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成又點燃了一根香菸,對我們說道:“我沒有想到,平時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樑梅也會去參加同學聚會。我又看到了樑梅,可樑梅一句話也沒有和我說。可是我從她的眼睛裡,還能夠看到樑梅對我的怨恨,你知道麼?樑梅還沒有放下當年的事情。”
王一凱一邊揉著自己的肚子,一邊說道:“楊立成,不是我說你,你這,你這樣太渣了。你要是不喜歡人家,你就別和人家告白,就算告白了,你也不能和人家上牀啊。這一點,你比起我來可差多了。”
我看著王一凱緊皺的眉頭,說道:“你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還有心情教育別人呢?”
王一凱捂著自己的肚子,說道:“昨天晚上吃啥了啊,怎麼感覺自己肚子擰的慌,不是又吃到什麼三無食品了吧。別管我,你們繼續(xù),你們繼續(xù)說。”
楊立成繼續(xù)說道:“是,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可是當我知道樑梅真的懷了我孩子已經(jīng)是幾年後了。我也試著聯(lián)絡(luò)過樑梅,可沒有聯(lián)絡(luò)上。真的,樑梅殺了人,我以爲她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線中了,沒想到樑梅還敢參加同學會。”
王茜朵曾經(jīng)說樑梅大半夜的出去過,現(xiàn)在我們知道樑梅是找楊立成去了,從時間上來看,是能夠?qū)?yīng)上的。不過樑梅和呂知秋相遇之後,樑梅真的會做出殺人的事情麼?如果樑梅走了之後,還有人約呂知秋見面呢。
作爲呂知秋的男朋友,胡培當天晚上,有沒有出來找過呂知秋呢?我不禁搖了搖頭,竟然又回到了這個圓圈形的線索上。我們目前亟須確定的一件事情是,最後見呂知秋的人到底是誰,是否有人在樑梅之後又見了呂知秋。
我對趙明坤說道:“試著聯(lián)絡(luò)一下樑梅吧,現(xiàn)在她可是最有嫌疑的人了。”
趙明坤點了點頭,卻是用楊立成家裡的座機打電話,而楊立成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不妥。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對方都沒有接聽。趙明坤將電話放好,說道:“沒人接。”
“是沒人接?”我問道:“還是掛斷了?”
趙明坤說道:“沒人接。而我確定這個號碼就是樑梅的,之前他們的輔導(dǎo)員,也正是通過這個號碼聯(lián)繫到樑梅的。”
我用手揪著自己的頭髮,思考著。據(jù)同學會過去整整兩天時間,而我們在這兩天時間中一時都沒有閒著,一直都在爲了這個案子而奔波。我們以羅定的筆記作爲突破點,一點點往前推進,直到現(xiàn)在,確認了樑梅的嫌疑最大。
可目前,加上樑梅,我們還有五個人沒有調(diào)查。那麼這五個人,會不會說出什麼不同的事情來呢?可樑梅爲什麼不接電話呢,難道有什麼事情在忙?
想到了這裡,我開口對趙明坤說道:“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樑梅的嫌疑最大。王一凱和楊立成卻並不可以排除嫌疑。楊立成,如果你們兩個互相作證的話,其實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你們也有可能串通起來欺騙我們。當初在酒店裡,你不是還說王一凱是殺人兇手麼、”
“沒有。”楊立成擺了擺手:“我絕對沒有欺騙你們。當初說王一凱是兇手,也是因爲有人懷疑我是兇手。可我明知道兇手是樑梅,又不能直接說,我就故意說了一個王一凱。”
我突然想了起
來,王茜朵後來也是這麼和我們解釋的。這些人都心懷鬼胎,明明心中都有一個自己認爲是兇手的人,卻偏偏要指認一個不相干的人。
“那你有什麼其餘的證據(jù)麼?拿得出手的證據(jù)。”我說道:“哪怕你能證明樑梅之前懷了你的孩子也算。”
楊立成沉默了,可是片刻之後,楊立成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說道:“有了!我知道誰能夠證明了,趙平娟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啊!當時,我就是從她的嘴裡知道樑梅懷~孕的,你們有趙平娟的電話麼?把她叫來,我們當場問清楚怎麼樣?反正都在東興市,也方便。”
看楊立成信誓旦旦的樣子,應(yīng)該不是在說謊。不過,順便能把趙平娟叫來,也省的我們來回跑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們就把趙平娟找來,說說當年的事情。如果第三方也能夠證明你們是清白的,那麼你們就可以離開東興市了。兇手手段殘忍,你們都是他的目標。所以你們還是儘量小心一點吧。”
王一凱還在揉著自己的肚子,說道:“我都準備好了,今天下午六點鐘的機票。等什麼時候抓到兇手了,你們可記得通知我一聲。那個時候,我再考慮回來。”
給趙平娟打了電話,此刻趙平娟正在上班,可一聽到是我們要調(diào)查,趙平娟卻是立刻答應(yīng)我們馬上就趕過來。不到半個小時左右,趙平娟就來到了楊立成的家裡。我們還沒有詢問,趙平娟立馬開口說道:“警官,我知道誰是兇手啊!”
“啥?”我問道:“你說什麼?”
“我知道誰是兇手!”趙平娟又說了一次。
“誰?”我問道。
“反正不是我。”趙平娟說道。
我無奈了:“你這話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qū)別?誰都說不是自己乾的。”
趙平娟卻是猛地搖頭,這才細細的給我們講訴了起來:“我真的知道,因爲當初,因爲當初我們都商量好了的。那天聚會的時候,人太多,我也不敢說,因爲殺了呂知秋的兇手,就在我們中間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急忙問道。
趙平娟清了清嗓子,說道:“當初我們宿舍有四個人,我,張雪,周默莉,還有樑梅。我們宿舍的四個人都看呂知秋有點不順眼,這倒不是因爲呂知秋要和我們爭助學金,要和我們爭黨員。而是因爲呂知秋這個人實在是太婊了,簡直就是綠茶婊。當初我們宿舍也都有男朋友,可呂知秋非但不避嫌,還總是愛和我們男朋友們走在一起。”
雖然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可想起這件事情來,趙平娟似乎還心有感觸:“什麼哪裡題不會做要請教男生了,什麼爲了感謝幫忙搬東西要請男生吃飯了,總之就沒有她做不出來的。我們和她談,她就說什麼和那些男生只是普通朋友啦,你們不要吃醋啦什麼的話。”
趙平娟似乎是越說越生氣:“有時候我們寢室和自己男朋友鬧彆扭了,這個呂知秋就來了,說什麼不要生氣,你們男朋友是愛著你們的,又和我們男朋友說你們不要生氣,你女朋友也是愛著你的,生氣對身體不好。”
“他~媽~的。”趙平娟依舊是氣憤:“我們和男朋友吵架,關(guān)她什麼事情啊,我們和她關(guān)係很熟麼
?爲什麼非要過來攙和一腳。我記得工地實習的時候,人家要殺狗,她就過去說什麼狗狗那麼可愛,爲什麼要吃狗狗呢。最後還上網(wǎng)批判,引的一幫人叫她什麼最有愛心的女神。”
“我愛她大~爺!”趙平娟似乎脾氣火爆,她繼續(xù)說道:“人家吃狗關(guān)她什麼事情,她不吃就不吃,總不能阻止別人吃吧。那她怎麼不看牛可憐,怎麼不看豬可憐呢?那天在酒店裡,張一發(fā)說我們在宿舍在商量殺呂知秋的事情,其實都是真的。”
趙平娟深呼吸了幾口氣,說道:“那時候已經(jīng)在工地實習了半個月,我們回學校幾天交什麼材料來著,這個記不清楚了。晚上在宿舍喝了點小酒,然後就提起了呂知秋。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就說我們不都一起實習嘛,乾脆把呂知秋弄死在工地上算了。”
我們幾個人都瞪大了眼睛,聽著趙平娟的下文。
趙平娟開口說道:“當初我們也都喝了點,所以說話也就忘了防著外人。可是我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我心裡真的也有點想要殺了呂知秋的意思。最開始我們也想不到呂知秋和我們是一個工地實習,每次看到她的那個樣子就煩。”
“你們實施了?”我問道。
趙平娟搖了搖頭,說道:“這就是問題了,你聽我接著給你說。當時我們四個人聚在一起,商量這件事情。就說了些該怎麼殺,怎麼殺不被人發(fā)現(xiàn)等等。完後有人就說直接一板磚拍死得了,磚頭工地上到處都是,到時候把磚往地基裡面一藏,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
我皺起了眉頭,呂知秋當初也真的就是被人從身後一板磚拍死的。但是兇手似乎恨極了呂知秋,還把呂知秋肢解了。不過有一個問題,當時分屍時一定濺射了大量的血液,兇手身上也肯定都是血。
不過想想,當初衆(zhòng)人都在遠處喝酒,兇手偷偷回宿舍將衣服換了,而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趙平娟接著說道:“當初就是這麼一說,我們也沒有商量什麼時候動手,誰動手。過了幾天,我們就又回到工地實習。又過了一個多月,我把這件事情都忘了。可是就在我們實習結(jié)束的最後一天,卻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第二天呂知秋死了,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我們在宿舍裡說過的話。”
“你知道誰下的手?”這個時候,楊立成卻是說道。
我擺了擺手,示意楊立成先不要把樑梅的事情說出來,而是讓趙平娟繼續(xù)往下講。
就聽趙平娟又說道:“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我只能說呂知秋不是我殺的。我只能說,如果不是我~乾的,就只可能是我們宿舍的其他三個人乾的了。可我不知道到底是誰,我也不敢說,因爲當時我們都參與了討論,也都曾經(jīng)說要殺了呂知秋。”
“我也承認,當時我又害怕可是又興奮,因爲呂知秋終於死了。”趙平娟嘆口氣說道:“而我也如願以償?shù)娜肓它h,也就再也不提這件事情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心中一直都有些惴惴不安,真的。”
我伸手揪著自己的頭髮,緩緩說道:“也就是說,如果我找你們宿舍的其餘人問問,應(yīng)該會找到答案?”
“你可以調(diào)查一下啊!”趙平娟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