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夏又冬回頭瞪視一直在旁邊喋喋不休的人，“吵死了！！從我坐在這裡，你就一直不停的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你有沒有考慮過我想不想聽！？”她忍不住要爆發了，沒有別的，心中只有對這個人的厭惡。沒來由，但卻極其強烈。她討厭有人用一種什麼都知道的調調來和她說話，尤其還是面前這個已經明確提出在葛里昂臉上烙下咒文的人。看到他的臉，她就從心底產生出厭惡的情緒，在這樣強烈的情緒支配之下，她的手臂幾乎都快要不聽她的話，釋放出攻擊術來了。

“呵呵，你討厭我？沒關係，那是你的事情，我關心的只是……”他向夏又冬伸出的手被葛里昂一把打掉，輕輕地皺了下眉頭，“小精靈似乎不太高興呢，怎麼辦，被收藏家瑪門看準了的東西，就一定會在他的藏品室裡。”他的臉開始陰沉下來。

“子焉，你們看來聊得很開心？”林總在這時候走了過來。夏又冬心裡赫然放鬆，林總的到來，恰到好處地緩和了他們之間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

鬆口氣，夏又冬對林總的出現報以如花笑顏，還不等說話，林子焉已經在旁沉然出聲：“我是看夏小姐有些坐不住，所以和她隨便聊聊。”

“哦？小夏不喜歡今天的展會？”林總看向夏又冬。

“不會啊，剛纔我就已經在展場裡逛過了，展廳大到我迷失方向……”

話題就這麼被岔開，作爲展會開幕式的參與者，之後的時間她就在臺下聽各位公司老總致辭展望產業美好明天中度過。很無奈，也很無聊。

葛里昂居然能在林總走過來插話的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夏又冬在後知後覺的發現時對他又是一陣欽佩。總的來說，她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看過葛里昂在她面前使用法術了，看來他的進步總是保持突飛猛進，自己無論怎麼趕超也無法企及。

天賦和血統，那些東西使她很早以前就已經向葛里昂認輸。

偷眼看了一下身旁的林子焉，他早已經收起剛纔那副陰沉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對演講內容的關注和對行業前景的期望，他的認真給在同排的衆多前輩，展現出一幅完全的正常上進的後輩形象。

這個人就是瑪門？夏又冬無法把面前人的形象和著名的墮天使“貪婪”聯繫在一起。瑪門是墮落天使之一，在天界那場聞名遐邇的戰爭之中跟隨路西法到了人間界，由於天界對於那場戰爭的諱莫如深，使得在三界之中一向以包羅萬象而聞名的魔界愛德沃瑟雷魔法學校校立圖書館中，關於墮落天使的記載也少之又少。

在爲數不多的幾本書之中，夏又冬曾經看過的部分裡只包含墮落天使這個族羣的大致介紹。瑪門這個名字，在墮天之中也是如雷灌耳的。他喜歡收集各種奇珍異寶，這點他已經非常明確地向她展示：他向夏又冬討要天使幣，那是他看中的東西。

可是她連天使幣這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明白爲什麼瑪門會覺得她會有天使幣？但就名字而言，天使幣應該是天使纔會擁有的東西吧？所以，瑪門的言下之意是她是天使？

夏又冬簡直要笑出聲，她沒有聽過比這更離譜的笑話。

那麼莎莉葉又是誰？瑪門曾經的老情人？他說莎莉葉給了她天使幣？

這一切都是什麼狀況？她迷糊的腦子再次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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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門出現了！？”梅菲斯托的影像在鏡中一臉焦急。同樣的，她面前的剛纔從展會現場急急離去的葛里昂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就在剛纔，瑪門還在我面前向法緹娜索要天使幣……”

“天使幣？！瑪門說的？！法緹娜什麼時候有那種東西？”梅菲皺起眉頭追問。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這些日子我被他們故意支開到處跑，原本想跟在法緹娜身邊的，但是卻完全做不到。”葛里昂一臉懊惱。

“天使幣……”梅菲斯托咂摸著這個詞，陷入了沉思。

這個東西，她再清楚不過了……作爲魔法學院歷史上第一位到人間界去實習的學員，天使幣這個東西，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天使幣是天界已經絕版發行的曾用貨幣，在聖戰之後，天界收回了曾經的全部天使幣回爐重煉，因爲上面印有已經墮落的路西法的天使形象路西華爾。

重鑄之後，天界特別發行了舊版紀念幣，當然路西華爾的形象已經被新任天使長加百列取代，不過作爲對這一改動的補充，天界賦予每一枚紀念幣特殊的神力，而且每位天使都被分發一枚作爲在人間播撒福音時的護身符。

當年梅菲斯托的實習題目就是從人間界收集一枚天使幣。對於她暗夜精靈的身份而言，從人間界的墮落天使那裡偷來一枚當然不是太困難的事情。可是剛纔，在她聽到瑪門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就知道，她的報應來了。

瑪門，她還記得他那雙望向自己時深邃的眼睛，她還記得他邀請她參加的那些人間界的宴會，她還記得，他，是她上一次重生前的虧欠。

在還有別的任務在身的時候，她不介意用一點小小的計量換取她返回魔界的回程門票，當她得知瑪門的藏品中包含她需要的那個小東西的時候，就那麼理所當然的接近了他，誘惑並不複雜，他那枚小小藏品的遺失也算順理成章。但是在經過了這麼多年，歲月幾乎都要將他們彼此之間的記憶填平的時候，他卻開始向她的學生討要那枚曾經的失竊物。

他早已經用不到那東西了。真的只是爲收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