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傷了誰已經(jīng)無關(guān)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放,可他的心不允許。
柴違扶起雨姍,道:“你再給他一些時間,讓他再想想?!?
他的背影偉岸而孤獨,渾身都散發(fā)出霸道的氣息,走得很快。
雨姍猜不透他會做出怎樣的選擇,而她和崔雋永卻只有等待,等待……
一天。
兩天。
三天了,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雨姍面帶笑容的爲崔雋永硯墨,獨自嚥下不安與酸楚的苦水。
“雨姍,你說他會成全我們嗎?”
她不知道,她怎麼能猜透帝王的心思。若是柴迅或許會,可今天她所面對的是坤正帝。雨姍希望柴迅能如從前成全她與章誨那樣再度成全。
柴違沿著曲徑近了院子,院門敞開著,院子裡擺著一張桌案,雨姍硯墨、崔雋永繪畫……
這是一副多美的畫卷,夫唱婦隨,繾綣情深。
柴違輕咳一聲,兩人紛紛擡頭。
“秦王爺!”雨姍迎了上來。
柴違滿是笑意:“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今兒散朝之後皇上找本王談話了。請你們夫妻到宮裡一坐。”
“是嗎?”雨姍有些意外,“他是怎麼說的?”
柴違清清嗓子,學著柴迅的動作與語調(diào),道:“二皇兄,你轉(zhuǎn)告崔雋永夫婦,明兒進宮吧?!?
“沒了?”
“沒了。”
雨姍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柴違道:“你沒聽出這話是什麼意思,皇上說的可是崔雋永夫婦,也就是說他承認崔雋永是你的丈夫,你是他的妻子,這不就是說他已經(jīng)決定成全你們了嗎?”
二人聽柴違如此一說,歡喜起來,兩隻手握捧在一起,比過節(jié)還要高興。
柴違連連輕咳:“明早隨本王進宮。”
“多謝秦王爺!”
柴違道:“叫二哥吧?!?
“是,多謝二哥?!?
柴違留下一串輕快的笑聲離去。
正午的陽光下,是兩個笑得如陽光般明媚、燦爛的男女。
崔雋永抱起雨姍,
快活地轉(zhuǎn)著圈:“太好了,太好了,以後我們都可以在一起了,都可以在一起了……”
歡喜的笑聲久久的迴盪在院子的上空,笑聲驚散了停歇在柳樹上的小鳥,只留下他們歡喜的聲音。
次日清晨,夫妻二人早早換了錦袍華衣,站在院子門前靜靜地等著柴違。
柴違身後跟著何雨嫺,她更是滿心的歡喜,自誤傷雨姍之後她也懊悔了很久。如今聽說皇上要成全二人,替雨姍高興。
“妹妹恭喜姐姐了,總算是守得雲(yún)開見月明?!?
“多謝妹妹。”雨姍拉住雨嫺的手,心情好說的話也更好聽了,“我也希望妹妹可以幸??鞓?。”
柴違道:“時辰不早了,得趕進宮去,不能讓皇上等你們。”
夫妻二人共乘一轎,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期盼。
柴違將他們夫妻送到御花園,早早就有宮娥太監(jiān)侍候在涼亭裡。
五月的御花園,爭芳鬥豔,滿園芬芳,香氣沁人心脾。蝴蝶翩飛其間,停停這朵,留戀那朵,忙得不可開交。
“二位先坐,待皇上下朝歸來就會來見二位?!?
“公主、駙馬,請用茶?!币幻郧傻膶m娥奉上茶點。
雨姍接過,揭開茶蓋,一股異香撲鼻,竟是百花茶,顏色鮮豔奪目依如這御花園的花兒一般。側(cè)目看看崔雋永的茶蓋,卻是一碟清茶。
宮娥似看著雨姍的詫異,道:“稟公主,今兒這茶是碧媛娘娘準備的。她知道公主最愛百花茶,所以特意令人送來的?!?
“哦——”雨姍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一口呷下,芳香溢人,的確是上等的百花茶,輕輕地用蓋劃撥著茶水:“碧菱還真是聰慧,就聽我說了一回如何製茶,居然就學會了?!?
崔雋永聽畢,臉色微微一冷:“雨姍。”
雨姍看著崔雋永又飲了一口,方纔悠悠地問道:“怎了?”眼前人影模糊,一陣巨大的睏意襲來,她身子一晃昏睡過去。
“雨姍,雨姍……”一陣從未有過的恐懼感漫天圍聚。
只見太監(jiān)拊掌一拍,厲聲道:“來人,將皇后娘娘移送雲(yún)粹宮。”
崔雋
永起身,將雨姍緊緊地攬在懷中:“你們想幹什麼?我們可是皇上請來的客人,不許碰她?!?
“崔公子,你的膽子不小,竟敢引誘皇后,你犯的可是誅滅六族的大罪?!碧O(jiān)陰冷地笑著,“既然不想與她分開,好,來人將他一併帶去雲(yún)粹宮?!?
昏睡的她,清醒的他,雙雙被太監(jiān)送至雲(yún)粹宮。
她躺在鬆軟的羅帳內(nèi),而他則是被捆綁在木架上。
“雨姍,雨姍,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崔雋永急切地呼喚著,他越來越清晰地感覺他們倆上當了,這只是帝王騙人的謊言,他根本就不會成全他們。
焦急、擔心一齊涌來。
太監(jiān)冷笑一聲:“你,就好好呆著吧?!?
宮門外,傳來一聲高呼:“皇上駕到!”
“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寂靜的雲(yún)粹宮時突然從四面暗處涌出近十餘名宮娥和太監(jiān),紛紛跪於地上。
柴迅道了聲:“平身!”衆(zhòng)人高呼:“謝皇上。”
他轉(zhuǎn)過身,走近崔雋永就是兩記狠重的耳光:“大膽淫賊,連朕的女人也敢碰。居然還敢妄想朕成全,今兒朕就成全你們在一起……”
“不關(guān)雨姍的事,都是草民的主意,請皇上放過雨姍?!?
“放過?哼,她是朕的女人,朕要怎樣都是朕的事?!辈裱咐淅涞恼f著。
他想過放手,但他放不了,想到他無法得到的心,卻被另一個男人輕易得到,他甚至會在深夜無數(shù)次地想起當她投入崔雋永懷抱時的情景,那種痛就像有人一點一點啃咬著他的心,他不要成全,也無法成全,既然他們害他痛苦,他也不讓他們好過。
“來人,把他給朕擡到羅帳前。塞住他的嘴。”
崔雋永近了羅帳,帳內(nèi)的雨姍睡得安祥,不,這不是睡,而是中藥後的暈迷。他不停地掙扎著,可手和腿緊緊地綁在木架上,根本無法動彈。
“所有人都退下。”柴迅拋開龍袍,爬進羅帳,動作純熟的解開雨姍的羅衫:“你背叛了朕,居然還想要成全,朕不會成全的,何雨姍,你加諸在朕身上的痛苦,朕要你付出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