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這樣抱在一起，蘇慕夏儘量讓自己不要用情緒影響了顧沉，可是感覺到顧沉越來越難受緊繃的身體，蘇慕夏慌了，任何人都要慌亂。

不停地用手輕撫著顧沉的背，嘴裡說著好聽的情話給顧沉聽。

“呃啊——！”

“唔……你出去。”

“不要！顧沉你不要趕我走，你答應我的，我可以在這裡陪著你！”

蘇慕夏下意識的搖頭拒絕，“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

顧沉感覺到蘇慕夏的慌亂，手腳不受控制的痙攣，整個人彷彿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骨頭卻被什麼東西禁錮住，他不停的想要掙脫，想要掙脫掉，甚至是骨頭在一個封閉的罐子裡膨脹。

他快要炸了。

身體裡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裡面啃食，顧沉掙扎起來，臉的表情變得猙獰，“你走啊！你滾出去！你滾！”

“……不要，顧沉，不要！”

“呃啊！”

困獸一樣的低吼聲讓蘇慕夏心都快要疼死，恨不得顧沉恢復到以前的樣子，這只是一場夢而已，一場噩夢。

可是她知道，這不是夢。

‘砰——！’

顧沉劇烈掙扎起來，猛地推開蘇慕夏，蘇慕夏沒留神，直接摔在地。

顧汌和張暘進來的時候，看到蘇慕夏倒在地，顧沉已經揹著椅子站起來，暴躁不堪的開始用身體去撞各種東西，房間裡沒有什麼可以撞的，去撞牆。

一聲一聲，都像是打在他們心。

張暘把蘇慕夏扶起來，“嫂子，你先出去，他肯定也不想你看到他這個樣子。”

“……不會的……”

“可是你這樣，顧沉會難過的，他傷害了你，他清醒的時候想起來怎麼辦？”

“我不怪他，我想陪著他。”

“出去！你們都出去！”

顧沉蜷縮在牆角，背對著他們，“你們出去……”

顧沉在控制自己，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樣的情況顧汌和張暘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蘇慕夏是第一次看到。

這對蘇慕夏來說，根本是精神的煎熬。

“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老實回答我。”

“恩？”

“他每次都是這樣的嗎？如果都是這樣的話，他每次是不是都要傷害自己？”

“慕夏你要對顧沉有信心，顧沉能自己抗住的，我們在，只會讓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受損，你不能這樣做，慕夏你和我們先出去，顧沉這樣的情況說明了他能控制住。”

“……剛開始那幾天，他怎麼過的？”

“只會現在更糟糕。”

張暘怪的看一眼顧汌，這算是什麼回答。

但是顧汌這樣說有自己的理由，他要讓蘇慕夏知道，顧沉對於她來說有多重要，否則兩個人會無休止的吵架鬧誤會，還有各種矛盾存在。

只有這樣才能讓兩個人的誤會徹底解開，否則會一直誤會對方下去。

“我知道了，我先出去。”

蘇慕夏說完轉身出去，一出去，整個人崩潰了一樣，蹲在門外放聲大哭起來。

剛纔顧沉那樣，她看著心疼，心都快要疼死了，像是用刀在面劃出血淋淋的傷口。

捂著臉，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