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成長,就是不斷聚了散,散了又聚,爲了讓自己不受傷害而保持的一個距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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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主,你看那人是不是主子!”一個激動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幽美的寧靜,但卻也是讓衆人不由的興奮起來。
“快,我們過去看看?!苯^隨著那男人的眼光望去,只見一個男人正一動不動的躺在池邊的草叢中,他不由的皺眉,心情亦是便的煩躁起來。
月關柔和的灑向大地,衆人急匆匆的感到男人的身邊,但是卻都是被點穴一般,愣在了原地。
只見那一動不動的躺在草叢中的男人,正是他們的主子藍忘憂,可是,他身上那鮮紅的血跡又是怎麼來的?那藍忘憂臉上掛著的濃濃的悲傷,又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
對於他們的主子藍忘憂,他們都是抱著一顆敬畏的心來效忠著,從來不敢逾越一絲一毫,因爲藍忘憂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氣,讓人根本無法接近,又哪裡談得來有什麼別的表情會被他們看見。
在衆人的心中,藍忘憂就是至高無上的主,他是站在巔峰的男人,他們因爲藍忘憂引以爲榮,可是亦是十分畏懼藍忘憂的勢力,因爲一個不小心,他們就可以去轉世投胎了。
而此時的藍忘憂,卻是他們從來未見過的,此時的他,是那麼的狼狽不堪,那麼的孤獨無助,又是那麼的悲傷至極,讓人不由的感嘆,是什麼樣的事情,可以讓這鐵血男兒動容,讓他的冰冷的表情改變。
絕看著這樣的藍忘憂,心中頓時一緊,他萬萬沒想到柳羽沫在藍忘憂的心中竟是如此的重要,對於柳羽沫以前的種種,絕都是看的清清楚楚,他亦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可是,影的死卻是不爭的事實,柳羽沫親手殺死了影,還將他的心殘忍的挖去,這叫他怎麼能夠原諒。
“你們,快將鑾駕擡來,將主子送回府上,還有,去交藥王,讓他給主子診斷病情。”絕緩過神,看著衆人,只見他們全都在注視著自己,他心中不由的一顫,連忙交代了任務,自己則是轉身腳尖輕點,消失在了無邊的夜色中。
憂,我沒想到會是這樣,你的心還在爲那個柳羽沫敞開著,如果這換做是以前,我可能會被你們的情意感動而舉雙手贊成,縱使我知道你會因此而沒了統一天下的野心,可是,如今的柳羽沫卻是殺害了我兄弟的仇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一心只想著柳羽沫那個女人了,所以我跟你說什麼你都
不會聽,就像是我們當初勸你相信她一樣。
如今你相信她已死去,可是我不相信,影的死因定是和她有著不可或缺的關聯,我一定會查處真相,找到柳羽沫那個女人,親手殺了她,不過,你放心,她的屍體,我一定會完整的帶回來,送到你面前。
月色中,絕的身影飛快的在一個個景物中穿梭,那渾身散發的戾氣,亦是讓周圍的一切生物都望而卻步,絕雙眸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他心中已下決定,就一定會用盡自己的生命來完成。
已經似圓盤的月亮依舊是那樣照射著大地,照射著每一個人,天地間是那樣的和諧,美麗,讓人不由的嚮往,可是,今夜的月色下,亦是有多少的人,改變了自己一生的命運。
“忘憂!”白璃焦急的跑進屋內,便看見一臉深沉的藥王,還有那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躺在榻上的藍忘憂,心中不由的一緊,鼻翼也是一酸,那淚水竟不住的開始流淌。
“主上,沁雪殿下?!彼幫蹩粗皝淼膬扇?,連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撲通一聲跪在了地板上,恭敬的行禮,他藥王,那個世人爲之稱奇的藥王,一生只會拜兩人,那便是面前的兩位,而原因,似乎也只有他們三人知道。
“這裡哪裡還有什麼沁雪殿下,我說了很多次了,叫我璃兒就好,藥王的年歲已經高出白璃多少倍,我做您的孫女都綽綽有餘了?!卑琢勓裕p眸不由的閃過一抹悲傷,她語氣柔和,聲音卻也是極小。
“好,老朽記下了,只要沁雪……璃兒不嫌棄老朽,老朽就知足了。”藥王亦是淚眼滂沱,他對白璃打從見面的一瞬間,已是喜歡的不得了,只不過當時的身份不同,他亦是不敢逾越,而如今,他早已可以與白璃師徒相稱,讓他怎能不開心。
“何談嫌棄,藥王,你趕快起身,說說忘憂的情況吧?!彼{傾洵淡淡的看了一眼榻上的藍忘憂,雙眸不由的閃過一抹擔憂,畢竟,在冷血,他還是無法對自己的骨肉視而不見。
“是。”藥王起身,恭敬的站在了一邊,讓白璃兩人能夠看清藍忘憂的全身。
“少主目前的情況非常不理想?!八幫蹰_口說了起來,可是,就剛剛是第一句,白璃等人,彷彿就已經接受了一個晴天霹靂一般。
“主子的脊柱纔剛剛被擊碎。雖然不是致命的一擊,但是他卻不能站立了,老朽想了很多的方法,卻是可以做到幫助主子站起來,可是,那卻要花很長一段時間。“藥王看著面前那兩張沉
重的臉,他心中亦是不住的嘆氣。
藍忘憂的身世本身就不好,尤其是那一出身便沒有了母親的呵護的感覺,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童年的陰影,藍傾洵的訓練又是那般的殘忍,讓他從小不知什麼是愛,什麼是被愛,現在的他,亦是一個冷血動物,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多麼的希望他能夠快樂一點。
“多長時間?”藍傾洵語氣依舊那般的平淡,但是,也只有白璃知道,此時的藍傾洵心中早已是擔心不已,因爲,她的肩膀,早已被藍傾洵的大手抓的生痛。
“這要看主子的配合了?!彼幫蹀D頭看了看藍忘憂,目光更加的深沉,“如果他還是像今天一樣,做出這般莽撞的事情,那麼他的脊柱能不能修復,就是一個問題了?!?
“他今天是都去了哪裡?”白璃疑惑的看著藥王,希望藥王能給她一個解釋。
“這個我不清楚,下人們只是說是在城東的碧水橋頭髮現暈死過去的主子的,而且當時絕也沒多說什麼,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碧水橋頭?他到那裡幹什麼?”白璃疑惑的擡頭,看著一臉淡漠的藍傾洵。
“那裡是他每次被我訓斥,毒打之後,都要去的地方?!彼{傾洵的雙眸直直的看著藍忘憂,碧水橋頭,那裡就是藍忘憂痛心疾首的時候纔會去的地方,如今,他又是孤身前往了。
“……看來,小沫的離去,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卑琢勓圆挥傻囊汇?,隨即,她心疼的看著藍忘憂,心中亦是無限感慨,如果當初,她不去找藍忘憂救柳羽沫的鳴毒,而去找那個人,是不是結局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是的,少主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脊柱亦是承受不住他一直的站立,在加上他還喝了很多的酒,這更加傷害了他的身子,而導致他暈厥的原因,應該就是他脊柱再次裂開的關係了。”
“他的脊柱又裂開了!”白璃不由的驚呼,脊柱以後如果不能醫治好,那藍忘憂的一輩子,可就只能在榻上待著了。
“是的,因爲他站立的時間太長了,據我的觀察,少主最少站立了四個時辰?!彼幫醪挥傻膰@氣,他自然是不希望藍忘憂攤在榻上,畢竟,他的身份也不會允許的。
“怎麼會這樣!四個時辰,他怎麼堅持的??!”白璃聞言眼淚終於決堤,四個時辰,對於正常人來說,一直站立也會感到腰痠背痛的,而對於脊柱受傷的藍忘憂,那疼痛又是誰能想象的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