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想過我
“還是我聰敏,先下手爲強,只是做了兩頓飯就騙到一個天價老婆。”青輪頗爲驕傲地說,美滋滋地在湮陌西臉上香了一個。
湮陌西哭笑不得,“我也覺得我很廉價,居然掙都沒掙扎一下就成你的了,至少應(yīng)該掙扎一下的,便宜你了。”
“老婆,你絕對不廉價,”青輪慌忙表忠心,“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扛得動狙擊槍,管得了世界商行,這樣的老婆哪廉價了,能娶到你,絕對是我賺了!”青輪眼神灼灼,說得一本正經(jīng)。
湮陌西又是一笑,她發(fā)現(xiàn)青輪醒來後一天比一天無賴,都快趕得上市井潑皮了,琉越耍起下流來就是這副樣子,遺傳了一個十層十。
想起琉越,眼眸不禁黯淡下去,這麼多天他們一直利用網(wǎng)絡(luò)發(fā)佈尋找琉越的消息,但是毫無成效,網(wǎng)絡(luò)是琉越的主要領(lǐng)域,如果這樣都引不出他,他們已不知該如何做才能找到他。
也許,也許那人根本不是琉越,信息技術(shù)這個領(lǐng)域本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誰能肯定他一定是琉越,玄楓之所以那麼說雖然不是毫無根據(jù),但主要的目的只是想給她一個念想罷了。
“會有消息的,彆著急。”青輪將頭枕在她的肩上,給她無聲的安慰,“無論如何,我永遠都在你身邊。”
“嗯。”
湮陌西還想說什麼手機卻響了,來電是鳳賴,兩人相視一眼,湮陌西接起電話,開了擴音。
“鳳?”
“陌西,我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聽了別激動。”鳳賴的聲音通過冰涼的手機傳過來,湮陌西有點疑惑。
“可是你現(xiàn)在就很激動,說吧,什麼事,我儘量不激動。”湮陌西語氣平平地說。
“我和顧肖在墨西哥看見琉越了。”
“你說什麼?!”湮陌西蹭地一下從青輪的腿上蹦下來,眼睛睜的大大的,她似乎沒聽清,以爲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你再說一遍!”
青輪拉住她的手,輕聲說:“冷靜點,聽她把話說完。”雖然他也很激動,但理智更勝。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微風透過窗戶吹進來,涼涼的,湮陌西在這樣的涼意下仍然不能冷靜自持,她只覺得胸腔裡有什麼東西似乎要炸開了,好似下一刻她就要停止呼吸。
鳳賴的聲音依舊,將她和顧肖在墨西哥遇到琉越的細節(jié)都清清楚楚地說了一遍,言語之間既興奮又氣的牙癢癢的,然而,不管哪一種語氣聽在湮陌西耳裡都成了天籟,真正的天籟之音。
聽到鳳賴說那的確是琉越時她激動地流淚,聽到琉越損鳳賴的話時她又忍不住笑,一邊哭一邊笑。
青輪輕輕擁著她,他從來不知道湮陌西的眼淚這麼多,她的眼淚全流進他的襯衫裡,他看著她笑著流淚,任她發(fā)泄一直隱忍的情緒,直到鳳賴已掛了電話很長一段時間湮陌西才從鳳賴的話中走出來。
她沒想到上一刻她還在爲寶寶的失蹤黯然神傷,下一刻她就得知寶寶安然無恙的消息,這種從地獄到天堂的大喜大悲令湮陌西差點因爲情緒過激而暈過去。
“現(xiàn)在可以完完全全放心了,”青輪笑著說,“琉越雖然沒了記憶,但是隻要我們讓他相信我們是他的親人,憑顧肖的醫(yī)術(shù)恢復他的記憶應(yīng)該不是問題。”他輕輕抹去湮陌西臉上殘留的淚痕,突然覺得生活很幸福,有心愛的妻和可愛的孩子,已很完美。
“嗯,”湮陌西激動地點頭,“我們就在a市,哪也不去,等著寶寶回家,以琉越的性格,他一定會來確認。”
“好。”
青洛優(yōu)知道琉越的事後也很興奮,整天都笑瞇瞇地,雖然她家哥哥已經(jīng)很平安地醒了過來,但是琉越?jīng)]找到畢竟美中不足,她很想小乖,想得做事時總是時不時地走神,沒什麼精神的樣子,而且鳳賴竟然是鳳賴,她小時候就和鳳賴很要好,沒想到失蹤了那麼多年竟然回來了,難怪她對自己那麼好,一想到所有的事都向著好的地方發(fā)展,青洛優(yōu)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簡直要昇天了。
法國。
站在幾十米高的地方,眼下是一片燈火通明的城市,顧肖沉默。
他在等鳳賴。
他和鳳賴並沒有立刻離開法國,鳳賴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她去了研究室,吩咐一些後續(xù)事情。
顧肖至今疑惑最大的就是爲什麼鳳賴會突然消失,她消失了,又爲什麼會和墨玄楓還有湮陌西有關(guān)係?這中間有什麼聯(lián)繫。
他站了三個多小時,已經(jīng)夜晚十一點多的時候門口傳來鎖轉(zhuǎn)動的聲音,顧肖下意識地回頭,客房的門被打開,女子一身疲倦地走進來,碰地一聲摔上門。
鳳賴累倒在沙發(fā)上,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顧肖發(fā)現(xiàn)鳳賴今天戴了美瞳,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她的長相偏東方化,唯一不像東方人的也就一雙綠色的眼睛,帶了美瞳後看起來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東方人。
顧肖打電話叫了一份餐點,走過去拍了拍鳳賴的臉,“很累?”
鳳賴模模糊糊地說了一聲廢話。
“先去洗澡,洗了澡再睡。”
鳳賴不動。
顧肖笑道:“小賴,你渾身都是汗味,睡著不舒服。”
鳳賴不動,也不知道聽沒聽到。
“你在等我伺候你洗澡嗎?”顧肖幾乎笑出聲來,作勢就要去扒她的衣服,鳳賴蹭地一下從沙發(fā)上起來,瞪他一眼,悠悠地去洗澡了。
鳳賴出來的時候一身的疲憊都被熱水衝去不少,顯得精神了些,不再那麼懶洋洋的。
她穿了睡衣,睡衣從頭裹到腳,很保守,顧肖哭笑不得,鳳賴根本不是保守的人,今天卻穿得那麼保守,他猜這是鳳賴臨時準備的睡衣,且是她所有睡衣中最保守的一款。
如果她是以前那個嬌弱的小姑娘,也許會,但她已經(jīng)不是。
不過,這不是重點。
顧肖已經(jīng)備好了晚餐,鳳賴匆匆而去,回來時那麼累,一定沒吃東西,他一直在等她,也沒吃東西,兩人都很餓。
鳳賴往椅子上一坐就開始吃,似乎並不怎麼想說話。
然而,顧肖說:“小賴,我們談?wù)劇!?
“談什麼?我們什麼好談的?”
“我們十多年沒見,怎麼會沒什麼好談的?你先前爲什麼不承認你是鳳賴?”顧肖不明白,因爲他覺得沒必要。
“不想承認,出了那麼大的事,我沒心情再添一樁,哥,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跑來法國找我,雖然你來不來都一樣。”鳳賴沒看他,喝了一口牛奶,她想睡個好覺,牛奶有助於睡眠。
“一樣麼?”顧肖冷笑,“無故消失這麼多年你就沒想過我?”
“當年你不明不白失蹤,我?guī)缀鯇市翻過來,我一直以爲或許你只是迷了路,又或者在玩小孩子脾氣,只要我用心找,我總會找出你,可我什麼也沒找到,鳳賴,你爲什麼失蹤?現(xiàn)在你回來了,出現(xiàn)了,總該給個理由。”
顧肖找她,在鳳賴的意料之中,她也不想隱瞞,“我是mk上任董事長的女兒。”
顧肖不可置信。
“你沒想到吧,其實那時候我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在進顧家之前我就知道,只是那時候我們家被別人盯上,mk有人想要奪權(quán),父親害怕我會遭人綁架什麼,然後就將我秘密送到中國,但是有一個人背叛了我父親,我們一下飛機就有人想要綁我,我和護送我的人走散了,我暈倒在街上,你父母救了我,我一直躲在顧家不出去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不是我膽小害怕生人,而是我害怕被他們逮住,用我來威脅我父親,在顧家的幾年,我和我父親一直是有聯(lián)繫的”
“哥,你所認爲的那個膽小怯弱的小女孩不是我,那只是我爲了留在顧家不被你們趕出去僞裝出來的。”
“後來,父親終於解決了問題,找到我,所以將我接了回去,就這麼簡單。”
顧肖幾乎要捏碎手中的水杯,“所以,爸媽也不知道你爲什麼不見了?”
鳳賴眼睛都沒眨一下,“他們怎麼可能知道,他們什麼也不知道,不管怎樣,你們庇佑了我三年,我很感激,而且,爸媽對我一直很好,在你們家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那段時間裡我一直提心吊膽,我知道我的身份我害怕給你們帶來災(zāi)難,所幸,直到我離開的那天什麼事也沒發(fā)生,否則,我一定良心不安,雖然我不是什麼善輩,但你們對我有恩。”
“我呢?在你心中我是什麼?”
鳳賴盡力讓自己不讓想歪,“哥,我那時候只有十一歲。”
顧肖冷哼,“十一歲的身板,二十一歲的心智。”
“你不生氣嗎?”鳳賴奇怪地問,“我的行爲騙了你們,你難道都不生氣?”
“爲什麼要生氣?”顧肖更覺得奇怪,一個七歲的小姑娘爲了生存,整天提心吊膽,怕被仇家找到,怕連累身邊的人,怕被拋棄,逼於無奈將自己僞裝起來,他爲什麼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