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毫無頭緒也就罷了，可是如今線索極有可能就在面前，但是她卻怎麼也想不出來，李師師只覺得煩躁不已。
往後倒在牀上，李師師的腦海裡浮現起秦凱倒下的樣子，腦袋還沒有做出決定，身體已經自己動了起來。
將東西藏好之後，李師師走出門口。
瞥見隔壁的房間還有燈光，李師師輕輕推門而入：“姚大哥？”
沒有人應聲。
透過昏暗的燈光，李師師看到房間裡桌子上的檯燈還亮著，姚慕趴在桌子上，看樣子似乎累壞了。
李師師看了看，沒有馬上走進裡面，而是返回屋子裡，取來了毛毯，輕輕蓋在姚慕的身上。
見姚慕沒有醒來的跡象，李師師鬆了口氣，看了一眼桌子，桌子顯得很整潔，一如姚慕一貫的作風，桌子上擺放著攤開的照片。
李師師心中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姚大哥，要注意休息啊，別累壞了。”
李師師原本想要關上臺燈，想了想，又走到小川的牀邊，這次小川沒有踢被子，倒是整個人縮進了被子裡，李師師蓋住他的臉的被子，才關上臺燈走出。
從房間中走出後，李師師摸索著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這個點……他應該已經睡下了吧？
李師師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門口的保鏢，打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保鏢倒是很識趣地讓開身，讓李師師走進秦凱的房間。
看到秦凱的樣子，李師師皺了皺眉，這一個兩個的，要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那麼默契。只見秦凱也趴在桌子上，屋子裡燈火通明，照片散落了一桌子、一地板。
感覺到有風，李師師望向窗戶的方向，果然看到窗戶開著。
李師師走上前，關上窗戶。
想到之前秦凱昏倒的樣子，李師師輕咳了一聲，秦凱沒動，好像累壞了。
李師師皺了皺眉，在叫醒秦凱還是放任他這麼下去之間搖擺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走上前，李師師拿起桌子上的書，一個用力拍在了桌子上：“醒醒。”
這回，秦凱倒是醒了，看到
李師師，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你怎麼在這裡？”
李師師垂下眼，掩飾眼底的尷尬：“我只是來問你你今天看到了什麼而已，你不是去找蘇燦的線索了嗎？”
秦凱猶豫了一下，看著李師師道：“你沒有問姚慕嗎？”
被秦凱盯著，李師師有種被當場戳破蹩腳藉口的感覺，壓低了聲音道：“我只是來確認一下你這裡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沒有的話我就走了。”
這還是自從那件事後，李師師第一次主動來找他，秦凱反應過來後，連忙站了起來，道：“等等……”
聽到秦凱的話，李師師纔回過頭來，有一瞬間，李師師看到秦凱因爲突然的動作而有些許扭曲的臉，然而再認真一看已經沒有了。
“新發現倒是沒有，可是方向的話，我這裡有另外一個方法。”秦凱將一個相冊拿了出來，展開放在李師師的面前。
“這是……”
李師師原本以爲秦凱是在研究牆壁的圖案，但是這些卻是男人的照片，成堆的男人的照片。
“本來我打算救出牢裡的其中一個男人，或許能夠從那個男人口裡知道些什麼，可是卻沒有成功。這裡的這些是我這幾年來失蹤的成年男子的照片，那個男人是受的剪刀之刑，不過手腕上還戴著名貴的手錶，那種手錶不是一般人能夠戴得起的，這些是在篩選之後的照片，我近距離見過那個男人，或許能夠找出那個人的身份。”
李師師聽了秦凱的話，如醍醐灌頂，對了，她都忘記還有這個辦法，可是……李師師想到秦凱之前還剛剛昏倒，看他那個表情，顯然還很痛，這樣的話……
“沒事的，只要不要劇烈動作，後背的傷口不怎麼痛的。”
李師師覺得自己好像被秦凱看穿了，臉上一紅，嘴硬道：“誰管你這麼多，你就算要去游泳，那也是你的事情。”
李師師說著，率先走到那個沒有軟墊的椅子上坐下，便低頭看相冊：“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臉上有什麼特徵嗎？”
“嗯，那個男人頭髮染成這個顏色的。”秦凱在柔軟的沙發椅上坐下，遞
給李師師一張色卡紙，點著其中的一點道：“然後鼻子很大，其他的就沒有什麼印象了。”
聞言，李師師不由得在心裡嘀咕，果然男人看男人，就是一團糊。看那相冊的厚度和密集度，那裡面的照片沒有上萬也有七八千，就算用了剛纔的條件去篩選，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更何況李師師認爲那個髮色根本不能作爲參考，除了蘇燦，誰知道那個人被關了多久，髮色有沒有變化，也就是說，篩選的條件只有大鼻子這個選項。
心裡埋怨歸埋怨，李師師還是埋頭挑選了起來。
在李師師專心於照片上的時候，秦凱看了一眼關上了的窗戶，又將視線轉向李師師的臉上，嘴角勾起一絲淺淡而溫柔的笑意。
其實在李師師一走出房間，他就得到報告了，聽說她進了姚慕和小川的房間後，他很是緊張了一陣子，卻沒想到那之後她會來到這裡。
本來怕李師師尷尬，秦凱故意裝睡，卻沒想到李師師會叫醒他。
看了關上了的窗戶，秦凱明白了過來，這大概是不想他趴在桌子上而著涼吧。
難得的好氣氛，沒有人開口提起之前的事情，或許都不想破壞這一刻的相聚時光吧。
然而，沒有說出來，並不意味著存在的問題就能因此而淡化掉。
在李師師離去後，姚慕睜開眼睛，在毯子從肩膀上滑落前的那一刻，抓住了毯子。
這是帶有李師師身上的味道的毯子，姚慕輕輕撫過柔軟的毯子，動作輕柔得就像撫摸過李師師的臉頰一樣。那是現在的他無法做到的事情。
但是姚慕知道，李師師的臉蛋有多柔嫩，他很清楚。
姚慕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勾起了笑意。
打開臺燈的開關，姚慕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攤在眼前的東西上。
除了桌子上微亂的那些牆壁上的圖案沖洗出來的照片之外，還有一個本子，那是在李師師推開門之前，姚慕正在做的事情。
姚慕閉上眼睛，靜靜回憶當時所看到的男人的模樣，隨後拿起筆，一點一點將那男人的影像還原在了紙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