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自然是要把那羣人給綁起來,難不成你還想等到明天他們都醒過來了,那來處理這羣人嗎?”老人揚(yáng)聲說道,
“我今天可看見了那位小郎君身邊跟著的侍衛(wèi)都是些身強(qiáng)體壯的人,若是他們醒過來了——那可是咱們能制服的?”他反問道,
“那…那是自然制服不了的……”女聲期期艾艾地說道,
兩人說著話,便準(zhǔn)備推開門,
郭雲(yún)聽了這句話,心裡的詫異與憤怒是一陣高過一陣,
他猛然站起身,準(zhǔn)備往外走,又想起了遊道的吩咐,他回頭往遊道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見遊道正不贊同的看著他,還對著他擺了擺手,
他關(guān)切地看了一眼遊道,沒說什麼話,只是默默的捏緊了手裡的刀,
這羣刁民!他在心裡狠狠地碎了一口,沒想到……
他沒想到的是,這裡的百姓竟然同平州的百姓沒什麼兩樣,甚至比豊朝那些百姓還要大膽妄爲(wèi)一些,居然還妄想拿著他們?nèi)ビ懞檬颤N鎮(zhèn)上大人物?
還有那鎮(zhèn)上、那所謂的鎮(zhèn)上的大人物……嘖!
“大人物?”他低聲反問了自己一聲,聲音裡帶著幾分嘲諷,“這裡有什麼大人物是大過他身邊的這位小郎君的?這些人真是……鼠目寸光!”
等到那位老人同他身邊的婦人打開了門縫偷溜了進(jìn)來之後,幾個侍衛(wèi)便默默地站起了身,
他們不敢點(diǎn)燈,只是拿著幾條麻繩,
而是他們沒走幾步,就碰到了站起來的侍衛(wèi),
兩人連一聲驚叫都沒有來得及發(fā)出去,就被幾個侍衛(wèi)乾淨(jìng)利落地出手打暈了,
“郎君現(xiàn)下咱們該怎麼辦?”郭雲(yún)問道,
他雖然對這羣百姓有些瞧不上眼,甚至還有些想要把他們給就地正法了
——這羣人敢打這樣的注意,且不論遊道是不是貴族,就算他們一行人都是平民,這老頭還是觸犯了律法,
更何況遊道還不是什麼平民,可以說,只要遊道願意,他甚至可以授意他們滅了這個村子裡的人……
但是他也聽見了那位老人說的話,這什麼鎮(zhèn)上的大人物居然會讓這老人怕成這樣,
還想要送人去賄賂他們,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人物,居然有這種隻手遮天的本事,
“咱們就去鎮(zhèn)上看看吧,”遊道想了想,開口說道,
反正他身邊的這些侍衛(wèi),已經(jīng)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令牌都找回來了——那是當(dāng)時在平州的時候,特意讓人找到的,
在平州這些令牌派不上什麼用場——平州的百姓沒幾個認(rèn)得出這個令牌,
但是到了餘平可就不一樣了,這些東西剛好能派上用場——餘平的百姓不可能認(rèn)不出來這令牌,
“是,”郭雲(yún)應(yīng)道,“那咱們是怎麼過去?”
“——就靠這些人過去”遊道神色淡然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兩人,他猜得不錯-其中一個老人赫然就是今日白天給他們帶路的人,
而另一個看樣子要年輕一些,像是老人的什麼親戚,
“那咱們需要把他們叫醒嗎?”他們下手都有些重,這兩人沒個一晚上,醒不過來,
“不用,”遊道說道,“等他們自己醒過來就成了”,
“先去睡吧,”他輕聲說了一句,“明日好生去瞧瞧那位大人物到底是什麼樣子,”
他亦有些生氣,不是因爲(wèi)這昏迷在地上的老人試圖算計他們,而是對鎮(zhèn)上那些人——這種鄉(xiāng)野惡霸,居然沒有被當(dāng)?shù)氐墓賳T給收拾掉,還讓他來收稅?
收什麼稅?他倒是想看看這些人是怎麼做事的……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醒了過來,老人先睜開的眼睛,他迷茫地朝四周望了望,
發(fā)現(xiàn)自己竟躺在了這屋子裡的地上——躺了一晚上,他顧不得自己渾身的痠痛,心裡一驚差點(diǎn)就叫了起來,
但他還未出聲,就看守著他們的人捂住了嘴,
“你最好老實(shí)一點(diǎn),”捂著他嘴的人說道,
遊道剛醒,就知道這兩人醒了過來,他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你把我們送過去吧,‘他等到老人冷靜了下來,纔開口說道,“——把我們送到你口中那位鎮(zhèn)上的老爺那去,
“這……”
老人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話,看了看屋內(nèi)人毫不驚訝的臉,
他沒想到屋內(nèi)的這幾人竟然把他說的話全都聽見了,
“好……,”他閉了閉眼,又睜眼再瞧了瞧看了看周圍的人,心裡知道,自己也沒有選擇,便先開口答應(yīng)了下來,
唉……若是這些人惹出了什麼麻煩,那他們村子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他心裡不免些悲涼,自己就不該動這歪心思……
他旁邊那女人也醒了過來,看著滿屋子對他們虎視眈眈的人,蜷縮著身子、低著頭沒開口說話,
“你們來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遊道見他們兩人都醒了,便開口問道,
那老人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他旁邊的女人被押著她的侍衛(wèi)一嚇,
便顫抖著聲音解釋道:“咱們這裡原來叫三雲(yún)村……村子裡原來有好些人,
前幾年的賦稅還不算重,村子裡的年輕人大多留在村子裡做活,但是去年的時候鎮(zhèn)上來了一個大人物——說是從盛京那裡來的,”
那老漢聽見女人說道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他臉上顯出了一片痛苦的神色,像是想到了什麼極不好的回憶,
“……那些人啊,來了這裡就開始派人來徵收糧食,說是上面的貴人吩咐他來的,本來大家沒覺得有什麼,”
那女人回憶道,“咱們這兒氣候不錯,糧食也產(chǎn)的多,多交幾場也是可以的,但是沒想到,這些人收了一次又來一次,”
她嘆了一口氣,“沒過一年大家屋裡的糧食就基本上被收走了,村裡的年輕人看這裡實(shí)在是呆不下去了,便紛紛離開了村子,只留下咱們這些老弱病殘……”
“現(xiàn)在咱們村子裡連能夠下地的人都找不到幾個了……”那老人也補(bǔ)充道,
“小郎君,小老兒我知道自己做得事情不厚道,你若是想要小老兒我償命——”
老人緩緩說道,“那就來吧,”老人沒覺得遊道說要他們把他送到鎮(zhèn)上去這話是真的,只當(dāng)他是在試探他們,
“村長——”那婦人聽了老人的話,驚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