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黃黃的,發(fā)光的,寶貴的金子!只要一點點兒,就可以使黑的變成白的,醜的變成美的,錯的變成對的。卑賤的變成尊貴的,老人變成少年,懦夫變成勇士。”
“死亡的時候,在眼睛上面放上財富女神頭像的兩枚金幣,就可以賄賂冥河的渡神,將無所依靠的亡魂安然送到對岸。”
類似這樣的格言索隆還知道很多。所以他知道過去有一句話說的好,‘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索隆繞過鐵匠的爐子走進去,目光打量著一把長弓,神色一亮,“很不錯的長弓。”
一雙黑色的眼睛上上下下掃視進門的‘肥羊’,離開吃飯的桌子,站起身來,“這把弓只要5塊金幣。”
索隆立即回以詫異的眼光,“5塊?還是金幣?”
無論在哪個世界,錢都是一種必不可少,魔力巨大的東西,關節(jié)甚至可以直達人死後的冥界。但在索隆看來,金錢就好比肥料,如不撒入田中,本身並無什麼用處。但即使如此,他也不喜歡被當作一個腦子進水的傻子。
“你確定不是銀幣?”
聽了索隆帶怨氣的語調,綠蔭地城堡的鐵匠,他把一塊肥肉和乳酪放在厚厚一片面包上,然後繼續(xù)看了一眼索隆的王室徽章,張嘴大咬一口,邊嚼邊說:“您有沒有聽過一句格言,如果吝嗇箭頭,又怎能獵獲走獸。所以不要覺得我這裡的東西很貴,我是向城堡交了稅纔可以在這裡做生意。這把長弓可是用陰影之地的血木做的,因此最少也值10塊金幣。賣給您5塊金幣已經(jīng)是看在王室血統(tǒng)的份上。”
其實很多時候,人從生到死的生活每一步或許都是這麼一種隔著櫃檯的現(xiàn)錢買賣關係。而金錢只不過是人類所有發(fā)明中最近似邪惡的一種發(fā)明,再沒有其它東西比在金錢上有更多的卑鄙和欺騙。
索隆手裡還拿著前部爲圓弧形的弓架,眼睛看向滿臉絡腮鬍的鐵匠,聲音安靜平穩(wěn),字句清晰,“長弓起源於巴特拉姆,後來才傳到丹德。而且這把長弓的顏色雖然紅如血,但它的材料是用榆木、榛木和羅勒木製成,雖然具有長遠的射程和巨大的威力,但是造價並不高。最多也就值7塊銀幣。”
鐵匠吃到一半突然停下來,手裡還拿著吃到一半的麪包,另一隻手將盛滿水的杯子小心放在不靠桌邊太近的地方。然後匆匆用袖子一抹嘴,“如果您真的需要它,八塊銀幣。”
索隆卻笑著搖了搖頭,“看我的身高就知道,長弓目前還不適合我。如果可以,我願意用八塊銀幣買下旁邊的那把十字弩。”
身上的數(shù)據(jù)突然冒出個黑鐵一級弓箭手的職業(yè),尤其不需要近身格鬥,索隆還是比較在意這個職業(yè)。
而最便宜的弓箭構造也十分簡單,只是烤彎的木棍兩頭綁上動物筋腱就是弓。射程也很短,大概只有50米,殺傷力更不用說,這樣的弓只適合去獵兔子。
所以索隆更中意的還是十字弩,想想,一個農(nóng)夫僅需幾小時練習或許就能殺死一名身披鎧甲的黑鐵戰(zhàn)士,這對從很早就開始受訓、經(jīng)過數(shù)年甚至十幾磨練纔能有職業(yè)突破的戰(zhàn)士實在有失公平。但現(xiàn)實就是這麼殘酷。
而且十字弩算是傳統(tǒng)弓箭的變體,這種遠程武器只需一些訓練就可以掌握。與普通弓相比,十字弩使用簡單而成本低廉,殺傷力卻大增,穿透力也更強。
雖然射程不夠,但近戰(zhàn)威力已經(jīng)可以非常有效的射穿鎧甲,戰(zhàn)馬的身體,甚至牆壁這樣的掩體。
“好的,八塊銀幣成交。您是安東尼大人的人,以後如果需要的箭簇,都可以來我這裡購買,我會給您一個最便宜的價格。”
鐵匠很乾脆就應允了這個價格,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終於看清了那枚十字形的黃金質地別針。並且後悔剛剛把索隆看成跟小狗仔沒什麼兩樣,直到索隆沒有表現(xiàn)什麼不滿,他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能想象嗎?
在綠蔭地這種地方,不管怎麼說這裡也是屬於丹德王國的領土。
堂堂的一枚王室別針,還沒有一個訓練官的別針來得更彰顯身份。這也說明了‘山高皇帝遠’,國王的權力在這裡還達不到一個軍官的高度。
這讓不由讓索隆開始揣測黑山親王伊迪的用心。
“站住小子。”
利用吃飯的時間在城堡隨便溜達一會兒,就能遇見學徒監(jiān)察官克洛弗,不知道算不算自己的運氣實在有點太背。
克洛弗見索隆沒回答,然後踏近一步再問一次:“你沒有耳朵嗎,小子?我叫你站住。”
索隆慢慢轉過身來,“你好,監(jiān)察官。”索隆敢打保證自己聲音不是很低,只要不是聾子就可以聽得到,但克洛弗卻故意作勢要靠近一點假裝沒聽見。
無奈,索隆只有大喊出聲,“你好,監(jiān)察官大人。”
克洛弗搖搖晃晃的肩膀說明他很享受,不過臉上還是裝作一副很嚴肅,“什麼時候,區(qū)區(qū)一個見習學徒都可以這麼自由散漫了,可以不受約束的在城堡裡亂逛?哦,你居然買了一把十字弩,要是你會使用它,我可以給你指派一個任務,城堡裡最近蒼蠅確實太多了。”
雖然那些傳言早就確立了這位學徒監(jiān)察官脾氣大、性情倔的名聲。但索隆的臉上還是緊繃著困惑的神情,他實在有些搞不懂,這個已經(jīng)是八段學徒,年齡也比自己要大上許多的克洛弗,爲什麼總是喜歡針對一個一段學徒?
思來想去,索隆判斷,應該還是那枚王室胸針惹的禍。
“唔,監(jiān)察官大人,我聽說你也是來自丹德王城。不過與高大雄偉的宮殿相比,你的家是在下城區(qū)的下城區(qū)。我聽我的馬僮描述過,那裡來來去去的牲畜整天都在掀起塵土,混雜的聲音一天到晚都會交織在耳邊。唔,他還說,每一個氣味、每一個景象、每一個聲音都會令人感到難受作嘔。他可以在每一處角落裡隨便撒尿。”
通常羞辱一個人,並不單單從言語上,重要的還得從精神層面去打擊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