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秋萍和蔣月晴對弈著,她不離開,像守衛(wèi)兵一樣站在蔣月晴面前,看著她的一言一行。
南耀榮知道舉行婚禮的時間快到了,跟保安叮囑了一聲,就去安排事了。蔣月晴拿眼光搜尋著南力帆和舒念心兩個人,卻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便猜出,他們上樓去了。
她轉(zhuǎn)頭對嚴(yán)秋萍說:“南夫人,我得看看,一會兒他們把我打扮成什麼樣了哈哈哈?!?
嚴(yán)秋萍恨得牙都癢癢,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怕她撒起潑來,事情不好收拾。如果,她只是這麼老老實實地坐著,也可能會相安無事。
可她低估了蔣月晴,她豈能是那種老老實實的主?何況,還是在這種場合。
司儀拿起話筒,開始讓大家安靜下來,各就各位,新郎新娘馬上就要下來了。蔣月晴聽了,嘴角輕挑,站了起來。
嚴(yán)秋萍和兩個保安忙趨到她的前面,將她擋住。她臉色陰沉下來,小站片刻,無奈地重又坐下。
音樂響起,兩位新人從樓上徐徐走來,嘉賓們紛紛起身,抱以掌聲。嚴(yán)秋萍這個時間不得不離開了,她得站在和南耀榮一起的地方,一會兒新人要向他們行禮。
議論聲也開始響起。
“哇,新娘子真是太美了!”
“是啊。新郎帥俊,新娘嬌美,真是天生的一對?。 ?
“我們先說南家的大小姐長得漂亮,沒想到,這兒媳更勝一籌。你說,這南家可真有福氣……”
“你知道嗎?這是補辦的婚禮,聽說第一次婚禮,南家大少爺是把新娘子錯認(rèn)成別的人了,結(jié)錯了。”
“認(rèn)成誰了?你可別瞎說?!?
“是真的,好像是認(rèn)成了他的前女友吧……聽說新娘跟他前女友長得幾乎是一樣的。”
蔣月晴的耳朵裡斷斷續(xù)續(xù)被吹進(jìn)去這些議論,臉色陰覺得可怕。她站在人羣裡,看著南力帆和舒念心從樓上走下來,每下一步,那腳步聲,都像是在擊打著她的心。
她在想,如果自己當(dāng)初不跟左言跑了,那麼,這一步步往下走的美人新娘,就是自己了。穿婚紗,當(dāng)新娘,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她也有這個夢想,還在夢裡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可現(xiàn)實中,她的這條路就是一直走不到盡頭,也只能是在夢中。
忌妒和恨一點點從內(nèi)心升起,她的兩道目光,像是兩枚冰劍,直射向那對人的身上。而兩名保安,則一下也不敢挪動眼睛,緊緊盯著她。
舒念心今天用美若天仙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她的新娘妝淡雅卻不失靈氣,白色的婚紗素潔卻華麗,與站在人羣中那個幾乎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蔣月晴相比,一個是天仙,另一個就是狐妖了。
蔣月晴看她價值不菲的婚紗,呼吸都粗重起來,忌妒之心,膨脹得她都坐不住了。
她再次站起,可兩名保安馬上趨近她一步。她剛要發(fā)火,這時司儀的一句話把她的火給吸住了。
“各位嘉賓,我剛剛得到一個好消息,要在這裡告訴大家。今天,這個婚禮的主人,不只是南力帆先生和舒念心女士,還有一個特別的來賓。他是誰呢?他是上天派來的天使……”
司儀慢慢的口氣,故意吊人胃口的樣子,把前面幾個舒念心的女同事給逗急了,就大聲問:“是誰啊,快說??!”
“是……新娘子舒念心女士肚子裡的南家小少爺。”
司儀話一落,就引起嘉賓席上小小的騷動。
“南家小少爺?那就是說,新娘懷孕了?”
確認(rèn)了結(jié)果,嘉賓自發(fā)地道起喜來,掌聲再次響起。而這邊,蔣月晴也聽見嘉賓們的話,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渾身發(fā)抖,臉上寒光逼人。兩保安不由對看了一眼,奇怪這個女人是怎麼了?
舒念心又懷上了。蔣月晴從鼻子裡發(fā)出一聲冷笑,她可真命好,本來,那應(yīng)該是自己的位置,婚紗也應(yīng)該是自己的,包括那個男人,都應(yīng)該是自己的。
是啊,當(dāng)初自己是走了,可現(xiàn)在回來了,那麼,她就要讓位,趕快讓位!
蔣月晴猛地衝了起來,兩保安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被她衝得一個踉蹌。隨後,一個保安反應(yīng)敏捷,還是一把抓住了蔣月晴的手。
“南力帆,舒念心--”蔣月晴扯起嗓子喊了起來,可全廳熱烈的掌聲和道賀聲,把她的聲音給湮沒了,哪裡還聽得清。
另一保安也上前來,兩人架起蔣月晴,把她拖了出去。
一場有驚無險的婚場鬧劇,總算是平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