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這死牢裡雖說不上是喜氣,但也至少沒有那麼陰沉了,看守死牢的獄吏們賭錢賭得不過癮,也不知從哪裡找了個煙花妓過來尋開心,一會兒你親一口他摸一把,死牢裡笑得一派春風(fēng)。蘇長寧正用柴火棒子在地上畫圈圈,數(shù)著自己進(jìn)來的天數(shù),這時大黃牙匆匆的過來押著蘇長寧就走,什麼話也不說,走路還一顫一顫的,完全沒了平時的威風(fēng)。
密室之內(nèi),依舊黑沉沉的,分不清白天黑夜,大黃牙把蘇長寧往裡一推,連著門邊兒也不願挨著,就挪著步子快速離去。蘇長寧理了理衣服,心裡疑律這董榮光也太過敬業(yè)這新歲第一日便要來提審麼?畢竟都過了三日之約了。
長寧入了內(nèi)就見搖曳的燈火裡有一人軒然而立,整個身子都罩在一件寬大的黑袍子裡,正背對著她。
“你是......”蘇長寧正欲問,那人便轉(zhuǎn)過身,將黑袍帽子摘了下來,看著蘇長寧,蘇長寧有些嘆周策的辦事效率,這些天正想到這人,這人便來了。
來人正是當(dāng)今太子符衛(wèi),長得不算高,跟長寧站在一塊幾乎持平,他長相有些陰柔,但氣質(zhì)卻是端正嚴(yán)瑾的。但最重要的是太子符衛(wèi)的內(nèi)心讓人欽佩,所謂正心、修身、齊家、治國,然後才能平天下,當(dāng)太子符衛(wèi)也,而不似其他皇子往往心不正,身不修,家未齊,卻只想治國平天下。這也正是蘇長寧要找他來的理由。
蘇長寧正欲行大禮,卻被符衛(wèi)阻道,“今日我不是太子,而是普天之下任何一個想保天下太平國土安然的凡夫俗子,此次前來也未曾驚動任何人,所以還請?zhí)K將軍能夠相告一二。”
符衛(wèi)的話倒讓蘇長寧不好意思,道,“我不是什麼將軍,而太子依然是太子,但即便是民與君,也必然傾心以待,太子放心。”
“好,那我就實話實說。”符衛(wèi)看了看蘇長寧,平日裡確也聽聞些他的消息,今日一見倒也人如其名,是個文武雙全德才兼?zhèn)渲畬⒉牛煺f道:“我今日來,只是聽周策之言,說你有破敵之法,特來請教。”
這符衛(wèi)憂國憂民,果然不假,正因爲(wèi)如此,周策這步棋子才能走得如此順利,蘇長寧不由假作道:“太子想退北燕?”
“正有此意,父皇要租借金錦十六州,此爲(wèi)喪國恥辱,怎能相忍?所以今日特來請教破敵之法,他日必當(dāng)去往五牧破他北燕。”
蘇長寧沉默半晌,才道,“那我想問一個問題,這租借金錦十六州之事,是誰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