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猛咳,耶律琛笑道:“這是我東旬,死亡沙漠再可怕,但於我這東旬人來說,卻並不怎麼可怖,有我做嚮導(dǎo),你找人會事半功倍。”
凝向他,離影的目光有些複雜:“你果真要隨我一同前往?”
耶律琛微笑點頭:“我從不打誑語。”
離影看著他的目光隱隱閃動,讓人一時看不出她在想什麼。片刻後,她道:“我要即刻動身。”
“半個時辰後吧!”耶律琛道。
“爲(wèi)何?難道你想反悔?”離影目露鄙夷。
耶律琛搖頭:“要進(jìn)入死亡沙漠,得做好充足準(zhǔn)備。”
離影問: “你是指水和乾糧?”
耶律琛點頭:“還有其他一些必備物什。”
“儘快,我在城門口等你。”
語落,離影疾步而去。
半個時辰後,耶律琛牽著兩匹駱駝,出現(xiàn)在西城門口,只見他向門口侍衛(wèi)問了兩句後,就牽著駱駝到離影身旁。
“走吧,他們出了城門徑直往西而去。”
離影未語,只是點了點頭,就縱身躍至駱駝背上:“咱們要快些,我怕二小姐有危險。”聽她說咱們,耶律琛的心不由一軟,微笑頷首:“他們徒步,咱們不難追上。”
等他們行進(jìn)沙漠有段距離後,又有兩男一女,三抹身影牽著駱駝,往沙漠進(jìn)發(fā)。
“洛,這……這可是死亡沙漠,咱們真要踏入嗎?”
莫婉傾騎在駝背上,不遠(yuǎn)不近跟在岑洛身後,咬了咬脣,語聲低微而擔(dān)心道。
“是我叫你跟著的?”岑洛頭也沒回冷冷丟出一句。
連城率軍出征,想到她有可能會在沙場上遇到危險,岑洛心中日夜難安。
對於東旬,呂齊突然聯(lián)手進(jìn)犯大周,他多少猜出些緣由。
當(dāng)他質(zhì)問岑嵩時,卻被其矢口否認(rèn)。
說完全沒有的事!
他不信,而後來他住的寢院被十多名高手暗中守著,也證實他的猜測屬實。
那人喪盡天良,爲(wèi)圖謀大周,乃至稱霸整個中原大陸,竟然煽動?xùn)|旬單方面撕毀與大周之前簽訂的和平 協(xié)定,且唆使其與呂齊聯(lián)手對付大周,本事倒真不小。
十日,連城已離開十日,岑洛卻始終走不出寢院,期間,自然沒上早朝,至於緣由,岑逍以他患急癥向皇帝告假。
坐等下去,岑洛自是做不到。
於是,他一日夜裡,打傷那十多名高手,不管不顧地出了相府,而後徑直離京,趕往庸城。
青墨自是跟在他左右。
讓他沒想到的是,在前往庸城的半道,發(fā)現(xiàn)有人尾隨在他們主僕身後,待用計引出那人,方發(fā)覺跟著他的是莫婉傾,是他極爲(wèi)不想看到的女人。
他有呵斥對方莫再尾隨身後。
奈何莫婉傾根本不聽。
說什麼他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
還說她現(xiàn)在可以自主,絕不會再背棄他們間的感情。
感情?
他們間現(xiàn)在可還有感情?
岑洛當(dāng)時聞她之言,心中冷笑不已。
莫婉傾之所以會認(rèn)爲(wèi)自己已自由,不用再幫著暗中的父親做些她不想做之事,無非是源於坤伯在她出事後,一直沒到丞相府與她聯(lián)絡(luò)。
但事實是這樣麼?
怕是未必如此。
趕不走,即便疾言厲色,岑洛也趕不走莫婉傾,終,他對其不理不睬,想著繼續(xù)跟下去,她覺得無趣,亦或是知道他是爲(wèi)旁的女子,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趕往庸城,心傷之下,會主動離開。
卻沒料到,莫婉傾夠執(zhí)著,就算他一路不理不睬,她始終尾隨在後。
他與青墨騎馬,她也騎馬;他與青墨提輕功疾馳前行,她亦是。
呵呵!他怎就不知她會武功,而且輕功不俗。
虛僞的女人,與他認(rèn)識期間,她究竟有多少事瞞著他?
回想往事一幕幕,岑洛打心底對莫婉傾深惡痛絕。
淚水沿著莫婉傾豔麗無雙的臉頰滾落而下,她低聲啜泣:“洛,你真不明白我的心嗎?這麼些年過去,無論我再怎麼變化,可我對你的心卻是一直沒變!”
青墨騎著駱駝隨在岑洛一旁,靜靜地抿著脣,一路上除過主子問話,他恭謹(jǐn)作答外,再無半句言語。
“我……我知道現(xiàn)在的我配不上你,甚至無法入你的眼,可我愛你……你喜歡定國公主,你娶他做妻子,我會……我會祝福你,可你不要趕我走,趕我離開你……”
“我給你們做奴婢,洛,我寧願在你和定國公主面前爲(wèi)奴爲(wèi)婢,也……也不要離開你!”
她泣聲說著,岑洛卻似是什麼都沒聽到,神情冷漠,目視前方,只想儘快找到連城。
趕至庸城,知曉連城受傷昏迷,他心痛至極,但由於擔(dān)心被人發(fā)現(xiàn)他在庸城,傳至京城的皇帝耳中,犯欺君之罪,他只有忍耐著,守在連城在庸城住的府宅外,打探她的近況。
連城肩挎行囊,疾馳離開,他看在眼裡,竭盡全力去追,結(jié)果與離影一樣,還是將人給跟丟了。
然,他沒氣餒,而是暗中隨在離影身後,繼續(xù)尋找連城。
他擔(dān)心她!
傷勢未愈,就獨自外出,是有什麼要緊事要辦嗎?
他有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她離開庸城,會不會與幼弟失蹤有關(guān)。
應(yīng)該就是這個原因,否則,她不會不顧身上的傷,就悄然遠(yuǎn)去。
尋找她這些日子裡,他尤爲(wèi)憎恨一人,同時也惱怒一人。
顧駿失蹤,與那人肯定有關(guān),他要做什麼?爲(wèi)何要擄一個小孩子?其目的是想對付她媽?
只因她太過與衆(zhòng)不同。
只因有她在,大週會更加國富民強(qiáng),從而致他所謂的大業(yè)難以實現(xiàn)?
定是這樣沒錯。
自從她歸京,做出的事,件件造福大周百姓。
且這次率軍出征,她謀略過人,更是揚(yáng)名天下,成爲(wèi)人們口中名副其實的“神女”!
可就是這樣卓然於世,風(fēng)華萬千的她,卻被心愛之人出手致重傷。
是的,是心愛之人,是她全心愛慕之人傷的她。對此,他心生疼惜,疼惜她重傷昏迷數(shù)日不醒,同時,他惱怒,惱怒皇甫熠這個僞君子,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僞君子。
出手重傷她,就是他所謂的愛麼?
每每想起皇甫熠傷害連城的種種,岑洛就會恨不得將連城奪回。
沒錯,是奪回,她本屬於他,是陰差陽錯,是他處事不周,才致他們間的緣分擦肩而過。
知道她不喜歡他,知道她不愛他,但這有什麼關(guān)係?只要他喜歡她,愛她就好。他已知錯,已知錯過她,有多麼得後悔!
所以,他要她重新回到他身邊。
以真誠打動她!
“連城……你不會有事,我不許你有事!”瞭望眼前茫茫沙漠,岑洛無聲呢喃一句。
日出日落,行走在沙漠中已有兩日,明明看到前方不遠(yuǎn)處有一抹身影,且那抹身影眼熟得很,應(yīng)是與她在烏鎮(zhèn)外河灘上曾交過手的年輕男子,不,準(zhǔn)確些說,他不是人,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奈何她運輕功追近,卻看不到人,就這樣,他們在沙漠中追逐著。
奇怪的是,那魔鬼怎會進(jìn)入沙漠?
他要去哪裡?
該不會也是靈月?
有此揣測,只因被連城稱之爲(wèi)魔鬼的那個人,也就是鬼幽,與她前行的方向完全一致,都是徑直往西走。
“你給我站住!”擡眼間,鬼幽的身影映入連城眼簾,立時,她雙眸大睜,真氣噴發(fā),眸光森冷如寒電,向其疾馳而去。
她的聲音鬼幽有聽到耳裡,皺了皺眉,他頓住腳,緩緩轉(zhuǎn)過身。
從神色上看,他似乎很不耐。
“小丫頭,你一路跟著我作甚?”鬼幽問。
此刻,他眸色正常,無一絲焦躁之感。
“我有閒工夫跟著你這殺人狂魔嗎?”在他丈餘外落定,連城清冷的聲音揚(yáng)起。
鬼幽挑眉,笑道:“殺人狂魔?他們與你可有關(guān)係?”這個稱呼他喜歡,狂魔,能成魔,那也要有本事,不是麼?
毫無悔意,連城從他眼裡,沒看出半點悔意,就像是那些人不是他殺得似的。
前世今生,她亦是殺人無數(shù),但她是有原則的殺人,絕非像眼前不遠(yuǎn)處的魔鬼那樣,由著心性,以那種慘絕人寰的手段,殺些手無寸鐵的尋常百姓。
在烏鎮(zhèn),她曾說過,只要讓她遇到這魔鬼,那麼勢必取其性命!
替天行道,對,她今日就替天行道,殺了這該死的魔鬼!
眼眸半瞇,河灘上的一幕,烏鎮(zhèn)看到的一幕,剎那間全躍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登時,她感到體內(nèi)騰起沖天怒氣,那怒氣瞬間又化爲(wèi)濃郁的殺意,促使她立刻出招,攻向那不配稱之爲(wèi)人的地獄之魔。
殺了他?
一定要殺了他,否則,還不定有多少無辜之人,被其殘忍虐殺!
斂起思緒,連城一步步走向鬼幽,體內(nèi)真氣緩緩遠(yuǎn)轉(zhuǎn)。
鬼幽站在原地紋絲未動,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像是全然沒將她放在眼裡。
隨著她步步逼近,連城沒於袖中的雙掌,已聚滿真氣,而她身上的淺紫衣裙,在真氣鼓動下,驟然蕩起,發(fā)出獵獵聲響。
兩人間的距離愈來愈短,鬼幽依舊動也不動。
連城可不管他在想什麼,更不管他會不會還手,雙掌陡然擊出,就見鬼幽的身子倏地向後飄出數(shù)丈遠(yuǎn)。
鮮血自他口中驀地噴出,他生生被連城的掌風(fēng)擊中。
瘋子,這人不僅是魔鬼,還是個地道的瘋子。
被她擊中,就那麼站在原地,被她的掌風(fēng)擊中!
“你知道錯了是不是?你有意讓我殺死你這魔鬼是不是?那我這就送你去贖罪!”連城眸中怒火噴涌,冷喝道。
鬼幽目光閃了閃,剛剛他不是不想還手,而是恍惚間覺得眼前的少女頗爲(wèi)熟悉,他不解,極其不解,他們到目前爲(wèi)止,好像也就見過兩面,且還大打出手,那他怎就會對其生出熟悉之感,還是頗爲(wèi)熟悉?
就在連城的雙掌再次擊出的瞬間,他身形一閃,雙掌電光火石般擡起,與連城襲來的掌風(fēng)接在一起。
連城有服用冰凌果製成的藥丸,功力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增加的那可不止一倍。
只聽“噗”一聲,鬼幽再次口噴鮮血,身子踉蹌後退數(shù)步:“你是誰?爲(wèi)何我覺得你頗爲(wèi)熟悉?我又是誰?你能告訴我我又是誰?你認(rèn)識我嗎?”他目光迷茫,倏地雙腳一點,凌空而起,向西疾奔。
連城見狀,怒喝:“你想哪裡逃?”提氣緊追。
鬼幽輕功不弱,若是以前的他,堪與連城做比。然,他先是被皇甫熠重傷,功力雖有所恢復(fù)卻在數(shù)日前,及今日,又被連城傷得不輕,因此,連城追上他已不是難事。可是鬼幽懂的功夫皆尤爲(wèi)詭異,譬如那縮骨功,這就讓連城每次快要追到他時,被其以詭異的身法逃脫。
但連城內(nèi)力深厚,即便鬼幽身法詭異,連番逃脫,卻始終在連城視線內(nèi)。
二人一前一後,緊追不捨。
大漠孤煙直,萬里黃沙無盡頭,途中,連城與其又打鬥數(shù)個回合。
但凡出手,她必使殺招,卻每到要取鬼幽性命之際,就被其剎那間避開。
縮骨功,他竟然修得縮骨功?
明明她擊出的掌力,會準(zhǔn)確無誤地將其打中,那魔鬼卻身形倏然縮短,讓她擊出的掌風(fēng)落空。
連城對此氣得牙癢癢!
沙漠無邊,夕陽漸落,四面皆是望不到頭的黃沙,連城是又累又渴,可她不能停下來歇腳,因爲(wèi)只要一不留神,前面的身影就會瞬間消失不見。
天快要黑了,如果再不手刃那魔鬼,恐怕就會被其徹底逃脫。
暗自思慮片刻,連城將真氣提至極致,縱身到鬼幽近旁,其速若電,眨眼功夫都不到。
“你……”而鬼幽則是隻覺眼前一花,一隻手便被連城猛然擒住。
下一刻,劇痛便傳遍他全身。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連城對他用的這招,就是他對閻大人用的那招。
只見他那條被連城擒住的手臂,瞬間化爲(wèi)一團(tuán)血霧,噴的鬼幽滿臉都是。
慘叫聲響徹天際,連城卻靜不做聲,朝其胸口連擊兩掌。
鬼幽口中鮮血噴出,身子往後飛出數(shù)丈……
“我……我要殺了你!我……”極爲(wèi)艱難地從黃沙中爬起,他咬著牙,染血的臉猙獰至極。
連城縱身而來,連環(huán)腿踢出,每一腳都重重地踢在他的胸口上。
“殺我?你來啊!”冷厲之語自脣齒間溢出,連城體內(nèi)真氣遠(yuǎn)轉(zhuǎn),催至右掌。
挨她數(shù)腳,鬼幽再次向後飛出數(shù)丈,終凌空墜 下,他此刻狼狽無比,口中鮮血噴涌不斷。
想起身,奈何怎麼也站不起。
想說話,嘴裡卻發(fā)不出一聲。
連城步履悠然,在鬼幽面前站定,慢慢擡起右手。
感受到她掌心迸發(fā)出的凜然殺氣,鬼幽倏地狂笑出聲:“你殺了我又如何?我會要你陪葬!小丫頭,我前一刻死,信不信下一刻你就會給我陪葬?”
連城俯視著他,冷笑:“是嗎?”隨著音落,她掌間爆出一線森冷寒芒,如利劍般直直刺出。鬼幽張大嘴,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
血,鮮紅的血,宛若噴泉上涌,看著看著,他那隻完好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擡起,準(zhǔn)確無誤,朝他的傷口處便猛刺而入。
可也就是在這一刻,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咬牙,扯開胸 前的衣衫。
“嗡嗡……”聲頓時傳入連城耳裡。
“魔影蠱”?
腦中映出“魔影蠱”三字,她第一時間揮動衣袖,不料,還是有數(shù)只鑽入她體內(nèi)。
鬼幽狂笑,看著插 入他臟腑的手臂狂笑:“我說過,你會給我陪葬,小丫頭你現(xiàn)在信了吧!”魔影蠱尤喜血,除過鑽入連城體內(nèi)那幾只,其他的全通過鬼幽胸 前噴血的傷口竄入。
以至於他額間黑氣凝聚,周身絲毫動彈不得。
連城強(qiáng)行壓制魔影蠱在體內(nèi)作祟,冷眸似寒電:“你是鬼幽!”她不是問,而是極爲(wèi)肯定道。
“鬼幽?我是鬼幽?我是鬼幽……”鬼幽目光迷惘,喃喃出聲,突然,他目光恢復(fù)清明,跟著盯向連城,大聲詭笑:“我想起來了,小丫頭,你叫顧連城,你叫顧連城……哈哈……沒想到我活了半生,自命武功出神入化,竟栽在你和皇甫熠那小子手中!哈哈……不過,我也值了……值了,能在死前除去你,也算是死得其所……哈哈……”狂笑聲戛然而止,他就這麼沒了呼吸。
趁手上還能使力,連城催動真氣,對準(zhǔn)鬼幽的身體襲出。
屍身凌空而起,在半空中轟一聲爆響,頓時血霧四散,漸漸消弭於如銀月華之中。
“你該死……罪該萬死……”仰起頭,連城低喃出聲。
片刻後,她看著天上的明月,眸光恍惚,竟似遊離出這個世界一般。
慢慢的,她笑了……
慢慢的,她盤膝坐於黃沙上……
體內(nèi)有冰凌果的效用,可是就在剛纔,她用盡所有氣力,此刻再無能耐將魔影蠱從體內(nèi)逼出。
她只能壓制,只能壓制一個晚上。
而後,便坐在這無邊的沙漠中等死。
苦澀的笑容在她脣角漾開,她眼角漸漸溼潤……就這麼死去,她不願,極其不願!也不想!
駿兒還等著她救,熠……還有熠,她得找到懂巫術(shù)的巫師……
搖了搖頭,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滾落而下,若是她就此死去,熠會活著吧?
世間再沒有她,他身上的血咒會自動失效吧?
好捨不得,好捨不得就這樣與他陰陽兩隔……
身子逐漸不能動彈,從腿部往上,變得僵硬,連城擡起頭,逼退眼裡的溼意,暗忖:“大哥會救駿兒,大哥一定會救駿兒的!他還會完成她未做完的事,爲(wèi)死去的家人報仇,手刃那幕後的黑手……熠,你也會好起來,是不是?雖然不能和你長相廝守,恩愛白頭,但我希望你幸福!一定要幸福哦!”
鬼幽死前發(fā)出的慘叫聲尤爲(wèi)尖利,在靜寂的夜裡,在空曠的大漠中傳得很遠(yuǎn)……
“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離影與耶律琛並排騎著駱駝往西一路前行著,突然,她雙耳動了動,轉(zhuǎn)向耶律琛問。
“好像有人慘叫……”耶律琛說著,皺眉想了想,對上她的視線,肯定道:“是有人慘叫……”
離影的心驀地一突:“我剛也聽到了,可……可我不敢肯定……二小姐,二小姐出事了!不行,我得立刻找到她!”說著,她提氣,自駝背上縱身而起。
“姑娘,剛剛的慘叫聲是男子發(fā)出的……”一拍駝背,耶律琛提起輕功追上。
離影被他一把扣入懷中,跟著帶回駝背上坐好,“我肯定剛纔的聲音是男子發(fā)出的,你莫驚慌!”夜裡行走在沙漠中本就危險,如果這麼莽撞前行,還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他得阻止她,再急,也不急於這一晚。
“放開!你放開我!就算那聲音是男子發(fā)出的,可也並不能說明二小姐沒事。”離影掙扎著,也沒能從耶律琛懷中脫開身。
“你這般衝動前行,萬一遇到流沙怎麼辦?”耶律琛臉色微變,深邃的目光緊鎖在她滿是焦急的臉兒上,“還有,這沙漠中隨時都會起暴風(fēng),與到那樣的情況,你又該怎麼辦?”
離影怒:“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知道二小姐不能有事,她不能有事,你知道麼?”主公,主公曾說過,要她好好保護(hù)二小姐,絕不能讓二小姐遇到危險,絕不能!
否則,主公……
她不敢再往下想,一刻都不敢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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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有事,你就能有事麼?”耶律琛注視著她,眼裡涌上抹說不清的情愫,語聲低沉道:“她是主子,她的命是命,你的命難道就不是命?”
-本章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