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會兒宮中的荷花開得正香,要不……我?guī)闳窈苫ǎ俊饼嫾匆贿B著提了幾個建議,被逼得沒有辦法這才甩出了殺手鐗。
“真的?”華公主這才止了哭聲,擡起頭來。
這時書房裡的甯越望著這兩人離去的背影似是陷入長久的思索中。
“丞相,華公主與皇后娘娘關(guān)係向來不錯,剛纔她所說,也確實證實了皇后娘娘對蘇長寧滿腹意見,這事是皇后娘娘所爲(wèi),準(zhǔn)保錯不了。”桑菩道。
“你且將這個消息放出去,自然會有人前去會一會皇后。” 他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收回來,說出來的話語含著淺淺的笑意,但卻莫名的認真,“畢竟這後宮之事,不是我們該頭疼的事情啊。”
鳳吟宮是皇后寢宮,素來端莊大氣,雖是雕樑畫棟,卻不顯金碧輝煌,數(shù)朝風(fēng)雨,愈顯一國之母威儀。
尚寐現(xiàn)在被封爲(wèi)貞妃,此刻正跪在皇后娘娘的鳳吟宮裡,手裡提了一盒子棒子酥,“姐姐可千萬不要嫌棄,這是做妹妹的一片心意,是妹妹親手下廚做的,費了許多玲瓏心思,還望姐姐能夠收下。”
“嗯,放下吧。”和熹皇后微閉著眼,卻再也沒有開口說話。這房間裡有一支香嫋嫋地燃著,味道說不出的古怪,貞妃迷迷濛濛地看著那柱香一截一截的香灰就那麼落了下來,到最後連那一點黯紅的頭也萎然滅去了。
“姐姐最近可是睡眠不好?”貞妃趨身問道。等和熹皇后微微點了點頭,才又說道:“妹妹我最近也睡眠不好,這陛下現(xiàn)在寧可出宮也不想來看看我們,大概都快把這個後宮給忘了吧。”
“最近宮裡傳說這陛下被殊藺迷得不輕,甚至於能將陛下輕易就勾引出宮,姐姐……”貞妃話未完卻被皇后打斷了,“妹妹此話可是犯了大忌,按著陛下的說法,可是要斬立決的。”
“那還不是因爲(wèi)我把姐姐當(dāng)知心人麼,姐姐定當(dāng)不會告發(fā)於我的。”貞妃笑得有些妖媚,她的身姿窈窕秀美,挽著低低的髻,長長的黑髮垂落下來,但她的眼睛裡卻有一點狠意,話鋒一轉(zhuǎn)道,“姐姐,現(xiàn)在殊藺被關(guān)在牢裡,雖說現(xiàn)在陛下還沒有下旨要放她出來,但她出來是遲早的事。”
“妹妹說話拐彎抹角的,到底想說些什麼?”和熹皇后擡起頭來,暖色的燭光剪裁出一個清淡瘦削的影子。
“爲(wèi)何我們不趁此機會將他除之?”貞妃一言而出,倒讓和喜熹皇后愣了愣,她雖然痛恨殊藺但還沒到要向她痛下殺手的地步,她毀她名節(jié)只是想迫她識趣的離開,後宮非她一個粗俗的女子所可以染指的。和熹皇后將殊藺歸於粗俗的一類,是因爲(wèi)她看不怪她一個女孩子家的整天跟一羣男人混在一起,言語間全無溫柔之意,動作也無驕媚可言,實在配不上皇宮這般的高雅之地。
和熹皇后身子一動未動,只是低低地迴應(yīng)了一聲,“何必如此呢!”
這時和熹皇后身邊的丫環(huán)金粉走了過來,她的目光在貞妃的身上徘徊了片刻,方纔附近和熹皇后的耳邊,輕語了幾句。眼尖的貞妃瞧見和熹皇后的身子有些輕微的抖動,臉色也失了剛纔的從容,平添了幾分清愁。
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秘事?貞妃這人也知自己是要在深宮內(nèi)院裡度過漫漫餘生的,所以也學(xué)得極是圓滑世故,以前陛下還是公子的時候,她是最得恩寵的一位,但也沒有忘記把王妃阿奉得極好,以她向來的手段,跟各位妃子們搞好關(guān)係也算是遊刃有餘,但這會兒情形不同了,以前她是仗著恩眷高人一等,就算她不出手也自有她人來向她靠攏過來,但自從陛下登基之後,好像這後宮就一時冷清了,她需要向他人靠攏過去利用自己的手段來爭取些什麼了。
這會兒皇后又勉強的應(yīng)和了貞妃幾句,皺著眉似已無有話意,貞妃便知道自己該起身靠辭了。
“皇后娘娘……”金粉不一會兒又跑了進來,臉色紅撲撲的出聲喚道,“陛下……陛下已到鳳吟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