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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盟約

“找我,想談什麼。≧”

應該是寒冷如冰,凌厲如刀的夜風,此刻吹拂在臉上時卻是意外的溫和。胖子直愣愣看著眼前的身影,平時裡的尖牙利齒全然不見了,短短一句話卻說的結結巴巴。他此時的腦中只剩下了那熟悉的聲音,還有似曾相識的蘭花香氣。

“視你的回答而定。”

那冰冷而又清脆的聲音還未結束,黑暗中突然響起了穿著甲靴的落地聲。從陰影中走出的另兩個身影一把掀開了兜帽,露出俊美的男子面孔。隨手解開黑袍露出了藍色的短衣和長褲,還有那襯於衣內的銀色軟甲。兩名男子緩緩從腰間的刀鞘中抽出血族慣用的長刀,那鋒利的刀刃在夜風中劃出了悅耳的震鳴聲,光滑如鏡的刀身反光正好照亮了胸前的紋章。

在兩個花環包裹之下,一匹長著雙翼的白色獨角獸擡起雙蹄,站在了雲朵之上。

妥芮朵族(toreador)的徽章?!!

看著那個課本上見過無數次的紋章,陳燁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不是亞洲血族的刺客,而是來自歐洲的同族。

相對於亞洲家族喜歡照著血緣與親屬關係,而建立自己的家族。歐洲則是按著最古老的血統劃分,無數的家族和成員聚集與同一個氏族之下,組成了13氏族。對於歐洲血族的社會來說,梵卓氏族代表著血族的王權和統治,勒森魃族代表著權臣與官員,妥芮朵族則代表著貴族與傳統。

作爲西方血族三塔之一,擁有著高貴的身份和莫大勢力的妥芮朵族,竟然會出現在了亞洲!

三洲血族在沒有得到對方允許的情況,擅自進入對方的領地,這種嚴重違反遁世條約的行爲就是代表著戰爭。難道遁世條約已經廢棄了?陳燁看著這兩個妥芮朵族的血族,不由微微分開雙腿擺出了戒備的姿勢。

血族動亂的目標就是要亞洲獨立,但自從胖子來到原罪之城後,亞洲血族相反平靜了下來,蕭晨曦硬生生壓服了那些要向狼人報復的勢力,甚至連退出遁世條約的聲音都消失的乾乾淨淨。妥芮朵族的身影卻已經出現在了這裡,他們到底是想先調查情況,還是懷有其他目的?

胡思亂想之間,眼前的身影卻讓胖子越看越覺的熟悉,心中不由浮起了一個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的念頭。

“你也是我族的一份子,爲什麼會來到這座原罪之城?”

“想問一個賤民爲什麼成爲賤民,豈不是很愚……可笑。”越聽這聲音就感覺愈加熟悉,胖子仔細打量著這個全身包裹在絲袍中的女子,“到是妥芮朵爲什麼會來到亞洲?”

“那爲什麼魍魎姬伊玉夜會接見你。”絲毫不理會陳燁的質問,女子的聲音卻是加重了幾份,“你到底和亞洲的伊氏是什麼關係?”

“普通的網友見面而已。”胖子露出了輕鬆的笑容,心裡卻是不由一沉,“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想不想成爲一個家族的族長。”

“什麼?!”

“布納諾家族目前可能會有一個空缺,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只要付出代價,或許我們之間還有合作的餘地。”

“如果我說。”布納諾?胖子在心底裡笑了,看來並不是自己的過去惹來的他們,而是最近城裡那越燒越旺的火焰,“沒興趣呢?”

“你不可能沒興趣,因爲我們多少知道了一些你的過去。”

“你想說什麼。”

胖子的眼神漸漸陰沉了下來,臉上的肌肉開始慢慢收緊,露出了一絲陰暗的戾氣。身影的聲音卻還是那平靜和寒冷,但陳燁知道自己應該放棄心中那個荒唐的念頭了。雖然那聲音和香氣都是如此的相似,如果真的是她,絕對不會用如此冷漠的語氣將那段過去當作談判的籌碼。

既然不是她……

已經無所期望的陳燁,將右手輕輕搭在了刀柄之上,開始用一個刺客的本能思考著眼前的情況。身後1個,身前3個,除了還未露出真面貌的她外,剩餘三個人的身手應該不會很高。胖子心中的殺意越來越濃,甚至渴望著揮出盈風,用對方的鮮血來染紅那絢麗的刀光。

“自從你當上幹部之後,我們已經觀察了你很久。”身影從黑色的絲袍內伸出了雙手,一抖銀刃,將兩柄銀色的月輪展現於胖子眼前,“你擁有足夠的智慧與能力,來接受我們賦予你的任務。”

“給我一個體面的位置,交換代價就是我成爲你們的狗?”看著那柄熟悉的武器,陳燁卻相反地感到了一種無法控制的怒意,似乎眼前身影所有與她相似的東西,都成爲了褻瀆,“而且我不答應的話,立刻就會被滅口?”

“你是個聰明人,我想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老子只說想說一句話,你哪來的滾回哪去。”

不斷膨脹的殺意積成了即將暴的暴風雨,全身的血液漸漸被怒意所點燃,五指已經搭在了冰冷的刀柄上,胖子幾乎已經可以看見那即將噴濺向空中的血雨。在長刀即將出鞘的瞬間,胖子那順暢的動作,卻像是失去動力的木偶般僵住了。

不知從哪裡吹來的夜風中,黑色絲袍輕柔的拂動著,一絲蜷曲的暗紅色絲從兜帽下逸出,在燈光中折射出了瑪瑙般的光澤。

看著那絲緞般的暗紅絲,胖子的右手就像是失去控制般,怎麼也捏不住刀柄。雖說他不能確定那清脆的聲音,月輪也並不是她一人獨有,但那熟悉的絲卻無數次擋在胖子身前,用那柔弱的身體擋住了致命的攻擊。

“你?!!到底……”

尖銳的破風聲打斷了胖子那焦急的詢問,她已經如鬼魅般的閃了過來,將兩柄冰冷的刀輪揮向了陳燁的喉嚨。猛然力就地一滾,胖子勉強躲過了那明晃晃的鋸齒,但剩餘三名妥芮朵族戰士卻已經揮刀跟在她身後攻了過來。那突然的變故徹底打亂了胖子的計劃,有些茫然的他甚至不知道該不該還手,只能用右掌托住了一人的手腕,然後順勢撞飛他後朝著黑暗中直竄而去。

陡然間力的胖子化成了一道虛影,依靠著那人的度在樹木之間飛奔,聽任著那樹葉枝杈抽打著自己的臉,留下一道道火辣辣的痛感。

她究竟是誰!!!!狂奔著的陳燁在心中狂吼,那熟悉的暗紅絲,還有同樣冷漠的聲音,讓他心中亂成了一鍋粥。在那恐怖的競下,身後的腳步聲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個,儘管胖子擁有恐怖的度,她還是能夠緊緊的追在身後。

黑暗中只能看到兩個隱約的身影,在城市的高樓間來回飛躍,一前一後的消失在閃爍的燈海之中。

有些意亂神迷的胖子突然聽見背後響起了刺耳的破空聲,連忙一腳踩碎身前的霓虹燈後借力跳開,三點銀色的小光輪嗚咽著從他耳邊掠過,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星輪?!!驚訝之間的胖子卻突然現,眼前的樓層間又出現了一塊橫跨街道的大幅燈箱。

電弧和火花在空中閃動,撞碎了燈箱的胖子已經找不到任何借力點,像塊石頭似的掉向了建築之中。

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地面,胖子連忙團成球狀,用雙臂緊緊護住了頭。在刺耳的玻璃破碎聲中,胖子全身上下一陣劇痛,骨頭被撞的嘎嘎亂響。在地上打了一連串滾後,不知道又撞上了什麼堅硬的東西,眼前一片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纔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滿身傷口的陳燁從一堆碎木片中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靠著堅硬的柱子站穩了身體。看著那被撞成粉碎的彩色玻璃,胖子才知道自己掉進了一間教堂,幸虧是直接撞向了木椅,如果是滾向石柱的話恐怕生還希望渺茫。

從玻璃破裂處的夜幕中,飛閃進了她的身影,兩隻月輪在夜色下閃耀著冰冷的光芒。

渾身傷口的胖子無力的靠在柱子上,痛的直抽冷氣,憑現在這個身體已經沒法再繼續逃跑,但他卻不想使用那種力量去對付她。每次使用時都會陷入不可控制的情況,萬一失手……胖子心中滿是迷茫……

“真是愚蠢。”她慢慢舉起了手中的刀輪,黑色裙襬下露出了銀色的甲靴,在教堂那大理石的地面上出了清響,“你究竟在想什麼?”

“在我死前,至少讓我看一下你的面孔。”似乎是撞斷了肋骨,胖子就連喘息間都會感到無法忍受的痛楚,“好讓我死的明白。”

“你確定不願意接受我的提議?”

“我是人,我不想活得像條狗。”

胖子笑容中帶著痛楚,左手卻依舊緊緊握著盈風,強撐著自己不倒地。看著他這付倔強地模樣,身影慢慢將月輪都交到了左手,右手塗著紫色甲油的手指,慢慢捏住了兜帽的邊緣。

“如你所願。”

將左手月輪的齒刃貼在了胖子脖頸之上,就在她即將掀開兜帽之際,教堂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呼喊聲。一個穿著黑色蕾絲睡裙的金小女孩,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教堂之中,用一對驚恐的藍眼睛看著兩人。

“拉……尼娜?”

她怎麼會出現在了這裡?胖子驚訝的看著那個快向自己衝來的小女孩,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拉尼娜已經直接一把牢牢抱住了胖子,絲毫不懼怕月輪似的擋在了他身前,帶著憤恨的雙眼卻是緊緊盯著那黑色的身影。。

看著緊緊護住胖子的小女孩,身影似乎在考慮著什麼,閃動著血焰的眼神顯得複雜而又疑慮。

“又是不請自來的客人。”渾身白衣的紅茶卻是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右手掌心中閃動著蒼藍色的光焰,“好象是熟人啊,怎麼沒事跑來撞壞我的教堂。”

“你以爲我想把自己撞的滿頭是包?”

“這到是,沒人想變成一個滿身流汁的爛蕃茄。”紅茶嘴裡調侃著胖子,手中的藍色光焰卻不住升騰,化成了兩條光龍圍繞在身邊來回飛舞,“至於這位客人,異民什麼時候有興趣晚上來教堂了?是怕被同伴知道笑話自己?很可惜,如果你要告誡的話,我卻不是神甫。”

“仙術聯盟?”

“沒錯,仙術聯盟。”各色各樣的仙氣自然是仙術聯盟的招牌,紅茶有些得意的又在左掌上聚出了紅色的光焰,化成了兩隻火鳥伴隨著光龍上下飛舞,“還是個雙修的。”

“請你好好記住我的建議,希望下次能夠好好談談。”

身影轉頭望著已經被拉尼娜撲倒在地的胖子,冰冷的語氣依舊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快步的走向了教堂的大門。

“竟然被你救了一次。”胖子尷尬的望著身邊的紅茶,他已經消去了手上的光氣,看著身影消失的地方,“不過你個道士,什麼時候有教堂了?”

“臨時暫住而已。”看著滿身是血的胖子,紅茶用手扶了扶眼鏡,然後輕輕拍著拉尼娜的肩膀,“我也並不想救你這個血族。”

“果然是想拐騙蘿莉的金魚佬……你這個別有企圖的傢伙。”

“你纔是金魚佬!!!這間教堂本來就住著很多孤兒,難道你讓我把她扔大街上?!”

“解釋就是心虛……”

輕輕用手掌抱住了睡衣下那具柔弱的身體,這個嬌柔的小女孩,竟然有勇氣抱住自己擋在那鋒利的月輪前,胖子不由感激的望著不住抽泣的拉尼娜。嘴裡卻想用一些無聊的玩笑,來忘掉那讓他不能釋懷的身影。

“你這個死胖子。”

剛剛想用腳踢胖子時突然停下了動作,眼前的這個血族胖子已經失去了知覺,紅茶連忙拉開拉尼娜翻過了陳燁的身子。在他的後心上,有一枝尖銳的木刺深深刺入了胖子的後心,已經被鮮血染的一片赤紅。

“這個煩人的傢伙。”

看著傷勢嚴重的胖子紅茶嘆著氣,雖然他從心底本能的厭惡異民,但還是一把拖起了胖子,吃力的拉向內廳中。

寂靜的血之圖書館大廳,依舊還是原來那付壓抑而又寧靜的模樣,破損的桌椅和牆面已經精心的修補過,看不出任何損壞的痕跡。

紅衣上繪著金色的飛龍,如冰山般冷漠的蕭晨曦束手站在那損壞的法陣前,看著空間裂縫中露出的黑色異空間。被破壞的結界已經無法維持異空間的通路,將所有的記憶和過去,永遠的保護在了空間裂片中央的那塊地方。

任何人都無法再次打擾她的睡眠,蕭晨曦那堅冰似的表情中隱約透出了一絲寂寞,雙眼中閃動的血焰漸漸化爲了純金的光芒。

亞洲的一切都已經平復,經過暗中的鐵血制裁,所有與最高評議會離心的勢力全部受到了打壓,親王和小家族們已經臣服在了最高評議會的威嚴之下。接下來的目標就是那幾個意外平靜的大家族,蕭晨曦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之中,眼中的金芒越來越盛,甚至全身都透出了金色的火焰。

很快,亞洲就會變成你曾經夢想的那個模樣!!

蕭晨曦的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那個綠的少女,身後傳來的掌聲卻打斷了他的回憶,滿臉冰霜的議長那金色雙眸中閃動著不悅的神情。

“真是了不起,你竟然這麼快就踏進了君王的境界!!!血色晨曦前面也可以加上君王兩字了。”銀色寬帶結成的長結點綴在身後,一身紅衣的龍珀微笑著出現在了蕭晨曦身後,那帶著笑容的小臉甚至比女孩還要豔麗漂亮,“真是令人吃驚,果然剎那間的領悟,有時候要強過百年苦修。”

“你來幹什麼?”

“這就是所謂的無心境界嗎?沒想到我隨手偷襲林鈴讓你失手殺她,相反是成全了你。”

“龍珀。”龍珀的話對蕭晨曦似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依舊是冷漠異常,“你想馬上體會一下我現在擁有的力量嗎?”

“我可不敢挑戰一位君王。”龍珀連連擺動著粉雕玉琢般的小手,調皮的吐著舌頭,“我只是想和你說件很好玩的事情。”

“講。”

“自從上次歐洲t.o的血眼飛到了美洲之後,直屬於法王廳,脫離於三院之外的異端審判所專屬聖殿騎士熙德?德斯提尼神甫,突然被派到了日本。”

“上帝之犬這種教廷的玩偶,需要你如此的重視?”

“那如果我說13氏族的妥芮朵族也有人到了日本呢?”

“妥芮朵派人到了日本?”蕭晨曦捻動著手中的珠串,看著似笑非笑的龍珀,“你確定?”

“千真萬確,而且自由之城的圓桌家族們突然打成了一團,看來有些小把戲要被揭穿了。”有些幸災樂禍的龍珀,踮起了足尖,“如何處理。”

“日本是義信的領地。”看著空間裂縫中的那片黑暗,蕭晨曦冷冷的瞥了一眼龍珀,“告訴他,他懂得怎麼處理。”

“謹遵御命,我的君王,血色晨曦。”

露出了一絲嘲弄的表情,龍珀慢步倒退出了血之圖書館的大廳,只留下了那昏暗的燭光,還有獨自一人的蕭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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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等到了兩點。。網絡都還是有問題。。無奈之下只好睡了。。鬱悶啊。各位抱歉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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