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可能會……”

“如果我幫你調查，我能……”

“如果你幫我調查，我會試著接受你！”

蕭非翰話還沒說完，依那直接搶話。

蕭非翰錯愕，語氣充滿失望，“之前你寧願自己去送死，也不願答應我的條件，成爲我的女人，現在竟然爲了那個死人，願意和我一試？！”

雙手慢慢滑落，蕭非翰五指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掌中。

“不一樣……”依那輕輕地搖著頭，“我剛剛聽到你和玉清塵最後幾句話。他說，你有足夠的人力物力能找到一個人。我才幡然醒悟，你來調查，說不定會在最短的時間知道王尊那段空白的記憶。”擡眸，墨黑的眼珠佈滿了輕霧，“爲了他……我……”

“夠了！”

蕭非翰伸手用力砸向身旁的大樹。

“砰！”

大樹應聲而倒。

“我不想你因爲他而答應和我在一起！”

轉身，冷冷拋下一句，“我會幫你查！但是你的理由，我不能接受！”

白染在整個過程中一直保持沉默，生怕多說一字，讓整個緊張的氣氛再度惡化。看著蕭非翰憤怒離去的背影，同情地嘆了口氣。

他對依那真的很好，真的很喜歡依那，可竟然聽到自己心愛的人求她幫他找她的愛人，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去換取調查結果，不管是誰，聽了都會如此反應的。

白染回頭，本想教訓一下依那的，可看到她痛苦至極的表情，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依那也很辛苦，一個人默默承載了那麼多，不願告訴別人，也不敢告訴別人。什麼心事都壓在心裡，連那個人爲什麼會死，爲什麼會對他那麼死心塌地，一字都不願透露。

這樣憋久了，所承受的煎熬不比蕭非翰受的心傷少。

白染嘟著嘴，兩邊都想幫，兩邊都不能幫，完全不知該怎麼做。

依那望著蕭非翰早已消失的方向，呆呆地站在那裡。她知道這一次，她真的傷了他了。

可即便如此，她依舊不後悔自己剛剛所作所爲。爲了林皓宇，即使蕭非翰怨恨她，即使因此殺了她，她都甘願！

依那就這樣站著，當做是對自己的懲罰，對蕭非翰愧疚的贖罪，罰著自己站立直到天黑，直到第二天早晨。

白染在這個過程中，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而每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都是看到依那萬念俱灰的表情，痛苦萬分的表情，沒有減輕，只有加深。

正午時分，白染這下徹底醒了，再次看向依那，依那已換上了平時的模樣，對著白染輕輕一笑，“睡醒了嗎？？”

白染怔愣地點了點頭。對依那突然的轉變，有些不適應，一臉擔憂地看著依那，張了張口，又不敢問。

“昨晚發生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我一直站在這裡，包括我那不爲人知的表情，全都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

依那的話語是那麼地誠懇，白染根本沒有理由拒絕，再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