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遇見,不能停留,真的不如不遇見。
我不願承認,也不會相信,她就這麼走了。
我一定要找到她,哪怕找到天涯海角......
我暫時在家裡等著警察那邊立案,也暫時期待著她能夠回來。
這兩天我一直待在家裡,手機關(guān)機,不想讓任何人打擾。
初秋的天,總是雨季氾濫,好像這每一滴雨都是爲(wèi)我現(xiàn)在的傷心而降落。
我就這麼枯坐在沙發(fā)上,害怕被寂寞包裹,於是開著電視,廝守著那一片令人眼花繚亂的屏幕。
此刻屏幕在我眼裡,像個魔鏡,方寸之間,撥弄著整個世界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可漸漸地,無聊和寂寞還是弄得我無法忍耐,無論怎麼變換頻道,懊喪總是停留在心中,總覺得電視裡的畫面就算再美,那也是別人的風(fēng)景,那些鋪天蓋地的絢爛,只能讓我無所適從。
思念,來得如此氾濫。
......
已經(jīng)是三天過去了,我還是沒有她的任何消息,她也沒有聯(lián)繫我。
我終於去警察局讓警察立了案,在各大網(wǎng)站以及論壇上刊登了尋人啓事,於是我開始了尋愛之旅。
可是這世界那麼大,茫茫人海中,我又該去哪裡找她呢?
去北京?對,去北京。她很有可能回北京,也許會聯(lián)絡(luò)徐冉。
我當(dāng)即便在攜程網(wǎng)上訂下了最近一班飛往北京的機票,匆匆趕去了北京。
下了飛機我就給暗槓打去了電話,暗槓二話沒說,就開車來機場接到我。
他問我說:“宇兄,你不是和小潔回重慶領(lǐng)結(jié)婚證了嗎?怎麼你一個人上北京來了?”
“哎!一言難盡,先帶我去找徐冉,我有些事想問她。”
暗槓奇怪的打量了我一眼,說道:“看你現(xiàn)在這吊樣子,好像不對勁呀!發(fā)生什麼了嗎?”
“你先別問了,先帶我去找徐冉吧。”
暗槓不再多問,發(fā)動了車子,我一直失神的盯著車窗外,非常期待在某個路口就能看見她的身影,可是這種期待卻是致命的。
出了機場路,咱們的車就堵起了,
暗槓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輕輕嘆息了一聲,然後甩了支菸給我,感慨似的說道:“我說宇兄,咱們這逼生活怎麼總是多災(zāi)多難的,你說這是爲(wèi)什麼呢?”
“我他媽怎麼知道?”我點上煙,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等我以後死了,我一定去問問老天,爲(wèi)什麼這麼對我?”
暗槓急忙附和道:“對對對,大不了揍他一頓。”
我是真被暗槓這句話逗笑了,卻笑得有些僵硬。
過了一會兒,暗槓又才問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我沉默著抽了幾口煙,終於說道:“她走了,我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已經(jīng)三天了,沒有一點音訊。”
“走了?爲(wèi)什麼走了?沒有理由嗎?”暗槓自然知道我說的她是誰。
我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離開的前一天我?guī)メt(yī)院做了檢查,她患有先天性阿茲海默癥,醫(yī)生說是遺傳性的,說她很快就會忘記一切,甚至忘記她自己是誰。”
暗槓眉頭緊蹙,也納悶了半響,才說:“意思說,她知道自己會變得什麼都記不得,然後主動離開了你,是嗎?”
“是這樣的。”我點了點頭。
“哎!”暗槓又是一聲嘆息,抽了一會兒煙,才又說道:“她那是擔(dān)心你呀!可她卻忽略了,離開你會更讓你擔(dān)心,可能她也很糾結(jié)吧。”
“我知道,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她。”
“然後你纔來北京找徐冉?”暗槓頓了一下,又說:“據(jù)我所知,徐冉多半也不知道這麼個情況的,不然她早就和我說了。”
“先去問問吧,我也沒有辦法了。”
“哎......”暗槓搖頭嘆息。
暗槓帶我來到了一家咖啡店門口,停下了車,對我說道:“這是徐冉剛接手的咖啡店,她把重慶那邊的店轉(zhuǎn)讓了。”
我點了點頭,跟著暗槓走進咖啡店,正看見徐冉在櫃檯前拿著筆寫著什麼,暗槓將我?guī)У剿媲啊?
徐冉看著我,有些驚訝,和暗槓之前問的一樣,都問爲(wèi)什麼就我一個人來北京。
我就把情況說了出來,之後便向她問道:“徐冉,她和你聯(lián)繫沒有?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裡的話,請你告訴我好嗎?”
徐冉也是一陣驚慌失措,她茫然地搖著頭說:“我真的不知道,她沒有聯(lián)繫我,等下,我給她打個電話看看。”
徐冉邊說便拿出手機撥打了白潔的電話,可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和我們的一樣是關(guān)機。
徐冉聳了聳肩,說道:“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這麼重要的事情會躲起來一個人承擔(dān)呢?她會去哪裡呢?”
“你真的不知道嗎?徐冉,如果你知道,請你不要瞞著我。”我再一次質(zhì)問道。
徐冉搖著頭說:“王宇,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著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還以爲(wèi)你們已經(jīng)領(lǐng)取結(jié)婚證了。”
徐冉說完突然陷入一種沉思狀態(tài),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說道:“她會不會去她母親的墓園啊?”
我心裡一‘咯噔’,於是連忙往咖啡店外面跑去,暗槓也追了出來,在後面喊著我:“宇兄,我送你去。”
我怎麼就沒想到她媽媽的墓園呢,她很可能去那裡的。在車上,我讓暗槓儘量快一點,因爲(wèi)我有些等不及了。
暗槓也是能走近道就走近道,半個小時的時間就來到了墓園,我馬不停蹄地向墓園內(nèi)跑去,站在山腳下往整座墓園望了一眼,卻沒見一個人影,我也忘記她媽媽的墓是在哪一個地方了。
我和暗槓就這麼挨著一塊一塊的墓碑找,最後終於找到了她媽媽的墓碑,我只來過一次,當(dāng)然也記得她媽媽叫什麼名字和照片都有些印象。
看著墓碑前的新鮮鮮花,顯然這裡不久前來過人,不用多想,來的人一定就是白潔,我還是晚了一步。
我跪在了她媽媽的墓碑前,一遍遍的懺悔著,期待她媽媽能夠保佑我,讓我找到白潔。
在我身旁的暗槓忽然指著另一邊,對我說道:“宇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