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看她表情古怪，似乎對自己有點怨恨，笑道：“姑娘，我們以前見過嗎？你看我的眼神怎麼好像有些敵意？”

女老闆撅起嘴道：“這家店以前不是大人的嗎？你讓朝廷拍賣，知道我爲了把店買下來，借了多少債嗎？”

鰲拜有些無語，你借債關我什麼事啊？

“要是你覺得困難正好，我準備把店買回去呢，你花了多少錢？我可以多付一些給你。”

他本以爲這麼說對方會很高興，不料那姑娘一口拒絕道：“這店我不賣”

難道這店有古怪？鰲拜頓時起了好奇心，問道：“爲什麼不賣？”

“你別管了，你是錦衣衛指揮使，難道還要搶我這弱女子的店嗎？”

“我名聲一直很好，怎麼可能強買呢？不賣就不賣吧，這條衚衕的名字我也不太喜歡，去收別家便是。”鰲拜說道，還是決定把練金鐘罩需要的藥方拿了出來，問道：“你這裡有這些藥材嗎？”

生意還是要做的，女老闆一看藥單，咦了一聲，問道：“這些藥是誰用的？”

她認得這藥房，看來知道一些事情。鰲拜靈機一動，故意小聲說道：“是楊衰用的。”

女老闆驚喜道：“楊大哥還在京城？”

她果然認識楊衰啊。鰲拜立即嚴肅下來，冷道：“你沒看見城裡帖的告示嗎？他現在是朝廷通緝犯，認識他的人也可能是共犯，你居然稱他爲大哥？”

女老闆臉色一變，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鰲拜感覺她不像什麼壞人，嘆道：“以後別讓人知道你認識他，這些藥你能給我準備嗎？算了，我還是去別處吧。”

他往門口走了幾步，愣神的女老闆追了上來，急道：“別走……小春，快按黃大人的藥方去準備，大人，你能跟我到屋裡坐坐嗎？”

鰲拜這會兒也沒什麼事，就跟著進了裡屋。見這裡冷冷清清，除了幾個藥童外，連個老點的醫生都沒有。鰲拜問道：“你這裡沒有大夫嗎？”

“我就是啊。”女老闆換了張笑臉，輕道。

“還沒問姑娘芳名？”

女老闆一張笑臉又冷了下來，低著頭道：“楊大哥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嗎？”

鰲拜一看她著表情，猜這姑娘是喜歡上瘋狂了。這不奇怪，瘋狂形象很好，只要不殺人，性格也挺討人喜歡的，和他相處肯定不會悶。不過，普通人喜歡上瘋子可不是什麼好事。鰲拜道：“他提過這藥鋪，但沒提過你。”

“我叫紅燕。”

“你買下這店，是爲了讓他能找到你？這麼大的院子，就你一個大夫，連請大夫的錢都沒了嗎？”鰲拜苦笑道：“你還是把店賣給我吧，我請你在這裡做老闆，每月你工錢，你看可以嗎？”

紅燕根本沒仔細聽鰲拜的話，急著問道：“他到底還在不在京城？如果不在，黃大人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蘇夢兒只要在京城，瘋狂遲早還會回來的。鰲拜道：“不在，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你喜歡他？”

紅燕點了點頭，很大方的承認了。這女子倒也大膽的很。

鰲拜笑道：“我看你還是忘了他比較好，普通人不適合他。”

紅燕說道：“誰說我是普通人？我會功夫，從小就賣藝呢。”

“你以前是賣藝的，也就是幹了沒多久醫生？怪不得這麼半天都沒看見有生意，誰敢讓你來治啊？爲了百姓安危，看來真得把這店收回了。明天我就讓人來辦這事，你看行不行？”

“大人，那你可不能趕我走。”紅燕也知道自己不擅經營藥店。

“我像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嗎？紅老闆”鰲拜笑道。

紅燕又露出了笑容，輕道：“你和楊大哥有些像，雖然都是大官，但沒架子。他說起過你，最欣賞的人就是你了。你能告訴我他的事嗎？我保證不說出去。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朝廷要通緝他，但我相信他是好人。”

他要是好人，那我就是聖人了。鰲拜苦笑道：“你是唱川劇的吧？怎麼變臉這麼快，剛纔還看我不順眼，這會兒又套近乎了。他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如果你們有緣分，還是見了他自己問吧。你別忘了，我的身份是錦衣衛指揮使，爲朝廷辦事的。”

紅燕輕道：“我明白了，藥我會給你準備好的。大人，說來我還得謝謝你。”

“謝我什麼？”

紅燕嘿嘿笑道：“你和蘇夢兒的關係不是很好嗎？也不知道楊大哥爲什麼喜歡這麼狂的女人，你要了她，楊大哥就沒機會了。”

鰲拜也懶得解釋，他和蘇夢兒的緋聞到底傳的有多厲害啊。這個叫紅燕的姑娘小家碧玉，性格也開朗，感覺倒和瘋狂有些合適。不過她也真可憐，因爲認識了那麼久，單相思不說，連對方的真名都不知道。

兩人談了一會兒，鰲拜順利把藥店收回來了。僱了紅燕看店，又命何府的家丁去請幾個老中醫來坐鎮，招牌也換成了“寶芝林。”那條衚衕，也換了名字，從“棺材衚衕”變成了“來財衚衕”。

他知道自己不久就將進入到用藥浸泡身體修煉的階段，瘋狂臨走時就提醒過他，這樣修煉，先要了解藥性，萬一用錯了藥，可能對身體造成傷害。對於這一點，他是認同的。所以虛心的學起了中醫。

幾天後，鰲拜人正在藥店，姚芊羽忽然找了過來，道：“夫君，你快回家看看吧，海藍珠和鳳凰吵起來了，兩人正在家哭呢。”

“啊？她們兩個吵架了？”這可是個稀罕事。海藍珠以前喜歡吃姚芊羽的醋，和鳳凰總是一條心的。

“你滿腦子都想著練功，海藍珠想要個孩子，你也不答應。她看著健翔和飛鴻，就嫉妒了。”姚芊羽嘟著嘴說道，看起來也有些鬱悶。

鰲拜恍然大悟，看來她們兩個都有意見啊。他趕忙和姚芊羽一起出了門，看來得好好談談了。

鳳凰生了兩個男孩兒後，每天都開心的不得了。鰲拜要看孩子，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也多了一些。海藍珠和姚芊羽卻在他的小心控制下一直沒懷孕，難免會有點妒忌。鰲拜是現代人思想，覺得晚生孩子沒什麼，不生都無所謂。她們可不是這樣想，這年代都是母以子貴，覺得鰲拜偏心了。

鰲拜詢問了幾句，才知道原來不只是自己兩位夫人心裡難受，連何如寵老兩口都覺得面子掛不住了。孫女出嫁一年了，怎麼能不生孩子呢？

舊時代，女人地位攀升只有一條路，就是生子，生女都不行。女的命賤，不足以彰顯創造者的價值。漫長的歷史長河，記載著數不勝數的悲歡故事。宮廷裡，市井中，多少女人因爲沒有兒子而失意失寵，多少女人因有了兒子而身價百倍，風光無限呢？

鰲拜回到家裡，見不只是海藍珠，鳳凰也在那裡抹眼淚呢，鰲拜把她們三人叫到了一個屋裡，把屋門一關，先對兩女安撫了一番，然後說道：“別哭了，看著我也心疼，你們這麼多年的好姐妹，怎麼可以吵架呢？”

海藍珠紅著眼道：“都怪你太偏心了，她都給你生兩個兒子了，我問了你好多次，你都不願意……外人都說不能給夫家傳宗接代的媳婦沒用……”

鰲拜摟住她，輕輕吻去了眼淚，道：“那是他們說的，又不是我說的，難道女人的所有價值，只有生養這一條嗎？你們不生孩子，我也不會不疼你們的。唉，知不知道爲了避免讓你們懷孕，我平時多小心啊。鳳凰那次是個意外，我根本就沒想這麼早要孩子的。”

鳳凰皺眉道：“夫君，你其實不喜歡孩子嗎？”

天，想到哪裡去了。鰲拜苦笑道：“當然喜歡啊，但太早有孩子不利於我的事業。”

他決定和三位夫人攤牌，蘇夢兒和樑彬都已經知道他的目標了，要是對自己家人隱瞞，有點分不清楚遠近的感覺。

鳳凰早聽他說過自己的想法，馬上就明白了。姚芊羽問道：“你的事業不是很好嗎？都成了一品官了。”

鰲拜輕道：“這事不能太多人知道，你們三個一定不能傳出去，尤其是芊羽，如果你不站在我這邊，這計劃就沒法實施了。我想要當皇帝。”

三人都沒有表現出驚訝，鰲拜愣了，“對於我這想法，你們就沒點意見？”

海藍珠嘆道：“我早聽鳳凰說過了……你就是爲這個不想早要孩子？”

姚芊羽長嘆了一口氣，她也早就猜到了，就在鰲拜講洪吉童的故事時。她那時就想，如果大明的皇帝由百姓推舉，不問出身和出處，只看能力的話，鰲拜確實比朱由檢更適合當皇帝。鰲拜說的洪吉童，其實就是自己，一個爲百姓著想的外族。

“芊羽，你能理解我嗎？”鰲拜看著她，淡淡道：“我最需要的就是你的支持，只要你支持我，將來我一定會成爲一個好皇帝，讓大明起死回生，我已經有完整的計劃了，有孩子會讓對手有機可乘，所以到了京城我才這麼小心，不想讓你們懷孕，你能支持我嗎？”

姚芊羽也走上前趴到他懷裡，淡淡道：“我不支持你，支持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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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鰲拜終於向老婆們攤牌了。兔草認爲，一夫多妻，是不可能永遠和睦，不鬧矛盾的。這也算不上虐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