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莞被獨立關(guān)在一個小院裡,作爲(wèi)人質(zhì),她這樣的待遇實在很好,但這種好卻無法讓她安心,塔桑那麼恨趙言鈺,她是趙言鈺的妻,他這麼款待哪裡會有什麼好事?
事有反常必爲(wèi)妖!
不過,幸好塔桑沒有阻止瑞雪她們來找她,她還能通過瑞雪知道外面的事情。
她被關(guān)了一天,除了瑞雪沒有見過其他人,塔桑也沒有,想要從瑞雪嘴裡套出什麼話,瑞雪卻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該怎麼辦?齊莞試圖要走出去,卻在院門就被擋住了,她所在的這個院竟然都是東胡士兵,只是看著她這麼一個女,需要動用這麼多人嗎?
塔桑未免看得起她了。
如此過了兩天,齊莞沒有再見到塔桑,連瑞雪沒再來找她了,每天只有丫環(huán)來給她送吃的,但不管她怎麼問,那丫環(huán)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齊莞再怎麼冷靜淡定,這時候也開始有些焦急了。
這麼多天過去了,不知道趙言鈺是不是已經(jīng)得悉她的下落?
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來救她的吧,她不希望趙言鈺來救她,只要趙言鈺出現(xiàn)在這裡,塔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正是憂心之時,外面?zhèn)鱽泶笸醯耐▓舐暋?
齊莞聞言大驚,頓時生出警惕。
塔桑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中,不同大周人的長相,塔桑的五官深刻,眉眼間露出一抹兇狠和血腥,讓人看了忍不住退避舍。
“小趙夫人。”塔桑微笑開口,他說的一口流利的大周話。
齊莞強(qiáng)作淡定地行了一禮,“大王。”
塔桑慢慢地走到齊莞面前。
一股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齊莞向後退了幾步,“大王今日終於肯見我,是不是終於決定要將我殺了報仇?”
“殺了你還不足以消我心頭之恨。”塔桑伸手掐住齊莞的脖。“我要趙言鈺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區(qū)區(qū)一個女,怎麼能讓他生不如死,大王你真是看得起我。”齊莞冷笑說道。
“說的是。”塔桑竟然點了點頭,“雖然你長得很醜,不過趙言鈺卻將你看得很重,所以……如果趙言鈺知道自己的妻成了別人的小妾,是不是會很難受。”
齊莞驚慌失色。急急後退到牆角,“趙言鈺想要什麼女人沒有,哪裡會在乎我。”
“哈哈哈。”塔桑大笑,“再怎樣。你還是小趙夫人,我就是要趙言鈺的女人躺在我身下,讓趙言鈺嚐嚐這是什麼羞辱。”
“你若敢碰我一下,我定跟你拼了。”齊莞咬牙,憤怒地叫道。
塔桑打了個酒嗝,一步一步逼近她,“拼了?要如何拼?”
齊莞拿起旁邊架上的花瓶用力地砸向塔桑,“滾開。”
在來這裡之前,塔桑喝了不少酒。酒氣涌了上來,步履不穩(wěn),視線模糊,竟無法避開齊莞砸過來的花瓶,花瓶砸到他額頭上,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
塔桑瞪圓了眼,好像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砸他花瓶。他伸手捂著額頭,一手指著齊莞,“你……”
“你想要利用我威脅趙言鈺可以,但你休想羞辱我。”齊莞狠聲說道,她寧願死也不要被塔桑糟蹋。
“你這個臭女人!”塔桑罵了一聲,身一軟,暈倒在地上。
被花瓶砸出來的傷口還在流血,齊莞有個衝動。想要拿起那個花瓶的碎片直接將塔桑殺死。
可塔桑要是死了,她更加逃不出去,更別想活著去見趙言鈺了。
那要怎麼辦?
“這……這是怎麼回事?”瑞雪走了進(jìn)來,見塔桑滿臉都是血躺在地上,震驚地說不出話。
她爲(wèi)了不讓人她跟齊莞走得近,所以故意兩天沒來找她。怎麼想到今天決定來跟齊莞說話的時候,竟發(fā)現(xiàn)塔桑被打死在地上。
“你打死他?”瑞雪半響才啞聲開口。
齊莞看起來還比較冷靜,“沒死,只是醉倒了。”
滿臉都是血地醉倒了?瑞雪怎麼會相信這個藉口,失聲叫道,“你殺了他,你也活不出去的,你不知道嗎?”
“他沒死。”齊莞再次說。
瑞雪已經(jīng)急忙將門關(guān)上,嚇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怎麼辦怎麼辦?”
塔桑現(xiàn)在還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她這裡,齊莞有些可惜地想著,這時候可真是個機(jī)會……可惜可惜。
齊莞心不甘情不願地替塔桑止血,“我倒是很想殺死他,但他還沒死。”
瑞雪蹲了下來,試了試塔桑的鼻息,“還活著,怎麼會這樣?”
“他想要……我砸傷的。”齊莞咬牙道。
“不管怎麼樣,這時候都要忍,就算你能逃出這大宅,你也逃不出土溝城,這裡是塔桑的勢力,他死了,我們這裡所有人都活不了。”瑞雪勸著齊莞,“我會想將你在這裡的消息傳到趙言鈺那邊的。”
齊莞已經(jīng)將塔桑臉上的血擦拭乾淨(jìng)了,簡單地包紮了一下,“我知道他不能死,可現(xiàn)在是我他,他我一樣會死。”
“他不會殺你的。”瑞雪說。
是的,塔桑不會殺她,因爲(wèi)她還有用處,他還要利用她威脅趙言鈺。
“讓人來將他擡走嗎?”齊莞問道。
瑞雪猶豫地看著塔桑,“我知道你很想逃走,但我這兩天觀察過了,根本沒機(jī)會的。”
這點齊莞早就預(yù)料到的,但聽瑞雪說出來,心裡還是很難受。
“只能再想辦法……”齊莞低聲說。
瑞雪想說點什麼安慰鼓勵一下她,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想要從這裡逃出去,實在是很難,難得她連安慰都說不出。
兩人說著話,塔桑已經(jīng)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對上齊莞平凡無奇的臉,額頭傳來一陣刺疼,他想起自己是怎麼被砸暈的,頓時火冒丈,伸手掐住齊莞的脖。
“醜女人,你敢打我!”塔桑怒得想掐死齊莞。
瑞雪急忙跪下。
齊莞倔強(qiáng)得不肯說一句話求饒。
“趙言鈺該死,你也該死!”塔桑叫道。
趙言鈺該死得算計了他,齊莞該死的打了他。
齊莞被他掐得喘不過氣,臉色已經(jīng)漲得發(fā)紫,難道她今天真的會死在這裡?她啊,她不願意這時候死去啊。
她還有很多牽掛留在世上,她捨不得離開他們。
“大王,大王,了……”外面,塔桑的侍衛(wèi)大聲叫了起來,說的是東胡話,齊莞聽不懂,但塔桑和瑞雪都聽懂了。
“軍營裡好多人都昏倒了。”那人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