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而來,彩霞西掛,一天已經(jīng)到了日暮。淑妃房中已經(jīng)是幾次纏綿過,巫山數(shù)次度。趙靈影面臉紅暈似彩霞,俯身躺在房子易懷中。
趙靈影見房子易目看遠方,眼神靜固,雙眉似鎖一起。知道房子易是有心事,仰面關(guān)懷地問道:“子易,端妃既然已死,你還在擔(dān)心什麼?”
房子易低頭報以安慰笑容,說道:“端妃死了,後宮之中再也沒人與影兒爲(wèi)難,此事我已經(jīng)不擔(dān)心了。我考慮的是西北旱災(zāi)之事,現(xiàn)在皇上正在爲(wèi)此事犯愁,若是我可以爲(wèi)皇上解決此事,可以藉此提到東廠的地位。”
“既然如此,你有爲(wèi)何事犯愁?”
房子易笑道:“我在考慮要不要接這個燙手山芋?”
“要我看啊,你還是別想了,其實你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定,不過你自己卻迷在鼓中,不清楚自己的真實想法。”趙靈影說著坐直了身子。
“哦,那影兒說說,我是怎麼想的?”
“你啊,真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按你的性格,若是不願意接此事,一定費神傷腦的考慮,既然想,你就是想接。你說本宮說的對不對啊。”
“嗯,我家影兒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我是想去,陰差陽錯,我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雖然人人敬我,怕我,但我房家子孫,豈能揹負一個宦官的名聲去見祖宗,讓祖宗蒙羞。”
話大批此處,房子易又想到了自己冤死的母親。想想母親一心渴望自己考取功名,重震家門,光宗耀祖,可現(xiàn)在自己雖是人人懼怕,位高權(quán)重,但面對家鄉(xiāng),他卻羞於提起自己的官職。
看房子易憂去傷來,趙靈影打斷房子易的思緒,笑著問道:“我雖然聰明,卻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知道你想接這個差事,卻不知你爲(wèi)何接這個燙手山芋?”
往事已矣,多想無益,房子易回過神來,看著趙靈影說道:“影兒,雖然你久居宮中,也應(yīng)知道外人怎麼說東廠的人,他們將東廠的人視爲(wèi)閹狗,所以我想改變東廠在人們中的印象。”
“子易,不管你做什麼事,我都支持你。不過你千萬注意要照顧好自己,這如此做,高徐他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影兒,你放心好了,我這個人骨頭硬,那兩個好狐貍老了,牙口不好,他們不但啃不動我,還會磕掉自己的牙齒。再說,那兩個老狐貍哪一個不是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不過倒是娘娘,你要是想我了,該怎麼辦呢?”房子易接著又是一臉壞笑地看著趙靈影,作勢就向著趙靈影的身上撲去。
趙靈影嬌羞推了一把房子易,往旁邊躲了一點,正色說道:“子易,你與司徒妹妹怎麼樣子?”
房子易尷尬地笑了笑問道:“影兒,你怎……怎麼突然提起這麼?”
趙靈影慘然地一笑,說道:“你害怕什麼?我又沒有怪你。能遇上你已經(jīng)是我的緣分了,我不祈求什麼。司徒妹妹以前與我親如姐妹,肥水不了外人田,我得替司徒妹妹看好你了,別讓哪個小妖精搶了先。再說司徒妹妹命運多舛,很早就家破人亡,能有一個家是她的最好的歸宿。”
到了此刻,房子易那點心思也沒有了,陷入了沉思。雖然與周雪兒沒了緣分,但他心中新娘的位子一直留給了她。趙靈影這麼一說,房子易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確實不該如此,不能因爲(wèi)自己而愧對了愛自己的女人。
趙靈影慘然的笑容,讓房子易心底一酸,雙手捧著趙靈影的臉,憐惜地說道:“影兒,對不起。”
“別這麼說,來,居在宮中,與司徒妹妹見面不易,這個你代我交給她,算是我這個姐姐給她的一點合理。”說著趙靈影從自己手上拿下一個晶瑩剔透的玉鐲子遞給了房子易。
摸著這個帶著體溫的鐲子,房子易心中可謂是五味雜全,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影兒,我一定將東西帶給雪。”
出了趙靈影那裡,房子易的心可謂是沉甸甸的,簡簡單單一個玉鐲,雖然是送給司徒雪,卻帶著趙靈影對房子易濃濃的情。
在一旁,玉珠眼睛四處亂轉(zhuǎn),看到房子易,強忍著笑說道:“公公,你要走了。”
看到了玉珠,房子易語氣沉重地說道:“這點銀子你拿著,我可能很長時間不能進宮了,你替我照顧好娘娘。”
房子易的餘威還留在玉珠的心中,見房子易語氣沉重,玉珠也不敢俏皮,收起自己笑容,恭敬敬地答道:“是,公公。”
房子易剛擦身而過的時候,玉珠衝著房子易吐了吐舌頭,嘀咕道:“哼,裝什麼裝,小心我告訴娘娘,你欺負我。”
突然,房子易想到玉珠這丫頭做事莽撞,自己不在宮裡,這丫頭少不了給趙靈影招來禍端,與媚姑就是一次。想到此處,房子易覺得應(yīng)該給玉珠提個醒,停下腳步,迴轉(zhuǎn)過頭,正好看到玉珠的鬼臉。
‘這個丫頭。’
看到房子易轉(zhuǎn)身,急忙收了鬼臉,怯生生地問道:“公公您還有什麼事,您請說?”
“你這個丫頭,平日裡不安生,我還是不放心。娘娘不比以前,現(xiàn)在不得寵,免不了被人刁難,你要收收你的性子,照顧好娘娘周全。”
“公公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娘娘的,公公放心好了。”
既然想好,房子易也不遲疑,轉(zhuǎn)身去找皇上。
呂芳進去通報,到皇上面前說道:“皇上,房公公來了。”
“不見,不見,就說朕已經(jīng)安寢了。”皇上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皇上,房公公說他是爲(wèi)了西北賑災(zāi)之事來面前皇上。”
朱載垕幾日正在爲(wèi)此事憂愁,國庫銀兩倒是有,可他不想動用,因爲(wèi)大多都是留著調(diào)去給他修建寢陵。聽房子易爲(wèi)此事而來,改變了注意,說道:“宣他進來。”
“房愛卿,這麼晚了,面見朕何事啊。”
“皇上,臣爲(wèi)了西北賑災(zāi)之事而來。”
“哦,那愛卿說說,你有什麼好辦法。”
“皇上,臣有有一策,可以爲(wèi)皇上分憂。皇上所愁是擔(dān)心西北天災(zāi)導(dǎo)致的匪患,亂了民心,動了國本。這古往今來,凡造反鬧事者必有起頭之人,一旦找出此人,殺一儆百,就可以平息匪患,所以臣請命爲(wèi)皇上分憂。”
“哈哈,好好,愛卿說到朕心裡了,好這件事就交給愛卿來辦。朕明日早朝便封你爲(wèi)欽差大臣,代朕賑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