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
他車子上備著毯子在，季子默伸手扯來裹住自己腰腹以下的位置，再開口罵他，罵了兩聲，尤不解氣，擡起手往他的胸膛重重的敲。
不過她的力道，還是現在這狀態下的力道，對於顧疏白來說哪算的上什麼？
只當做是情趣，含笑伸手將她手腕抓住，又將其包裹進自己的大手裡面，再低俯了身子，用嘴巴親了親她的臉頰，最後讓守著的司機進來開車離開。
季子默原以爲顧疏白剛剛那句話不過是開開玩笑，並不是真的要爲她買那個穿，卻，誰知道他真真的讓車子停在一家賣那個的名牌店門口，後自己下車走了進去。
“顧教授！”季子默瞧著那店名，剛消退了些許紅的臉頰又浮起紅暈，她張嘴喊住顧疏白，卻他只回頭來對著她一笑，以拇指豎立砸嘴邊“噓”了一聲，並一手關了門走了進去。
自個衣服什麼的都不整齊，季子默哪裡敢再喊，追出去？只能揪著一雙手在哪兒等著他出來。
顧疏白並沒有很快出來，而是過了大約十多分鐘的樣子，與他一道出來的還有很多人，但是沒有一個人如他一般是個男人，大多都是女性，可他走在女性之中毫無不自在感覺，臉上噙著淡薄的笑意。
季子默瞧著不由的臉紅了起來。
“諾。買好了，寶貝兒你可以穿乾爽的了。”
他一坐進來，嘴裡就沒有一個正經，讓季子默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巴，又怕他忽然一下的獸性再大發，只能泄憤於他手中的袋子，恨恨的扯過來。
……
“是回家吃我做的還是在外面吃？”等季子默換好衣服，顧疏白第一時間把她抱到懷裡，這樣的動作，至於他來說，是習慣，是必須。
季子默推不開，索性也就由著去了。
顧疏白頭埋在她肩窩，呼吸吹在她的脖子，而他磁性的聲音也就跟著落進季子默的耳朵裡面來。
“回去吃吧。”他的手藝是堪比五星級廚師的，且還要更好，相對比，她肯定是更願意在家裡吃他做的，而不是在外面吃。
“想要吃什麼？有可能家裡沒有食材，我們還要去超市買。”
“不去超市了，我們直接回吧，家裡有什麼吃什麼就好了。”她是餓了，可不想再去超市一趟了，再者她現在腿軟，走不動。
“嗯，那我們回家，家裡好像還有做紅燒獅子頭的食材，做紅燒獅子頭給你吃好不好？沒有做過的。”
……
“今天做什麼吃的？”
晚霞染紅了半邊的天，正是下班放學的高峰期，季子默一下了公交車就直奔厲少澤的公寓，一口氣跑上樓，用鑰匙開了門進屋，就一下順著香味溜到廚房，自身後擁住背影頎長的男人，小鼻子不斷的皺著，往前面蓋著的鍋子嗅著香味兒。
“你猜猜。”穿黑白格子相見毛衣的男子回頭來摟住她的腰，薄脣掛著寵溺的笑容。
“肯定是紅燒獅子頭，水煮魚，還有炒土豆絲兒！”季子默仰起頭，嬌憨的笑道。
“說的都是你愛吃的是吧，感情我忙活一天，自個想吃的一道就不能做上了？”
“哪兒啊，明明我說的都是你愛吃的！”
“真的？那你竟然說這些都是我愛吃的，當是你不愛的，那等會兒你可就別動筷子！”男人低垂下頭來，與她額頭對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兒，在晚霞的印照下形成絕美的一副畫色。
“好，是我愛吃的，老師做的都是我愛吃的。”
像是生怕好吃的被人給搶走了似的，女孩兒扯住男人的衣袖，一個勁的撒嬌，後來瞧到男人笑，又覺得不對，耍起賴皮來“你就該做我愛吃的。”
“憑什麼？”
“我是你女朋友啊，你就得寵著我撒，我想吃什麼你都得給我做，就得什麼都順著我，把我嘴養叼了，往後吃別人做的都吃不慣，這樣你才能栓的住我不是！”
“你這都是什麼歪理兒！”
“哼，人家小說裡都這麼說來的，我告訴你，你要是不這樣，天天變著法的養著我的嘴，給我做好吃的，以後別人做我喜歡吃的，我就跟別人跑了，我就不稀罕你做的了！”
彼時情到濃時，是情人之間的笑罵嗔怒。
卻不想在之後的這一刻，時光漫過記憶竟然都是一語戳成。
季子默聽到顧疏白的一語，哽住聲音，良久才答上一句：“嗯，做什麼都可以，你知道我不挑的。”
不挑麼？其實是因爲不是那個人做的，便是吃什麼都無所謂，若是那個人做的，也吃什麼都無所謂，因都是舉世無雙的。
“怎麼了？不想吃？”她嘴上說著不挑，臉上表情是十分不對，顧疏白對她向來觀察入微，眼見著她表情不對，將她身子一轉，讓其面對自己。
“不是。”季子默搖頭：“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挑，你做什麼，我都吃。”
心裡是很難受的，在記憶被勾起的這一刻，當然，不僅僅的是因爲記憶難受，還有其他。
那是什麼？
是在一個男人的身邊想著另外一個男人，是心裡明明是知道那個男人不該自己再去想，是不配再想，是不可能的以前，是覺得自己是個水性楊花，三心二意的，是可恥的難受，是羞愧的難受……
“顧教授，我好像是有點兒累了，我想要睡一會兒，待會兒回家了，你再喊我好不好？”怕顧疏白再追問，還怕他看出點什麼，季子默開口，藉口說要休息一會。
小孩很不對勁，可她臉上的疲憊也是真的。
剛剛語氣裡面還有點兒撒嬌，顧疏白哪裡還忍心再繼續的問下去，手將她抱緊，答應道：“好，你睡，到家喊你。”
或許是他太小心翼翼，太多心了，小孩只是第二回經歷情事累了。
“嗯。”他的擁抱，季子默沒有拒絕，不知道是因爲現在心裡太難受，還是其他什麼，比如他的胸膛，懷抱是港灣，可借給她逃避，她蜷縮在他懷裡，慢慢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