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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血之月宴中

誘人的血香飄散於大理石廊柱之間,水晶燈臺的光芒如夢幻般地反射撒播開來,映照著穿梭其間那些被絲緞和蕾絲包裹的俊秀人偶。

絲質(zhì)的禮服配上了繡著中式紋理的蕾絲花邊,那些精緻卻又古意昂然的銀飾,閃動著流光的寶石,讓在場的男女看上去是如此的高雅、婉約。

整個血之月宴都是如此完美的優(yōu)雅,但那誘人的血香中摻進了刺鼻的汗臭,原本嘈雜而又歡快的會場漸漸安靜了下來。

所有權(quán)貴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衝進來的陳燁,這個骯髒,醜陋,一身血汗的胖子爲什麼能闖進這個高貴的會場。但看著他,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甚至是出言譏諷。

眼前的陳燁就像是從上古壁畫中走出的惡魔,那血紅的雙眼中雖然沒有像長老貴族般的血焰或是紅芒,卻有著無法形容的怨毒與憎恨。一旦接觸到胖子的目光,那對如同噬人猛獸般的雙眼下,就有著一種讓人無法忍受的恐懼和顫慄。周圍弱小一些的權(quán)貴,甚至不敢直視此時的胖子,全身上不由起了一陣寒顫。

陳燁就這樣慢慢的走向了高臺,在紅毯上留下了一串深色的腳印。周圍的貴族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給他讓出了一條甬道。他們雖然心中滿是憤怒和鄙夷,但礙於貴族的矜持和身份,誰也不願意上前攔截眼前這個無禮的傢伙。遠處的高層權(quán)貴卻饒有興趣的移動著視線,打量著眼前氣勢逼人的胖子,期待著接下來將會生的一切。

“你這個卑微的傢伙,是誰允許你出席這樣高貴的慶典?!”

等了半天卻沒有禁衛(wèi)軍將這個玷污血之月宴的胖子攆出去,一名貴族終於忍受不住了,就這樣挺胸站在陳燁的身前。

“而且還一身污穢的打扮??!禁衛(wèi)軍!禁衛(wèi)軍!!!”

激動的貴族立刻大吼了起來,用戴著碩大寶石戒指的手指,點著胖子的鼻子。幾名場內(nèi)維持秩序的禁衛(wèi)軍立刻聞聲而來,但是一看到眼前的胖子,卻立刻尷尬的站在了原地,其中一名禁衛(wèi)軍臉上竟然帶著明顯的掌印,就像是剛剛被誰賞了一記耳光。

“還想再來一下?”

胖子掃了禁衛(wèi)軍一眼,那名禁衛(wèi)軍立刻猛退一步,用無奈的眼神看著眼前的貴族。

“今天晚上是爲誰舉辦的宴會?”

還沒等貴族開口,陳燁的雙眼凝視著眼前這個約莫5o歲長相的貴族,看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用手摸著胸前代表貴族身份的銀鏈,仔細打量了一下胖子容貌,確定他是一身死使打扮後,他才放心使用滿是訓(xùn)斥的口吻回答道。

“爲了偉大的風之後、梵卓之女王、尊貴的芙蕾?亞提斯?梵卓殿下!”

“什麼樣的人才能被邀請?”

“自然是擁有貴族稱號的人??!”突然察覺到了自己的語氣就是回答上司問話的下屬,貴族立刻挺直了腰板,將聲音提高了八度,“你這個骯髒的傢伙,這裡不是你配來的地方??!還不快退下?。 ?

“我是芙蕾殿下的家臣,她親自賜於了我士族頭銜?!?

陳燁輕輕拉開了皮外衣,一串代表著貴族身份的銀鏈正掛在他胸前,只是銀色的長鏈上染成了一片血紅。胖子臉上竟然出奇的平靜,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儒弱和輕浮。胖子輕輕拍了拍貴族的肩膀,然後輕輕從他身邊走過,留下了不知如何是好的貴族,呆愣愣看著自己肩上那個沾著塵土的血手印。

“老子是不朽之地朱雀隊死使副領(lǐng)隊,什麼什麼的芙蕾殿下家臣,月色的稚兒,陳燁?。?!”稍微整理了一下破爛不堪的衣服,陳燁就這樣站在監(jiān)察軍的警戒線旁,那對令人惶恐不已的兇眼就這樣直視著臺上的四位長老和親王,“有緊急公務(wù)向諸位大人彙報!”

只有渾身血污的陳燁一人出現(xiàn),陳奕星和樸正熙的臉色就不由陰沉了下來,朱雀隊的命運已經(jīng)可想而知。蕭晨曦看著死裡逃生的胖子,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驚訝,相反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你真的讓我很驚訝。”

“你的驚訝應(yīng)該去問那些飯桶纔對?!?

陳燁看著一臉平和的議長,竟然直接清了清沙啞的喉嚨吐出一口血沫,在地毯上留下了一個刺目的污點。這個極其無禮的動作立刻引起了周圍貴族的一片噓聲,一個年輕的新生在面對最高評議會長老時竟然敢這樣無禮??!簡直在亞洲血族歷史上聞所未聞?。?

“月色呢?到底生了什麼!”

令貴族驚奇的是一向維護血族傳統(tǒng)的陳奕星長老,竟然沒有斥責陳燁的無禮,相反站起身體焦急的看著他。更令人無法相信的是,還沒等陳燁開口,蕭晨曦竟然一臉微笑的打斷了他的問題。

“一千多年來,從沒有過如此令我好奇的新生,你真的讓我很意外也很欣賞。風雲(yún)變幻之際,對你這個新生者來說,卻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畢竟大勢已成,人不可逆天啊?!?

蕭晨曦的話語剛剛結(jié)束,擁有真實之眼而感覺敏銳的胖子,立刻察覺到了四束纖細卻又尖銳如錐的氣息探向了自己。那冰冷的氣息中滿是死亡的味道,卻又微弱的讓他人無法察覺。用眼角餘光望去,四名面帶冷笑的血族正混雜在人羣中,就像是打量著一具屍體般的望著自己。

新舊交替自然會有很多機會,我對你很感興趣,如果你願意投效於我,才能保住小命。蕭晨曦話中的意思是如此的清晰,隨之而來的恐嚇也是如此的直白。如果陳燁還要執(zhí)意而爲的話,再次出現(xiàn)的可不會是充滿殺意的氣息了。

“我這個人一直很蠢,又很怕事,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哭著答應(yīng)?!?

沙啞的聲音中帶著苦澀,把兩柄銀色短刀插在腰帶上,陳燁將一直緊捏著的右拳伸在了胸前,然後慢慢伸開那僵硬顫抖的五指。無數(shù)黑色的粉末順著指縫間飄撒而下,就像是一陣黑色的細雪,在胖子的眼中佈滿了死一樣的落寂與痛楚。

“但是如果我放棄了,我有什麼臉去見他們?”

“你確定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明知沒有任何希望。”

“我確定?!?

整個會場一片寂靜,周圍的貴族都無法理解兩人那捉摸不透的問答。那四道一直籠罩在陳燁身上的無形氣息,包含的殺意頓時凌厲了百倍。準備下手了嗎?胖子卻若無其事的大笑起來,挺直了胸膛??!

“我,陳燁,要在這裡向最高評議會的諸位大人出指控??!”

“我接受你的指控。”按捺不住的陳奕星立刻離開了那寬大的寶座,站在蕭晨曦的身邊,“快提出你的控告!”

就在那濃烈的殺意即將爆時,會場的遠處突然響起了炸雷般的轟鳴聲,就算是高大的圍牆也遮擋不住那團沖天的火球。

在這驚變之下,場內(nèi)的一切頓時都被打斷了。貴族們不由自主的轉(zhuǎn)頭看向了火球升騰之處,那裡響起了接連不斷的槍聲和爆炸聲,就像是激烈的戰(zhàn)場。一名守在場外的禁衛(wèi)軍疾跑到高臺之下,一臉蒼白的跪在了地上。

“議長大人,有狼人襲擊老宅。”

周圍的血族中立時爆出一陣驚呼聲,狼人竟然攻到了血族的老宅,真是聞所未聞的事情??!在場的貴族腦中一片混亂,這簡直就等於是狼人對血族的宣戰(zhàn)通告。難道停息數(shù)百年的黑暗戰(zhàn)爭將要重新開始?所有焦慮的目光都一起望向了高臺上的蕭晨曦。

“戰(zhàn)況如何?”

“外層防線已經(jīng)被攻破了,沿路的監(jiān)視設(shè)備已經(jīng)全部被破壞,完全情況不明?!?

聽了禁衛(wèi)軍的回答,部分貴族不由面色一變,交頭接耳的悄聲談話頓時形成了一片嗡嗡的聲浪。先不談這些狼人是如何能繞過12領(lǐng)主的領(lǐng)地,光是血族老宅的防衛(wèi)實力之強,就算是放眼亞洲恐怕無一家能望其項背,竟然就這樣被人輕鬆的攻破了外圍防線。

“各位不用慌張,由在場的衛(wèi)隊護送各位大人回主樓,然後啓動主樓一切防禦設(shè)施。請各位大人立於窗前,觀賞著這些不自量力的長毛畜生是如何化爲撲火飛蛾的?!?

依舊是那樣的沉穩(wěn)與灑脫,蕭晨曦微笑著的下達了命令,那幽默的語言頓時引起一片笑聲。隨著大批武士的出現(xiàn),場內(nèi)漸漸變得嘈雜與混亂,涌進來的禁衛(wèi)軍和監(jiān)察軍構(gòu)成了緊密的防線,護送著權(quán)貴們撤向老宅的主樓。

在這片喧鬧中,低著頭的陳燁心中一片苦澀,原以爲自己抱著必死之心,一定能報上一箭之仇,沒想到還是徹徹底底的敗了。一切都被蕭晨曦把玩於股掌之間,這場如做秀般的襲擊就這樣毀了胖子的一切努力,引開了全部血族的注意力。就算時間上出了差錯,隱藏的殺手幹掉陳燁後,他照樣可以將一切都推到狼人身上。在這片混亂之中,就算胖子再次提出指控都不會再引起任何注意,更別說那隨時會終結(jié)他生命的暗箭。

“事態(tài)危急,你的指控就留待下次審議?!?

蕭晨曦留下了輕描談寫的一句話,就這樣俯身湊在芙蕾身邊耳語幾句,在混亂中已經(jīng)找不到任何屬下來看護陳燁,還沒做出任何反應(yīng)的陳奕星只能隨著兩人一起在護衛(wèi)的簇擁下消失在了那白色的布幔之後。

不多會,原本熱鬧非凡的會場,只剩下了死一般的寂靜。

地上到處是撒落的杯盤和撞翻的桌椅,杯中殘留的血酒在紅毯上留下了一塊又一塊深色污跡。

在槍炮聲中,陳燁孤身站在一片狼籍的會場內(nèi),用雙眼看著高臺後那塊巨型的旌旗,白色旗面映襯下的血之十字還是如此的鮮紅耀眼。在他身邊,是四名同樣沒有離去的黑袍貴族,似笑非笑的圍住了面若死灰的陳燁。

“快動手吧?!标悷羁嘈α艘幌?,心中一片坦然,就算自己再怎麼樣機關(guān)算盡,也不可能從四個人的包圍中逃脫,“別讓老子久等?!?

“怪不得大人願意拉攏你?!碑斍暗馁F族跨前了一步,五指間血光纏繞,一柄半透明的金色長劍立時出現(xiàn)在他的掌中,“放心,我的劍很快,短短的一瞬間,你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痛楚?!?

捏緊拳頭的胖子不由閉上了雙眼,夥伴們的臉一一在腦海中閃現(xiàn),他就這樣靜靜等著送他與蜘蛛男他們相見的那一劍。

過了一會,那血翼劍的破空之聲和身體被切割的痛楚卻一直沒傳來,睜開雙眼的陳燁卻現(xiàn)那四名留下的貴族一個個面色灰暗,表情尷尬的站在原地。執(zhí)著血翼劍的貴族竟然連指尖都在不停的輕顫著。莫明其妙的胖子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不知何時,那熟悉的槿花香氣,正淡淡的自背後傳來。

一襲黑衣在空中悠悠的飛舞,蕩起的裙襬下露出了穿著束帶黑絲鞋的纖足,魔女般的伊玉夜就這樣飄浮於陳燁的身後。粉嫩的面頰上滿是慍意,用那對美麗的瞳孔冷冷看著四人。

“知道他是芙蕾的家臣嗎?”

不知在哪裡遇上了不快的事情,伊玉夜的問話中似乎蘊藏無法消退的怒意,包裹著黑炎的右手散出了逼人的灼熱。雖然那四名貴族在血族中也有著不弱的地位,但已經(jīng)生存數(shù)百年的他們,也不敢直面魍魎姬的憤怒。連忙點頭的他們收回手中的血翼劍,恭敬的低下了頭。

“告訴那位所謂的大人,我不會讓這小傢伙再讓他感覺到什麼困擾,但這小傢伙的命我保定了?!?

“是,伊玉夜大人?!?

看著伊玉夜手中已經(jīng)成形的黑色炎球,四人能做的事情只剩下了不斷的點頭。

“還不快滾!!”

伊玉夜一聲嬌叱過後,黑色炎球在那兩人合抱的石柱上立時打出了一個整齊的斷口,望著那被恐怖高溫燒熔的斷處,四人立刻頭也不回的就逃向了遠處。

“爲什麼要做這種無用的掙扎,根本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伊玉夜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陳燁,不由擡起了拖地的裙襬,用纖足狠狠踹了他一腳,“嫌自己活的太長了?你這個豬頭?!?

“他們?nèi)懒?,只有我一個人活著。即使到最後,他們還在保護我。”

陳燁竟然訕訕的笑了,但那笑容實在是比哭還要難看,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的胖子狠狠揍了自己一拳,彷彿只有那火辣辣的痛楚才能讓他好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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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

臉上充滿了既可憐又可惜的表情,伊玉夜伸出右手,用袖角替他拭去了從嘴角處流出的血線,然後輕輕挽住胖子的手,將他直拖向主樓。

此時的陳燁心中已經(jīng)是一片混亂,月色、巫天魎、李毅,一張又一張的面孔在他心中不時變幻,或痛、或悲,說不清的感情不斷在他胸中涌動。心神皆疲勞的胖子無力再思索下去,只能下意識的抓著那隻小手,茫然的跟著伊玉夜走著。

那隻纖細的小手雖然是如此的冰冷,卻讓他感受到一種母親懷中才有的溫暖和安全。一片混亂中的陳燁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在一片驚異的目光中,就這樣和伊玉夜牽著手,穿過了血族軍隊佈下的層層防禦線,然後從貴族人羣中擠過。

等清醒之時已經(jīng)身處在屬於自己的房間中,伊玉夜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按在陳燁的胸前,就這樣將他一把推倒在了沙之上。接近虛脫的身體一接觸到沙,胖子忍不住**了出來。

看著有些木納的胖子坐在沙之上,伊玉夜從桌上取過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一口氣喝了下去,幾顆晶瑩的水珠順著她那柔美的脖頸處輕輕滾落,一直滑入了那誘人的淺淺溝壑中。

“抱歉,小傢伙。我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似乎鬆了一口氣的伊玉夜就這樣靠在陳燁的身邊,雙眼煩躁的望著那裝飾精緻的天花板,臉上又不由浮現(xiàn)出一層怒意,“原來我已經(jīng)想去找你,結(jié)果卻差點把自己也陪進去?!?

“爲什麼會這樣?!以前我背的那些戒律難道都只是一堆屁話?!”

“一堆屁話?!呵呵,真是不錯的形容?!彼坪踉诨匚吨肿拥男稳?,嬌弱的少女又變成了無數(shù)人噩夢中的妖女,伊玉夜不由伸出了手掌,看著自己那冰冷的手指,“血族的爭權(quán)奪利和人類社會又有差別,只是人類隱晦,血族更直接而已。”

“所謂的正義和公理只是掌權(quán)者的遊戲,他所做的只是將一部份的利益轉(zhuǎn)到另一部份人的手中而已。改朝換代,興衰盛敗,世間一切不都是這樣嗎?”伊玉夜似乎看著那長達數(shù)千年的過去,嘲弄似的輕笑了起來,“爲了防止別人替代自己的位置,於是掌權(quán)者需要一個秩序,相信秩序的人可以安全的活著,但是卻失去了未來。不相信秩序的人,也許會死,但他擁有無數(shù)的可能。”

在擁有數(shù)千年過去的少女面前,陳燁只是一個幼稚的少年,只能仔細思索著她的話語,在她的話語之前只能選擇完全的信服。

“亞洲血族的秩序已經(jīng)存在了近千年,已經(jīng)徹底的**變質(zhì)了,陳奕星不管多麼努力,但只要還維護著陳舊的東西,他就註定會失敗。雖然很不甘願,但是不管最終結(jié)果如何,蕭晨曦纔會是暫時的勝利者?!鄙倥蝗晦D(zhuǎn)過身體,冰冷的指尖托住了陳燁的面頰,那對漆黑而又美麗的雙眼緊盯著他的雙眼,“如果想報復(fù),就先要有足夠的實力!就永遠不要相信遙不可及的正義與公理?!?

“明白了?”望著若有所思的陳燁,伊玉夜輕輕撫摸著他那孩子般的面龐,走向了大門處,“你的命我一定會保住,但你也要忘掉那衝動產(chǎn)生的愚蠢念頭,冷靜、聰明、而又狠毒,這纔是成爲勝者的條件。”

走廊裡傳來了伊玉夜依稀的腳步聲,空曠的室內(nèi)只省下了陳燁一人,他就這樣靠在沙,似乎在不斷地默唸幾個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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