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煩,還想吐!”不得不說他說的這兩條都很符合我現在的狀態。
聞言,心安大哥愣了愣,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過了一會纔打開包,從裡面翻出了一套簡易的燒烤工具。
“休息一個時辰再上山!”
我點了點頭,沒有異議,天馬一路都崩不出一句話,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我感覺有點癢,癢的我想去撓,但我強忍住了,老張伯在我身後貼了三道符,萬一弄掉了兩張,事情就不好玩了。
說起來老張伯真的算是高人了,當初只一道符就壓制住了我的屍毒,後來中了那個獨角胖子一張之後,老張伯又給了我兩道符咒。
現在的我只要不自己撕,屍毒幾乎就處於停止擴散的狀態,但我也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說起來老張伯,我的心情也沉重了幾分,或許是因爲人類自私的本性,又或許是平常接觸中產生的各種疑惑疊加,我總感覺老張伯很不一般。
他知道符道的知識,我一點也不好奇,因爲在我心中他就是一個道士,可他對各種事情的瞭解程度都讓我有些心虛。
無論是北河的那一場夢,又或者對心安大哥的態度,再或者他聽完我說我去過陰曹地府時候的那種淡然,以及我要去龍虎山的事情。
此刻我的心中閃過一道假設,假如說,這一切都是老張伯的計謀呢,屍毒是他下的,所以他在來的時候正好有一道壓制屍毒的符,而且後來也沒有換過,這說明他是早有準備的,或是爲我,或是真的爲了殭屍。
再然後他告訴我讓我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嘿咻嘿咻,但這難道不是一種暗示嗎?我都中了屍毒了,再去嘿咻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的這句話卻讓我想到了懲惡揚善。
再然後我去了北河,發生了一系列的事,那麼如果做一個假設,假設這是老張伯用的幻術,這一切的一切,包括我一路走到閻羅殿,以及那個拿著***手槍的眼鏡男和他的小弟,都是他虛構出來的。
那麼我問他我去的是不是地府,他肯定不能回答是或者不是,因爲無論哪種回答都摻加了他的影子,而只有這個不確定的回答,他看似說了一句屁話,卻把一切都拋給了我自己,而牽扯不到他的身上。
想到這裡,我只覺得忽然之間豁然開朗,有了一種破雲見霧看日出的感覺。
心安大哥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隻野兔,津津有味的烤著,不一會撲鼻的香氣就傳了出來,讓我只是聞聞就覺得餓了幾分。
心安大哥笑了笑,分給我了一半,然後瞥了天馬一眼,問他要不要,天馬擺了擺手,舉了舉手中的壓縮餅乾,意思是不要。
我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便分了一半給天馬,推讓了好久,還是在我反覆強調自己很難受的情況下,天馬才勉爲其難的接著。
心安大哥笑了笑,“你就不怕我下毒呀?”
天馬搖頭,“小布不會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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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心安大哥彷彿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冷的哼了一聲。
見場面有些尷尬,我也懶得解圍了,不過心中卻更加好奇心安大哥和天馬之間到底有過什麼過節。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們再一次出發了,出發之前,心安大哥笑著問我,眼睛還難受吧?
我搖了搖頭,告訴他好多了。
“小布開眼了吧?”見我們倆在這打啞謎,天馬先是愣了愣,然後笑著問道。
“我以爲你早就知道了呢~”心安大哥瞥了天馬一眼,譏笑道。
“但是我不知道!”天馬毫不在意。
見又要撕逼,我趕忙咳嗽了幾聲,“心安大哥,咱們什麼時候能到地方呀?”
我們已經在龍虎山了,但龍虎山好找,純淨之泉難尋,而我們所要做的,其實就是一座一座的尋找。
走著走著,心安大哥停住了腳步,問我有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
我愣了愣,仔細的聞了聞,似乎真的聞到了一絲腐臭的氣味,但是很淡。
“好像聞到了一點腐臭的味道。”我點了點頭,不知道他問什麼這麼問。
心安大哥沒說話,繼續往前走了一會,腐臭的味道越來越重,等轉了幾個彎之後,我們發現了一個山洞,而所有的味道都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我們只是站在洞外,就能看見許多幽藍色的光到處移動,看起來毛骨悚然。
“鬼火?”我皺了皺眉,第一個想法就是鬼火。
“鬼火是隨著人的移動而移動的,這應該不是鬼火!”天馬拉了我一下,說道。
我懂他的意思。
“進去吧!”心安大哥打開了手電,一道強光射出,直接穿透整個山洞,直到再也看不見的地方。
山洞很深,也很寬,強光手電雖然很亮,但也只是照了個大概。
“今晚就住這裡了!”心安大哥點了點頭,直接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山洞裡面一道強光射在我身上,傳來了心安大哥帶著回聲的聲音,“小布,快點。”
“走吧。”天馬看了一眼四周,又扯了我一下,在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小聲的說了一句沒事的。
我看了一眼山洞深處,安慰了一下自己,也跟著走了進去,人死蛋朝天,怕毛。
鬼火的數量很多,光是從我身前劃過的就有四五個,就像散發著淡淡微光的燈籠一樣,只不過不同於以前遇見過的,這些鬼火彷彿有自己固定的行進軌跡,但卻又無跡可尋。
心安大哥也關了手電,我們僅僅只是憑著淡淡的光前進,彷彿知道我會疑惑一般,心安大哥笑笑,“純淨之泉就在山洞裡,但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手電太亮,一是費電,二是招引一些奇怪的東西。”
過了一會,心安大哥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因爲開眼還有一些夜視能力,在心安大哥停下來的時候也停了下來,天馬則是直接在離我們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這讓我不由得高看了他幾眼。
山東的深處錯綜複雜,而心安大哥之所以停住,就是因爲前面出現了岔道,心安大哥撓了撓頭,問我咋辦。
我看了一眼山頂,高度至少也有十幾米,怪石嶙峋的,但總體來說左邊高一些,而且更亮一點,想了想,“走左邊吧。”
“那就走右邊吧!”心安大哥在我說完之後,直接說道。
“爲什麼?”我有些不解。
“你看這些鬼火,是不是左邊多而右邊少?”
我點了點頭。
“是不是左邊高而右邊低?”
我還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走右邊吧。”天馬先是愣了愣,然後跟我說道。
“爲啥?”我還是想知道原因。
“計中計,你永遠不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就對了。”心安大哥笑了笑。
我們又走了一會,天馬突然問我幾點了,我掏出手機,“二十三點了。”
剛說完,我猛的一愣,十一點了?這從進來到現在頂天也就一個小時,也就是說最多五點,可這多出的六個小時去哪了?
“鬼打牆?”我嚥了口唾沫,有些疑惑的問道,打打殺殺現在的我倒是不怕,可真碰到了鬼打牆什麼的我還真沒什麼辦法。
“應該不是,我想我們運氣不錯。”心安大哥笑了笑,看起來有些激動。
“傳說純淨之泉所在的地方,時間流速都會發發生變化,而離得越近,這種變化就越大。”心安大哥補充道。
“但我們要過三關!”天馬淡淡的補充道。
見我露出疑惑,天馬笑了笑,“所謂的三關,就是慾望,恐懼,背叛,只有通過三關的考驗,才能真正的見到神泉。”
“那怎麼才能通過?”我只想知道怎麼能通過。
“一關一關的磨!”心安大哥瞥了我一眼,“在三關之前,還有三虛!”
“三虛又是啥?”我翻了翻白眼,這怎麼跟打怪一樣,先打精英,後打boss。
“三虛就是這山洞中本就有的一切,三虛和三關相互穿插,真真假假。”心安大哥嘆了口氣,我知道,他也很緊張。
“記住,一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一定要冷靜。”心安大哥往前走了兩步,深吸了一口氣,和我們倆說道。
“好!”我倆同時點頭,心裡隱隱的有些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順著山洞一直走,我們遠遠的就看到了一束光,而隨著不斷的走近,光束也變得越來越多,直到完全的進入了其中。
這種感覺讓我很熟悉,當初在北河的時候我也遇見過,就像完全走進了一個世界裡一樣,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條長長的路,路不遠,我們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我感覺天上突然降起了雨,便伸手接了幾滴,可當手伸回來的時候,我愣了。
落在我手上的手中的不是雨水,而是一枚鱗片,一枚赤紅色的鱗片,這鱗片很大,有我四分之一個手掌那麼大,摸起來很厚,沉甸甸的,我捏起這枚鱗片,對著天上看了看,並不是透明的。
心安大哥也看到了我手中的鱗片,好奇的接了過去,左右看了許久,眉頭微微的有些皺起,“蟐蟒之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