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姍的目光咄咄逼人,好不容易狠心把自己嫁了,可這個夫君不承認(rèn)她就算,居然還說他心裡有喜歡的人。是什麼女人,居然能令章誨頂住那麼大的風(fēng)險,這個女人一定很美吧。
章誨道:“看你無依無靠,又開罪了官府、綠林,我會帶你去京城的。但是何雨姍,請你記住,我不是你的夫君。”
“她……叫錦仙。”章誨道出了埋在心底的名字,“我從來沒見過這世間會有這樣玲瓏竅心的女子,柔軟而堅韌、忠貞……”
錦仙!錦仙!
這個女人是誰?
“她是哪家的小姐?”
章誨道:“我唯她不娶,所以何小姐不要再費心思了。”
看著章誨的背影,雨姍有些感動,還有些莫名的酸楚。那是一個怎樣的女子,竟然能令章誨唯她不娶。她不是比不是錦仙,而是章誨心中已經(jīng)有了那個女子。
回到房間,桃子取出一頁紙,整齊的鋪在桌上。
她,這是失戀了嗎?還是她算計錯誤,以爲(wèi)憑藉自己的美貌就一定會打動了他的心。章誨雖不曾結(jié)婚,可是他的心裡早已經(jīng)駐紮了一個人。
桃子從包袱裡取出一隻小錦盒,盒子裡不是珍貴的首飾珠寶,只是一隻只顏色各異的紙鶴,每一個紙鶴的上面都寫著蠅頭小楷“永康帝某年某月某日”,這一隻只的紙鶴都記敘著她的成長曆程。雨姍是從母親那兒學(xué)會了疊紙鶴,學(xué)會了把心裡最不開心的往事都藏在紙鶴中。母親常說“有些秘密不能告訴旁人,那麼你就告訴紙鶴,寫下來疊成紙鶴。有些不開心,你也可以告訴紙鶴,寫下來讓紙鶴吞食你的不開心……”
寫什麼?告訴天上的母親,告訴手中彩紙,原來自己錯了,即便強(qiáng)與章誨拜了花堂,章誨還是無法接受她。即便她真的成爲(wèi)章誨的妻子,章誨的心還是想著另一個女子。
她跟自己打了一個大賭,她把自己嫁給一個認(rèn)爲(wèi)可以匹配的男人,她想爲(wèi)自己找到幸福,原來她的幸福只是奢夢一場。
雨姍接過筆,認(rèn)真細(xì)緻地記下自己的心情。末了,在彩紙的右下角留下一個梅花小楷“錦”字。錦,她居然還留下這個錦字,她其實是何雨姍啊。是多年來的習(xí)慣,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在留下“錦”字。那麼,就從現(xiàn)在開始,她只是雨姍,應(yīng)該留下一個“姍”字纔可以。雨姍撕掉一角,重新寫了一個“姍”字。
桃子看著錦盒一隻只整齊碼放的紙鶴,道:“小姐,這些紙鶴也要送到京城翠浮庵去嗎?”
雨姍道:“八年前,我在翠浮庵給母親、弟弟供奉靈位。回晉西幾年不知靈前可有人掃蛛絲、拭塵土。”
“弟弟?小姐還有一個弟弟,據(jù)我所說老王爺膝下只有三個兒子,有兩個都在暴亂中遇難了,那……”桃子歪著腦袋,滿是好奇。她的弟弟不就是晉西王爺?shù)牡艿茳N?
雨姍聽罷,桃子跟她三年,陪她一起逃離晉西王府,她是完全可以信任桃子的。道:“桃子,你知道王爺爲(wèi)什麼叫我雨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