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文安安說完一句乾巴巴的話後,就再也沒有說話的打算,殷嫚琪有些惱怒起來。
不過在沒達到目的之前,她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文妹妹,其實剛纔”
“行了,別在我們面前裝了,告訴你”
本來周鈺瀅見殷嫚琪還厚著臉皮沒話找話,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所以出口的話就有點難聽,不過幸好文安安碰了她一下,這纔看看止住話音。
可週鈺瀅不說話,殷嫚琪卻低低地啜泣了起來,那模樣就好像文安安她們兩個人合夥欺負她似地。
原本氣氛就有些冷的亭子裡,被殷嫚琪上氣不接下氣哽咽聲,弄得更是冷起來。
殷嫚琪哭了一陣子後,見沒人搭理她,於是只好收住聲。
然後眨著霧濛濛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文安安,好似文安安是拋棄她的負心漢一般。
最後被盯得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文安安也不好再讓對方這樣瞧下去,於是故作疑惑的問向殷嫚琪:“殷姐姐總是這般盯著我?guī)质颤N?”
說著,文安安還擡腳在石桌下面踢了一下對面的周鈺瀅,希望她能幫幫忙,趕緊結(jié)束這個令人發(fā)毛的場面。
估計是因爲自己剛纔攔著周鈺瀅的緣故,被踢了之後,她並沒有什麼反應(yīng),而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側(cè)著腦袋吃著糕點。
哎呀,這小丫頭看著挺聰明,怎麼原來也是一根筋。
自己要是不阻止她,等會兒這堂姐妹倆又爭執(zhí)起來。打又不能,罵重了她這堂妹又得是一番哭訴,到最後吃虧受罪的還不是她們。
周鈺瀅最後被踢的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扭過頭不耐煩地看向殷嫚琪:“你有話說話,幹嘛總是盯著安安看,沒規(guī)沒距的,也不知道平時姑媽是怎麼教你規(guī)矩的”
對於自詡爲大家閨秀的殷嫚琪來說
。周鈺瀅這一句話,確是把她噎的半天沒好意思吱聲。
看著堂妹咬著嘴脣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周鈺瀅心裡別提有多爽了。
“堂姐說的是哪裡的話,嫚琪,嫚琪哪裡有直盯著文妹妹瞧,只是覺得妹妹太可愛,所以纔多看了兩眼”
嘶,這話說的,就自己這副蒙的比樑上君子還嚴實的臉,她是怎麼瞧出自己可愛來著的?
不管別人信不信這句話。但殷嫚琪自己卻是信了她那句話。而且爲了彰顯自己喜歡文安安的可愛。她還特意往文安安這裡靠了靠。
“剛纔看你們家似乎只有你這一個姑娘。其餘的好像都是男孩子吧。哎,其實女兒家的,還是有個姐姐好,要不然哪天有個心裡話什麼的。卻也不知道對誰說”
殷嫚琪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倒是把文安安給弄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說這話到底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用眼神詢問了下對面的周鈺瀅,可她似乎也沒有明白自家堂妹的用意,於是只好不明所以的朝文安安聳了聳肩。
不過這位殷姑娘也沒有讓文安安她們困惑太久,沒幾句就扯出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
“不過呢,雖然沒有姐姐,但文妹妹不是還有幾個哥哥嗎,平時哥哥對安安肯定很好吧。哦對了,安安和哥哥平時都喜歡玩些什麼?”
可能覺得自己的話太突兀。殷嫚琪最終又加了一句,“這樣以後姐姐再見到文妹妹,也好陪著文妹妹玩”
自古以來有問必有答,殷嫚琪之所以這麼問,就是想從文安安那裡套點關(guān)於剛纔那幾個男孩的話出來。知道他們的喜好後,自己也好從那些方面入手。
不過讓殷堂妹失望的是,文安安腦回路根本和她的不一樣,或者說是,文安安的腦回路根本不想和她一樣。
尤其是知道這位周家堂妹的意圖以後,文安安更不可能提供給對方一丁點的消息。
“除了刺繡,娘還會教我和妍兒、婉兒姐姐禮儀、烹飪什麼的,可是我不怎麼喜歡”,爲了配合自己的話,文安安還特意故作深沉的嘆了口氣。
本來都豎起耳朵準備好將文安安的話默記下來,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聽到的答案完全與想象的風馬牛不相及。
這樣的認知打得殷嫚琪措手不及,讓她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哈哈哈”
直到周鈺瀅的大笑聲響起,纔將殷嫚琪從晃神中來了回來,
殷嫚琪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輕聲道:“是啊,原來文妹妹不喜歡學習那些,不過這女紅、禮儀都是咱們女兒家應(yīng)該最基本的禮儀,即使再不願意學,也該懂一些”
殷嫚琪的這番話,倒是讓文安安挑了挑眉梢
。
文安安真是沒有想到,這位殷姑娘居然這麼鍥而不捨,不過她和周鈺瀅怎麼打擊,人家都能應(yīng)對過來。
該說是爲了自己的幸福不畏艱險奮勇前進呢,或是說她厚臉皮呢,還是厚臉皮呢。
“聽舅舅說,你還和你哥哥們一塊唸書,平時你們都念些什麼?”
文安安覺得,這位堂妹的花癡病已經(jīng)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啦。
因爲兩家人住的比較近,所以他們在周家待到吃過晚飯,才乘馬車回家。
本來文安安認爲,自家孃親會問她一些關(guān)於周家人的看法,可誰知道文氏連一個字也沒有提。
反而囑咐文安安和妍兒,以後要與周家姑娘好好相處。
文安安覺得,既然自己孃親說的是周家姑娘,那肯定不包括外姓人,那麼殷嫚琪應(yīng)該不被算在‘好好相處’的範圍內(nèi)吧。
不得不說,這一次文安安真相了。
因爲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殷嫚琪從禍禍周家人的陣地,轉(zhuǎn)移到了文府來。
她經(jīng)常跟在周鈺瀅後面,往文家這邊跑。美其名曰看望文妹妹,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有幾次,甚至是帶著她那位孃親一同過來。
在見過殷嫚琪那位偉大的母親之後,文安安才覺得,有這樣一位娘,殷小姑娘不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纔算奇怪。
不過幸好,殷氏再怎麼著。也不可能做得太過,而且還有個文氏坐鎮(zhèn),每次都氣得殷氏鎩羽而歸。
生活就這樣在這種打打鬧鬧中,過去了三年。
十五歲的文安澤考上了舉人。雖然舉人的人數(shù)在他們這種地方不算多,但放眼全國也不算少。
所以朝廷在安排職務(wù)上,都是先將那些位置留給有後門的人,這也是爲什麼當年文清岸頂著那麼長時間的舉人帽子,沒有當上官老爺?shù)脑颉?
由於爲朝堂上沒有人,文安澤最終也沒能撈到個官職噹噹。不過幸好家裡人和文安澤都看的開,並沒有過多的在這上面糾結(jié)。
文安澤現(xiàn)在府衙裡給自家爹當個小師爺。一邊幫文清岸料理公務(wù)。一邊準備繼續(xù)考下去。
而文安昊、楚凡雖不是舉人。但也都已經(jīng)考上了秀才。
但四人中最小的阿大,卻只是跟著他們讀了幾年書,就將自己的精力完全放在學武上面
。用他的話說,自己根本不是讀書的料。再繼續(xù)讀下去也考不出個名堂來。
本以爲家中的四個孩子,就會按照這種道路走下去。可誰知道考上秀才的文安昊卻也不打算繼續(xù)考下去了,反而要跟著阿大一起練武。
剛開始的時候,一家人都不怎麼贊同。但在文清岸與文安昊單獨在書房談了一天以後,最後家中的高層們竟然一致通過了文安昊棄文從武的做法。
這樣的決定倒是讓文安安疑惑的好幾天,但後來無論她怎麼明裡暗裡的向自家二哥打聽,都沒有從他嘴裡套出半個字。
雖然文安澤和楚凡在這其間也從來沒有斷過習武,但文家的四個男孩子已經(jīng)明顯分成了文武兩派。
在這三年中,文安安與妍兒、蘇靜婉、周鈺瀅這個幾個姑娘已經(jīng)完全變成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
文安安在這三年中。除了臉上的傷疤沒什麼改變,其他的地方倒是變了不少。
原本豆芽菜的身子,也被文氏調(diào)養(yǎng)的健康了起來,個子也長高了不少。如果沒有臉上的傷疤,打扮起來也算是漂亮的小蘿莉一枚。可惜……
妍兒,蘇靜婉,周鈺瀅也隨著年齡的增長,真的變成了小美女。平時三個小姑娘走在路上,回頭率那是蹭蹭的往上漲。
所以每次什麼元宵節(jié)、中秋節(jié)、端午節(jié),這節(jié)那節(jié)的,都需要文家四根小草護送著出去護送著回來。
文氏和文清岸在這三年裡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不過文清岸用三年的時間,將永利縣從一個有些窮困的小縣城,治理成一個繁華的地方。
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周炳仁和薛叔他們的功勞。
周炳仁現(xiàn)在在永利縣已經(jīng)擁有了好幾家酒樓、糧鋪、金店等等,反正什麼賺錢他做什麼,規(guī)模比在原來的鎮(zhèn)子上還大。
而薛叔更是帶領(lǐng)著聶常福這一羣衙役,將縣城的治安管理的穩(wěn)穩(wěn)當當,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收取保護費的情況。
物資齊全,治安管理好,再加上地理位置不錯,永利縣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爲南來北往的重要交通樞紐。
不過,雖然文清岸在這一帶百姓心中享有很高的聲望,而且年年考覈成績也算是不錯,但在這三年中,文清岸卻並沒有如別人預料的那般——升官。三年了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官。
文安安估計,一來可能是自家爹不怎麼喜歡拍上峰馬屁,二來,可能他也有些捨不得這個地方。
但文安安總覺得,應(yīng)該還有些別的原因。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文安安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是最美好的,所以管他什麼原因,她只希望永遠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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