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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自由

血色的月光透過玻璃,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影子?!?

黑暗中迴響著低沉的喘息聲,兩個身影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娜塔莎依舊像是一個溫柔的情人般,緊緊擁住了甘農(nóng)那龐大的身軀。

要不是娜塔莎身後的雙翼格格作響,根本無法覺兩人的相擁,並不是那麼的甜蜜與溫馨。尖銳的骨刺緊緊鎖住了甘農(nóng)的身體,鮮血順著衣服滑落到了地面,在地上出了液體的撞擊聲。

“我沒想到,背叛的會是你?!?

尖銳的骨刺離心臟只有一步之遙,甘農(nóng)抽搐的嘴角上充滿了無法掩飾的痛楚,細小的雙眼就像凝固似的,望著窗外那輪腥紅的月亮。

“想不到嗎?我的男人?”

如同蝙蝠般的雙翼猛然一收,更多的骨刺扎入了甘農(nóng)的體內(nèi),卻在娜塔莎巧妙的控制下,依舊沒有傷到甘農(nóng)的要害。一根如同毒蛇般的尾巴從她的紫色裙襬下探出,那尖銳如錐的尖端,深深插入了甘農(nóng)的肩膀,琵琶有處傳來的劇痛,頓時讓大胖子觸電般的痙攣起來。

“在與你相處的數(shù)十年裡,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麼的厭惡你?。?!”

軟若無骨的手掌順著甘農(nóng)的胸口漸漸滑到了腰帶之下,那隻手掌突然收緊的動作,不由讓甘農(nóng)痛的悶哼一聲。娜塔莎的聲音中透出了露骨的恨意,充滿怨毒的雙眼不停閃爍著殺意的光芒。

“我,夢魘提琳賽爾族的女王,竟然要侍奉你這樣一個出身不明的低劣種族。在這幾十年裡,你知道有多少次,我想把你壓在我身上的這堆肥肉扯碎?!”

“這不是你……背叛的理由……”

“哈,你這頭該死的肥豬?。?!”

聽著甘農(nóng)那斷斷續(xù)續(xù),卻沒有絲毫遲疑的回答,娜塔莎全身燃起了紫色的氣息,就像是盛夏裡,子夜中迷濛的霧氣。甘農(nóng)足有將近3oo斤的身體,在雙翅與蛇尾的包裹下,被她提到了空中。被撕裂的傷口中噴出了大量的鮮血,兩人腳下的血色水痕,不由變得越來越大。

“的確,這不是我的理由!??!你很讓我作嘔,但一個強壯異民的生氣,我卻不介意完全吸收?。。∥乙獨⒘四?,只是爲了自由!??!”

“自由嗎?我好像……從來沒有束縛過,你的自由……”

無奈的苦笑著,甘農(nóng)嘴角流下了黑的血痕,娜塔莎是足夠和血族親王戰(zhàn)鬥的強者,在這幾十年的生活中,她甚至一直是他所依靠的對象。

“這座城市就是一個囚籠!??!我無法離開這座該死的,充滿臭味的城市?。?!”

說到這裡的娜塔莎,臉上的神情突然狂躁了起來,雙翼急劇收縮著。就像是甘農(nóng)那痛苦的神情,來化解自己心頭的怨毒。

“只要我離開這座城市半步,黑衣的神罰者、紅衣的審判者就會蜂擁而至,將我活捉到異端審判所,我可不想死在鐵處女或是釘牀上?。?!”

曾經(jīng)所擁有的提琳賽爾部落,已經(jīng)毀滅在了十字軍騎士的矛槍下,97名成員除了紫夜的皇后之外,全部被燒死在經(jīng)過祝福的純銀十字架上。在東歐數(shù)十年拉鋸戰(zhàn)中,總共有近百名的騎士死在了娜塔莎手上,教廷的通緝名單上,永遠用鮮紅的墨水寫著她的名字。

“我不想當源氏的奴隸?。?!我只想離開這座城市?。?!”

“果然……是這樣……”

娜塔莎的到來果然是別人刻意操縱的結(jié)果,甘農(nóng)的笑容中帶著幾許的苦澀,看著面前這個與自己共枕多年的女人。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這張臉上的溫柔與順從,已經(jīng)消失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了一張充滿著困苦與扭曲的面孔。

只有源氏才能擁有這樣的力量,來操縱一位力量不輸給親王的異民,只有血族纔會花費如此的心機與數(shù)十年的時間,來培養(yǎng)一個永遠可能沒有用處的棋子。

殺出教廷武力包圍獨身逃到東方的娜塔莎,只有成爲依託源氏庇護的奴隸,才能從教會追擊下存活。這座保護著她的城市,同時也是囚禁她的被牢籠,這種靠出賣**與靈魂才能換來的生存,對曾經(jīng)在歐洲叱詫風雲(yún)的一位異民領(lǐng)主來說,並不比墜入地獄更爲難熬……

“原本你就該死在源經(jīng)信的那次伏擊中,但迪克卻到的太快了,曾經(jīng)殺過一位12階親王的‘白曉的騎士’,你這個老鬼,竟然這麼好的一個部下?。?!”

骨骼出低沉的響聲,娜塔莎的墨紫色雙翼絞緊了甘農(nóng)的身體,鋒利骨刺切割血肉的痛楚不由讓甘農(nóng)劇烈的顫抖著。

曾經(jīng)榮耀無比的“紫夜的皇后”,原本以爲這次倉促的計劃可以讓她重新獲得自由,與源氏的合謀並沒有致甘農(nóng)於死地,相反卻給娜塔莎留下了一個復(fù)仇的機會。作爲源氏家族負責原罪之城事務(wù)的長老,娜塔莎從他身上得到的屈辱,在迪克出手的同時,終於獲得了復(fù)仇的快感。

“於是,我親眼看著源經(jīng)信死,這實在是讓人快樂的一件事情。”

“你這麼……渴望……自由……”

“沒錯,爲了逃離這座黴的城市,我願意接受一切交易?。?!”

看著被自己掛在空中渾身血污的男人,想說什麼的娜塔莎,最終還是伸出了手掌,輕輕撫摸著大胖子那肥碩的臉頰。

呆在甘農(nóng)的身邊儘管讓她感覺到作嘔,大胖子那一連串密不透風的計劃,還是讓她多少看到了一些希望。在一段時間內(nèi),娜塔莎曾經(jīng)有過錯覺,只要跟隨在這個陰狠、果斷、卻又城府極深的男人身邊,依託著遁世條約與大勢力之間的糾葛,自己也許可以重新獲得過去擁有的一切……

在源經(jīng)信的計劃中,她曾經(jīng)有過背叛源氏的念頭,隨之而來的進攻卻又打破了一切的假想。在豪不顧忌遁世條約的源氏面前,東京這樣稚嫩的原罪之城,所謂的家族勢力在血族的正規(guī)軍團面前,根本只是風中的燭火。

“我只想要回我的自由,所以……請你去死吧。”

“真是可憐……”整個胸前的肌肉已經(jīng)全部被撕爛,甘農(nóng)的眼神中竟然充滿了憐憫,“自由不是靠別人給你的?!?

聽著甘農(nóng)的臺詞,娜塔莎身後黑紫色的雙翼,就像是散著光澤的金屬鍘刀般收緊。在那對足夠撕裂鋼鐵的翅刀夾擊下,哪怕是一隻美洲野牛都會輕易的被截成兩段。

已經(jīng)在甘農(nóng)身邊生活了數(shù)十年的她,清楚知道,這個早已經(jīng)在很久以前就在黑暗中掌控原罪之城的男人,本身卻只是一個弱小的異民,轉(zhuǎn)眼間就會變成兩截屍體。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翼尖卻沒傳來熟悉的物體切斷感,鋸齒狀的骨刺就像是刺入了厚實的皮革中。甘農(nóng)的身體就像是從柔軟的棉花,慢慢變成了堅韌的金屬,傷口兩邊的肌肉相反緊緊咬住娜塔莎的雙翼。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被認爲是必然的事情?!?

側(cè)過了肥胖的脖子,嘴角留著鮮血的甘農(nóng)眼中,卻亮起了一片純潔的光澤。仔細望去,在大胖子的雙眼中,就像是一個漆黑的世界,被奔走閃爍的雷光所撕裂。

瞬間,甘農(nóng)的雙臂上游離著刺眼的藍白光芒,狂暴的電弧瞬間彈開了娜塔莎的雙翼。在那狂亂的電鏈中,就像同時有上萬根鐵針刺入了自己的雙翼,並且在肌肉的深處劇烈攪拌著,紫夜皇后的雙翼上頓時被燒穿了數(shù)十個血洞,散著難聞的焦臭味。

哀鳴一聲的娜塔莎展開了滿是傷口的翅膀,如果滑行般退出了數(shù)米,銳利的五指緊握著閃亮的銀鞭,在空中留下了一個鞭花,防止著大胖子可能的追擊。

那種電芒所具有的威力,遠遠過了娜塔莎曾經(jīng)交手過的任何一個法師,完全沒有詠唱與動作的施展方式,只能用恐懼來形容。半曲著身體的夢魘完全忘了自己所具有的度,還有侵入生物精神的天賦,警惕的半曲著豐滿的身體,豐潤大腿上的肌肉緊緊繃住。

雙臂閃爍的雷火的甘農(nóng),臉上露出了一種娜塔莎從未見過的從容與威勢,慢慢扯碎了被鮮血染紅的外衣。

“經(jīng)常會讓你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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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wù)器快了,病也快好了,開始更新了。。。頭痛感冒了很久,癥狀嚴重,坐著寒,鼻子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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