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他最自豪的就是有個檢察官奶奶。

電話那邊還是沒有人說話，她就一直不掛，放在耳邊等，等到裴默沉說話爲止。

大概過了有二十多分鐘了，她終於不耐煩了，“裴默沉，你要是再不說話、再不來，我們分房到明年。”

話音剛落，突然有一雙手從背後抱住了她。

“過幾年就是除夕了，到明年其實也沒幾天了，這幾天我還是能忍的住的。”

裴默沉在張沫菲耳邊輕聲戲謔。

說完，他擡頭看著窗外，一雙溫柔的黑眸深不見底，惆悵著皺著眉頭，彎著的脣瓣漸漸拉直。

張沫菲側臉，用臉蛋蹭著裴默沉的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一起面對，好不好？”

她其實是在給裴默沉承諾，她不會走，不會再離開他，會跟他一起面對人生當中每一場暴風雨。

裴默沉只笑不語。

“你去看看你奶奶。”

“剛纔在裡面已經看了二十多分鐘了。”

張沫菲聞言詫異的轉過身，面對著裴默沉。

他已經去看過袁女士了？而且看了二十多分鐘了？

什麼時候？她怎麼不知道？

裴默沉知道張沫菲還沒有反應過來。

故作無奈的撇了撇嘴，說道“我準備再待一會的，可有個傻女人一直拿著電話等我開口，我怕她腿站酸了一會讓我揹著回家，只有先出來。”

他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沫菲，等著她反應過來。

張沫菲一聽自然就明白了，伸手用力的捶了下裴默沉的肩膀，“裴默沉，你丫的不對我幹這種缺德事兒皮癢是不是？”

他其實一直就在醫院，聽到她說袁女士成了植物人之後肯定是不顧一切的跑到病房去看了。

可是他擔心他奶奶也不能讓她在這裡傻傻的站二十幾分鍾吧？

裴默沉說“這是給你的小懲罰，下次再發現你發傻就讓你站一個小時。”

“你以爲你是我數學老師啊。”

小時候張沫菲上數學課最愛睡覺，一睡覺老師就罰她站著。

反正她皮厚，站著也不嫌丟人，還能垂眸欣賞裴默沉另一個角度美呢。

“我比數學老師嚴肅多了。”

“……“

“我說你們兩調情能換個地兒嗎？”

裴若綿不知道何時降臨的，說話帶著火藥味。

身上穿著紅色的皮草，很長很長的毛，長髮高高的盤在頭上，臉上還化著妝，整體打扮的極其妖豔。

她剛從錄製節目的現場趕過來，連妝都沒有卸，衣服也沒有換。

她是這個家裡的寶，夏婷一生了兩個兒子，裴以楓和盧安怡也生了兩個兒子，和裴家有關連的血脈就她這麼一個千金，所以她格外受寵，袁女士也非常疼愛她。

所以一接到袁女士出事的電話她立馬就趕過來了。

“綿綿……”

張沫菲剛喊了聲綿綿，可是人家裴若綿壓根不給她機會說後面的話，進了病房。

她無奈的聳了聳肩，幽幽的嘆道“綿綿對我的恨這輩子怕是都消不掉了。”

下午醫生的診斷結果出來，袁女士的確是用錯了藥，最壞的可能性是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