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謙說……他說讓我們賣了家裡的房子,替你們還債。我們那個小地方,房子能值多少錢???更何況,賣了房子的話,你讓我和他爸爸住到哪裡去?難道說去睡橋洞嗎?”
“你說什麼?子謙他……讓你們賣房子?”俞念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他怎麼這樣傻?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伯母,對不起!”
難怪丁媽媽一見她就是這麼副表情,沒有哪個母親會願意聽見兒子說出那樣的話來。
她看著一直抹淚的丁媽媽輕聲說:“伯母,你放心!”
“叫我怎麼放心?。恐雷又t怎麼會受傷的嗎?是因爲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我們家子謙那麼好的孩子,怎麼就偏偏迷上了你?”
“子謙不是洗澡摔傷的嗎?”
“他是怕你傷心才那麼說的!你知道嗎?他是爲了等你,在雨裡被車子……”丁媽媽嘆息了一聲,掏出紙巾擦著眼淚。
“我們……我們以後不會在一起了,真的,伯母,我……不會連累他的。”俞念恩強忍著心底翻卷著的痛楚,眼裡噙著淚。
她不知道那天他竟然還會在雨夜裡等她,那麼說,他是看到容北冥送她回來了,所以出事了。
她的喉頭一陣緊似一陣,乾澀的發(fā)痛。
一想起雨夜裡那個孤寂的單薄身影,一想到如果被傷到的不是腳,而是那雙能在琴鍵上翻飛的手,她的心就像是被凌遲了一樣,痛得窒息。
她怎麼可以在他寂寞等待時,跟那個容北冥在單元門口……糾纏?
墮落,她真的是墮落了,甚至有些無恥了。
原來分手纔是最正確的,這樣纔不會讓子謙左右爲難,這樣才能讓他辛勞的父母有個盼頭。
像她這樣背叛了愛情和自尊的女人,必須要受到懲罰,而唯一殘酷的懲罰就是失去愛,永遠的失去愛。
她這輩子都不配再愛了,也不配被愛了。
雙腿無力,她站在哪兒,身體輕微的搖晃了一下。慢慢的,她向旁邊挪了下腳步,手撐在了牆壁上。
“你是說真的?”丁媽媽神情複雜的問了句。
“真的……千真萬確,子謙那麼好,我配不上他?!?
“那你另外擇了高枝,是真的了?”
“……”
“我就說嘛!你這樣家庭的女孩,怎麼可能甘於平淡,你就是耍著我們家子謙玩的?你這樣的女孩子,真是可怕!”
“你說什麼了?”一個憤怒的有些尖利的聲音傳了過來。
俞念恩一回頭,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站在了她的身後,伸手扶住了有些癱軟的她。
”媽,你怎麼來了?”
“我早來了,本來也不想說什麼的,可是……我們讓他兒子賣房子了嗎?這事怎麼能怪你?”何玉嬈瞪著丁媽媽,不顧念恩的阻止生氣的說,“不分手!你說我們念恩連累了你兒子。分了手!你又說我們念恩擇了高枝。你到底想怎樣???我們念恩做什麼都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