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蒙毅和蒙雲臉色別提多難看，估計戚紹揚和顧暖要不是顧慮著還在這裡，早就笑瘋了。
這兩個人也只有在老爺子面前纔會收斂一點，否則老爺子一生氣發火了，還不是分分鐘就把這兩人給趕出家門了，加上老爺子的地位，惹了老爺子生氣，怕是面子上和裡子上都過不去。
“爸，你這身體都還沒好，你這是要去哪？還是在家裡養病，我們照顧你吧。”蒙雲看著蒙鋒和顧暖說得正起勁，一下有些被冷落了，這明明是自己老爸，怎麼還和別人比較親？
蒙鋒一聽，看著蒙雲，“你們平時都不在家裡，那還好，這下怎麼都一個個回來了？我說你們，我要是在家裡養病，遲早給你們氣死，平時不見人，等到我這老頭子快要死了纔出現在病牀前一個個裝作孝順的樣子，這是讓外人看笑話，你們一年裡有幾天是在家裡的？逢年過節是有幾天在家裡的？”
老爺子脾氣上來了，這誰也攔不住。
連顧暖這個平時敢和老爺子開玩笑的人，這個時候都選擇噤聲不說話，等著老爺子把氣出完。老爺子平時字啊家裡，就只有傭人在家裡，那肯定是不樂意待在這裡，纔會去舊公寓那裡住著，好歹那裡還有一羣老頭老太太在，大夥一起說話還有些樂趣，擱這裡，誰來和他說話？
老人家老了，是要人陪著的，否則一個人住著，還是這麼大的房子，誰住著這心裡都不會舒坦。
“爸……”
“喊我有什麼用，平時你們要是在家裡的時間多一點的話，我也不會氣得直接住院了。”蒙鋒可是一點面子也不給這兩人，直接開口說他們了，“你們兄妹三個，以往你.媽在的時候是怎麼教育你們的？現在你們一個個的翅膀都硬了，家不回還想著各自的算盤，想打什麼主意？我老頭子一輩子都剛正不阿，廉潔得很，哪有什麼遺產給你們爭？我看你們個個都是被豬油蒙了心，良心都不見了。”
蒙雲一聽這話，面紅耳赤的，主要是在兩個晚輩面前被教訓，這面子上過不去。
倒是顧暖和戚紹揚淡定得很，看著這兩人，也懶得說話，也不去跟著附和，就靜靜的看著兩人捱罵。
這個世界上，倒是真的有不少這樣的子女。
顧暖覺得自己家庭裡好像也不是這樣，那是因爲顧沉和蘇慕夏兩個人還沒到這個年紀，你看那兩人現在是過二人世界特別高興，巴不得他們不在家裡打擾。
“爸，我們知道了，但是你也不能一直說這件事情，我們這不是每個星期都回來看你了嗎？”
“你們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我老頭不知道嗎？你們還對紹揚那麼排擠，早和你們說過了，阿秀的事情是阿秀的事情，和紹揚有什麼關係？難道你還指望紹揚揹負這他.媽犯下的錯嗎？”
蒙鋒一時嘴快，竟然說了出來。
顧暖和戚紹揚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是一怔。
他們原本還想著自己去調查，誰知道蒙鋒這就把事情說出來了？錯事？當年蒙秀做錯了什麼？難道戚紹揚……不單單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蒙毅皺眉，看著蒙鋒，“阿秀的事情讓家裡人蒙羞，媽還給氣病了，要不是她的話，媽怎麼會走得那麼早？而且你偏袒阿秀就算了，我們兄妹三個不要臉面的嗎？鬧出那樣的事情來。”
“你們自己要什麼倆面？難道你們現在做的事情就是有頭有臉了嗎？”
“爸！到現在你還在偏袒阿秀，難道你不知道阿秀當初做的事情那纔是丟盡了我們家的臉，你認爲阿秀無辜，但要不是她——”
“夠了！難道你們要當著孩子的面說出這些事情嗎？都過去了那麼多年你們居然還不能釋懷，要丟人，也是我這個老頭子丟人丟得最厲害，你們有我心疼嗎！”
望著顧暖，戚紹揚臉上的表情已經是有些不受控制了。
震驚？吃驚？
顧暖眼裡的心疼讓戚紹揚心裡那種痛楚一下少了不少。
“不在他面前說要什麼時候說？不然這小子估計到現在還以爲他.媽是什麼好東西，當初那些事情放到現在來說，那也是離經叛道的，這個世上，阿秀那樣的做法難道還不夠被判刑嗎！”
蒙毅徹底的不管了，“戚紹揚你以爲你.媽以前做過什麼？她直接拿了家裡的一些文件給一個騙了她的男人，然後買醉才和你爸有了關係有了你，家裡的文件你知道多重要嗎？那涉及城市機密要件，所以你.媽做了什麼你還要不要知道？她騙了全家人爲了一個不要她的男人，還生下你，也虧得戚光被她騙了，把她當寶貝，還內疚那麼多年。”
“你閉嘴！”
蒙鋒掄起柺杖就像是要朝著蒙毅打去，被戚紹揚一下拉住，“外公，我媽的事情我想知道，就算是不堪，我也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讓舅舅和小姨們記恨這麼多年。”
“紹揚……”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點事情都接受不了，再說了，我有權利知道真相不是嗎？”
蒙鋒嘆氣，看著戚紹揚倔強的樣子，搖了搖頭，“都是些陳年往事了，還提起來做什麼？你們現在不是都過得不錯嗎？各自有各自的領域，爲什麼要提起當年的事情。”
顧暖坐在一邊，像是剛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連忙安撫老爺子，“外公，不管這件事情如何，我想……紹揚都想知道真相，他這麼多年受委屈的原因總是要知道的吧？”
“可是這真相背後……”
“就算是真相背後的事情不能接受，但還是有權利去知道這件事情的。”
有權利知道這一切不是嗎？
所以顧暖想，戚紹揚想的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
“外公，暖暖說得對，我就是這個想法，我有權利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多年來受這麼多的冷遇。”
戚紹揚看著蒙毅，“舅舅，你說吧，我和暖暖都聽著，如果是我媽真的做錯了，那麼這麼多年的恩怨還有當初造成的事情……我會替她還的。”
母債子償，大概……戚紹揚不也是受害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