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個孩子,你計較什麼。”
“這熊孩子是被慣野了,我是替他父母教訓他。”
沈佳音相當無語,霍遇這纔想起剛剛兩個人是爲了什麼參與進來,等他想起來去看的時候,秦伯已經(jīng)不見了。
“這老頭跑的倒是挺快!”
霍遇不甘心的啐了一口,低聲罵道,
“該死的熊孩子!”
沈佳音被他孩子氣的模樣逗笑了,打趣道,
“以後要是我們的孩子也這麼皮,你也這麼野蠻的管教嗎?”
霍遇哼了一聲,道,
“倆下子直接丟部隊,有人替我們管教,男孩兒放養(yǎng),女孩兒精養(yǎng),林家的爺們兒都是這麼操練出來的。”
沈佳音嘴角抽了抽,挑眉道,
“你捨得嗎?”
霍遇差點脫口而出“怎麼捨不得,老子巴不得他們一直不回來呢。”
可是腦子一轉(zhuǎn),立馬意識到了老婆這句別有深意的話,立刻裝蒜道,
“捨不得,當然捨不得,你給我生的,我恨不得捧在掌心。”
沈佳音……
霍遇先生,這句話好假好嗎。
秦伯終究是沒有出現(xiàn),而沈佳音卻已經(jīng)不在意了,不管秦伯的出現(xiàn)能不能證明當年宋芷容是否陷害了她母親已經(jīng)不重要了,單單謀殺李姐和他父親這兩條罪名,足以讓她這輩子翻不過身來。霍遇說要用他的方式解決,她不會阻止,她從來不認爲自己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有些事,她也認爲私下處理較好。
但是令沈佳音沒想到的是,在兩天後,她收到了一份快件,沒有寫寄件人,但是當她拆開的時候,確定這東西是秦伯寄的。
裡面沒有別的,只有一封信,還有一個件夾。
信是秦伯親手寫的,字並不太好看,但是很用心,一下一下,將紙張劃出深深的痕跡,她記憶,秦伯在 沈家,他父親年長幾歲,不茍言笑,但是人很老實,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留在 沈家,但也是因爲人老實,做出這種事之後,更加的讓人懷疑不到。
秦伯沒有妻子兒女,只有一個殘疾弟弟,當年他在 沈家的工作,完全足以養(yǎng)活自己跟殘疾的弟弟,他弟弟並非先天殘疾,而是因爲去工地的時候不小心被面掉下來的腳架砸到了脊椎,成了半身不遂,當年這件事她母親也知道,她母親爲了表示慰問,還送了三萬塊錢,那時候三萬塊對一個普通工薪階層的人來說,還是一個天數(shù)字,秦伯自己當年的工資也不過三百塊錢,所以這一筆錢無意是雪送炭,秦伯自然非常感激,但是這種傷,這點錢根本是杯水車薪,秦伯是個木訥的人,開不了口借錢,所以漸漸地,也沒人再提這件事,而她母親也認爲他弟弟已經(jīng)恢復了。
可是沒有,那些錢花光之後,他弟弟被趕出了醫(yī)院,在他們租的簡陋的房子裡生活,一個失去了健康
的人,對未來根本沒有什麼希望,沒多久,他弟弟選擇了自殺,不過被他提前發(fā)現(xiàn)了,纔沒有釀成慘禍,但是那之後,他弟弟是一心求死,不想成爲他的拖累,秦伯這麼一個親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人窮極無路的時候,往往最好利用,沈佳音想過很多種原因,唯獨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跟她小舅舅有關。
王家離開 雲(yún)城後,日漸衰敗起來,王禹深是個有野心的人,但是殘破的王家卻不足以滿足他的野心,於是他將目光投向了國內(nèi), 沈家那時候剛剛崛起,即便時間很短,但是吸金量卻非常廣,他沒什麼自信能說動王素琴幫他,算王素琴答應幫他,沈霆也不會答應,於是一個陰毒的計謀產(chǎn)生了,如果王素琴跟沈霆離婚,沈霆作爲過錯方,拿不到多少財產(chǎn),那時候反而是孤身一人的王素琴較好控制,畢竟是從小一直長大的兄妹,他相信王素琴還是向著他的,所以宋芷容這件事,少不了他在背後的推波助瀾,但是他低估了宋芷容這個女人,她可不是一般的沒有頭腦的女人,她從接近沈霆的第一天起,抱著對 沈太太這個位置取而代之的想法。
一方面是幫過自己的主子,另一方面是自己唯一的親人,秦伯無從選擇,人心都是自私的,所以他這麼選,沈佳音不意外,但是秦伯還是有良知的人,他也聰明,知道王禹深要的是王素琴跟沈霆離婚,最難堪不過抓女幹,但是沈霆起先表現(xiàn)的太規(guī)矩,他也沒有下手的餘地,直到發(fā)現(xiàn)宋芷容在游泳池邊對沈佳音下手,那時候他在離他們十米遠的地方,卻沒有開口,這種日子他真的是受夠了,如果真的因爲沈佳音的死,讓王素琴跟沈霆徹底鬧掰,也未嘗不可,只是到底是沒忍下心,卻因爲這件事被宋芷容捉住了把柄,之後所有發(fā)生的事,他知道,卻因爲忌憚,一個字也不敢說,王素琴的“死”,他非常自責,所以對沈佳音的照顧更加小心翼翼,宋芷容這個女人太狠毒,他怕自己看不住的時候,人出事了。
這麼多年,他從沒水果一個安穩(wěn)的覺,唯一的親人去世後,更是蕭條寂寥他認爲這一切都是報應,直到知道王素琴還活著,他知道自己是時候離開 沈家了,過往種種,他不想再參與,這封信是他欠王素琴的人情。
沈佳音合信,拿起旁邊的件翻了翻,裡面是一些照片,零零碎碎全是宋芷容,但是有十幾張?zhí)貏e怪,拍攝時間都在每個月的十五號,地點不一定,但是見的卻是同一個人,但是像素不清,沈佳音很難辨認那個人的模樣,但是身形卻是一個人,最早的一張照片是在去年十月份,那時候她跟霍遇剛結婚沒多久。
放下手的件,沈佳音的眉頭久久不能舒展開,她猜想秦伯是宋芷容的人,卻想不到這裡面竟然還隱藏著一個他們都不知道的秘密,也難怪王禹深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找她母親,恐怕她做夢也想不到當年自己婚姻被破壞是自己親弟弟一手促成的,十幾年前,王禹深的目的沒有達成,十幾年後, 沈氏早翻天覆地,他更難控制,那麼這一次,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十幾年前,王禹深的目的沒有達成,十幾年後, 沈氏早就翻天覆地,他更難控制,那麼這一次,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鶘。
想到季川,想到宋行止,沈佳音總覺得裡面應該不會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