已經到了換藥時間?!?
擡起頭,上官涼月點點頭。
那丫鬟見她面無表情,不知道她究竟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心裡直打鼓。
“太子妃娘娘,奴婢爲您梳妝?”
上官涼月搖了搖頭,起身在水盆處淨手後,用丫鬟遞過來的錦棉擦乾。
“走吧?!?
那丫鬟將錦棉放回去,見太子妃並沒有不去的意思,心裡一喜。
太子妃大婚之日,上月國太子殿下搶婚的事已經是朝野遍知。
大街上隨意拉一個人,都知道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之間有了問題。
所以,作爲太子妃身邊的近身侍婢,她格外小心。
生怕一個不注意,便將自己的小命搭了進去。
走在前面手持宮燈爲太子妃照著路,沿途雖然有夜明珠照亮,但是這丫鬟還是不放心。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東苑。
按理來說,太子殿下應該在自己的寢殿內養傷,但是太子妃與他兩人之間有了嫌隙,便獨自一人在這東苑內療養。
這讓整個東宮裡的下人都不敢輕慢了上官涼月。
侍衛爲上官涼月打開了門,她走了進去。
花滿樓斜靠在牀榻之上,望著進來的她笑了笑。
“吃過晚飯了嗎?”
上官涼月見他面色恢復很多,這亞父的藥果真是好。
想到身上的赤毒,她越發覺得這亞父深藏不露。
微微搖了搖頭,她坐在丫鬟放在牀邊的椅子上,看了一眼花滿樓身上的白色內衫。
花滿樓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恢復了些許血色的脣畔微微翹著,有些不懷好意的笑著。
“你脫。本太子手不方便?!?
後面的丫鬟無聲的將換藥的器具放在一個小桌上後,將小桌移放到上官涼月身邊,便無聲的退了出去。
整個東苑內只剩下上官涼月與花滿樓兩人。
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棉紗和藥以及剪刀與烈酒。
這丫鬟倒是機靈的很。
擡眸看向花滿樓,看到他脣角那玩味的笑,淡淡說道:“出恭也要經過他人之手的感覺,是不怎麼好。”
面色微微僵住的花滿樓突然想到前幾日,她也是渾身無力到連最基本的事情也無法做到,心裡不由得有些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