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知道麼?”安笮很是緊張的說道。
安然反手抓住他的手,“我其實有很多機會和你說這件事,但是我選擇現(xiàn)在和你說的意思就是我想讓你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我不想等到以後真的發(fā)生什麼事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什麼忙都幫不上,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打著爲(wèi)我好的理由什麼都瞞著我,我也是個男人,我想要的是和你站在一起,而不是站在你身後。你能明白麼?”
安笮眼神複雜的看了他半響,然後低著頭爲(wèi)他專心的剝蝦殼,安然抿了抿嘴,也不再說話。
兩人沉默的吃完飯,兩人並肩走在大街上,誰也沒去打破平靜。
不知不覺越走越偏,卻原來走到了海邊,海風(fēng)吹來,安然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一旁沉靜的安笮伸手把他攬到懷裡然後就地坐了下來,安然有些彆扭的扭了扭身子,卻被安笮不重不癢的拍了下屁股,安然不再掙扎了,乖乖的幾乎是坐在安笮的懷裡。
他不由的有些怨念,爲(wèi)什麼這五年安笮又長了不少,現(xiàn)在差不多都高了他一個頭了,這樣子在他懷裡感覺真彆扭。
“明天讓成叔來給你看看吧。”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安笮低低的聲音響了起來。
安然身子一僵,不可否認,他現(xiàn)在最討厭的就是看醫(yī)生了,儘管那個醫(yī)生是熟悉的成叔,不過那件事成叔不可能不知道些什麼吧。
“爲(wèi)什麼要看醫(yī)生?”安然問。
“讓他給你看看病。”說道病的時候安笮的聲音有點低,似是很不忍心。
“病?”安然納悶了,他沒什麼病啊?“什麼病?”
安然那無辜而又費解的樣子到了安笮眼裡就成了害怕而又抗拒,他不由心中一痛,捧著安然的臉說道:“沒事。肯定能治好的。”
看安笮這樣,安然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他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記憶中,安笮好像有說過他有抑鬱癥來著,安然情緒有點低落起來。
慢著,哪來的抑鬱癥?他只是長期的精神緊繃,有點累,然後平時容易鑽牛角尖好麼?怎麼成了抑鬱癥了?這不可能吧。
他狐疑的看了眼安笮:“你從哪裡知道的?”
“那個。”安笮眼神有點閃爍,不自然的咳了下。
“你找人查我?”安然眼睛一瞇,反手扣住安笮的臉龐。
果然,雖然天有點黑了,但是他還是能看出這張俊臉好似不自然的紅了,他危險的說道:“我那天回國的時間誰都沒告訴,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是我該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找人查我的?”
“那個。”安笮支支吾吾。
“哼。”安然哼了一聲,然後從地上站起來,看都沒看安笮一眼,轉(zhuǎn)身便走。
安笮心中一緊,趕忙更了上去,不停的道歉,“安安,你別生氣,我真的沒找人查你。”
“好吧,我找人查你了,其實我只是關(guān)心你,你別生氣。”
“真的,我就想知道你每天過的好不好,不想第二天早上一起來你就又不見了。”
“……”
安笮還在喋喋不休什麼,安然都聽不進去了,安笮說的是又。
他突然腳步一頓,轉(zhuǎn)頭就看見安笮有些侷促不安的看著他,眼裡滿是小心翼翼,安然心中一酸:“如果我沒打算回國你打算怎麼辦?”
“綁住你,然後纏住,打斷你的腿,讓你哪都去不了。”安笮滿是認真的說著心裡最初的想法。
“爲(wèi)什麼我剛回來的時候不理我?”聽見安笮這有些血腥的說法,安然也不生氣,事實上他感覺自己眼睛忽然澀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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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還在討厭我。”
“我爲(wèi)什麼討厭你,你是白癡麼?”安然突然失控的低吼道,“你爲(wèi)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他媽根本不是你弟弟,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有意思麼?勞資不需要你對我好,我一個人也可以很好,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要我對你有念想。”
說道最後安然低在安笮身上低低的嗚咽起來,就好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兀自療著傷,卻不想把脆弱展示給任何人看。
安笮的眼角好像迷了一層霧紗,他狠狠的把安然扣在胸前,低罵道:“你纔是白癡,最大的傻瓜就是你,難道你忘了我以前說過,不管以前的你是什麼樣的,不管你是不是安然,不管你是叫阿貓還是阿狗,我安笮喜歡的只有你,只有現(xiàn)在的你還有以後不同的你。你爲(wèi)什麼就不肯相信我,對我降低一份心防會死啊,死我陪著你一起死好了!”
安然不說話,只是揪著安笮胸前的衣服無聲的流淚,難道他沒想過嗎?他根本做不到,他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怎麼配得上安笮,他這麼好,他沒信心能給他幸福。
沒錯,說出去誰都不信,安然其實就是這樣一個膽小而又自卑懦弱的傢伙,雖然平時看起來極其堅強。他怕,他堵不起,正是因爲(wèi)在乎所以才更怕得到,因爲(wèi)失去所帶來的後果是他所承受不了的!
“信我一次好不好?”
安笮的聲音好似從虛空中而來,深入安然靈魂深處,一遍又一遍的回放,整個腦子裡全是安笮的聲音。
安然低低的,輕輕的點了點頭,罷了,他本就是一無所有的人,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用命低好了,又不是沒死過,大不了,永不超生!
安笮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安然從他懷裡擡起頭,然後拍了拍他的臉蛋,才發(fā)現(xiàn)僵硬的不像話,安笮似乎是整個人都呆掉了。
安然不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他用力的拍了下安笮的臉蛋:“傻子,回神啦。”
安笮眼神一亮,安然拍的似乎有點疼,所以他剛纔感覺到的是安然點頭了吧,安笮嘴角咧出一抹傻笑。
“喂,真傻了?算了,那當(dāng)我剛纔什麼都沒說好了。”安然捏了捏他的臉,然後滿是可惜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便要走。
不想,回過神來的安笮更快一步的把他拉進懷裡,然後四脣相接,安笮來勢洶洶,好似要把安然整個人都吃到肚子裡一樣!安然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