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藏花試圖睡前打電話聯(lián)繫一下徐率,然而她的電話號碼提示暫時無法接通。
沒有再問其他人,她就睡了過去。
還做了個夢,她夢見了她曾是一隻蝴蝶,被車扶瓶養(yǎng)在一個小小的院子裡,那裡還養(yǎng)了很多的花。夢裡車扶瓶跟她說:“要是你覺得這些花不夠,我可以再養(yǎng)只蜜蜂陪你。”
“蜜蜂?會蜇人的蜜蜂?我不要呀。”
“那你想要什麼?”
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被鬧鐘吵醒了。
起來要把鬧鐘關停,她按了按鬧鐘,可是鬧鐘的聲音還在吵吵鬧鬧,才發(fā)現(xiàn)原來響起來的鬧鐘不是她的。
她循著聲音到了李雕雄門前,拍門叫人。
“你這鬧鐘也忒大聲了吧?”
李雕雄穿著睡衣打著哈欠開門,不耐煩地看著她:“難道不是你家這牆不隔音的問題嗎?我是尊貴的房客,房東的女兒是這樣吵醒房客的嗎?”
這人怎麼回事?鬧鐘不關吵醒她了還說是她拍門吵到他了?她忍不住爆發(fā)了。
“你要是看不慣我,你就退租。擾人清夢,也不道德吧?前幾天我還以爲你是個溫柔的人,看來是我的錯覺。你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自私鬼。”王藏花氣呼呼地轉身要走。
李雕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肘,扯扯嘴角說:“最後一句,你再說一遍試試?”
他回來了。
被吵醒的顧秘書熱淚盈眶,他就站在樓梯上看著李總和李夫人吵架。這周因爲李總的另外一個人格出來了,事業(yè)上都處於罷工狀態(tài),都是他在完成堆起來的工作,現(xiàn)在李總迴歸了,他顧澤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他多怕他一直不回來。
王藏花冷漠地甩開了他的手,心裡不以爲然。他又給她好熟悉的感覺了,就是那種熟悉的嫌棄感,煩死人了。看來是那個人又切換回來了。她不知道他換回來的契機是什麼,也不知道他自己知道不。
“我白天還有很多行程,沒時間跟你浪費。”她隨口瞎掰的,編個藉口好溜掉。看他不再挽留,她就回去繼續(xù)睡回籠覺了。
李雕雄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顧秘書走上前。
“那個人又出來了?有沒有闖禍?”
“是的。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闖禍,只是他花了一大筆錢,具體清單已經(jīng)列出來了。根據(jù)錄音資料顯示,他似乎本來是打算陪著夫人到臨產(chǎn)的。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您忽然回來了。”
顧秘書可想念李總,只要是那個人來了,他就不得不一直要在公司忙著,每天都沒有穩(wěn)定的下班時間,幾乎分身乏術。
李雕雄注意到了手腕上的情侶手錶。
“就他那麼幼稚,整天情情愛愛的,不務正業(yè),只圍著一個女人轉。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總是浪費我的時間和錢。這幾天工作上有沒有什麼問題?等我換一下衣服,你跟我去一趟公司。”
他一點都不在意他什麼時候回來,也不想理會他爲什麼這個時候回來。他只在意,他的事業(yè)有沒有好好發(fā)展下去。
王藏花醒了的時候,李雕雄和顧秘書都不在家裡了。
王音俊正在煮一些長壽麪,她也猜不著是誰生日了,只能跟著吃,看她的父親的臉色吃麪。
“媽媽呢?”
“她一大早出去買菜了。我待會還要去一個地方。你叫上聶展今晚來我們家一起吃個飯吧。”他倒是還記得聶展,她還有點意外。
“叫他幹嘛?”
“叫你叫他過來,你就叫他過來,你廢話這麼多幹嘛?”
王藏花撇撇嘴,心想得了,反正閒著沒事,找聶展幫忙她一起買點東西,再叫他跟她回家吃個便飯。
王藏花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在公司拍攝廣告,那是一瓶洗髮水的廣告。他的頭髮溼溼的,拍完了,他的經(jīng)紀人大哥才把手機還給他。
“不好意思,剛纔在忙。怎麼了?”他一邊回撥過去,一邊擦乾頭髮。
“你陪我出去買點東西。”
“現(xiàn)在?”聶展遲疑了一下。
“不行嗎?”王藏花的態(tài)度很強勢。
“沒有不行,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聶展離開公司,去到了王藏花的門口。
王藏花上了他的車,這車看起來還是比較普通的,不是貴車,算是比較經(jīng)濟實惠型。她閉上眼假寐一會兒,他也沒有找她說話。
“你跟扶瓶怎麼回事?”她忽然睜開眼,問道。
聶展開車的手心開始冒汗,他眼神閃躲了一下,不太自然地答話:“怎麼忽然提起她了?”
“我想起來之前她追了你好一陣子的,不知道爲什麼她後來不追你了。你可沒欺負她吧?老實交代。”王藏花還是挺在意的,就怕扶瓶是受傷了,表面什麼事都沒有。
聶展開著車,沉默不語,心裡沒底。
想起來,他跟扶瓶關係不算好也不算差,他本來就不怎麼跟別人親近。他不理她也不是因爲討厭她,他只不過暫時不知道怎麼跟她相處罷了,畢竟她跟藏花關係不錯。
那天,扶瓶像是往常一樣買了他代言的飲料,有個男同學在纏著她不放,他那天剛好在場碰見,就戴上口罩好心幫她解圍了一次——
“你在這裡啊,讓我好找。你找我女友有什麼事?”他還順勢摟了一下扶瓶的肩膀,挑釁的眼神瞥了那個男同學一眼。
男同學一臉難以置信,面對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然後慫了,還跑了。
車扶瓶說不上什麼感覺,其實她那瞬間感覺沒什麼意思,但是又有點輕鬆自在。
“要不你就繼續(xù)當我一會兒假男友吧?反正你本來就是個演員,演戲賺錢。那我給你錢,你陪我演戲唄。我之前撩完就跑的人太多了,有時候甩不開那些人,你幫我擋一下就好了。”她看他好像還是不太樂意的表情,還補充說了一句。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到處炫耀你自稱是我的男友。你的事業(yè)說不定可能會停滯不前的,這樣也沒關係嗎?”她就是嚇唬他的。
不過他當真了。
“我可以演戲,你別後悔。”
車扶瓶膽子挺大,毫無畏懼地說:“我怎麼可能後悔,從你開始站出來替我解圍那一刻起,我就已經(jīng)對你無感了。”要不是需要他,她可能也是對他撩完就跑。
過了幾天,車扶瓶給他發(fā)消息,讓他過來接她下班,因爲下雨了她沒帶傘,男同事想送她回家。
聶展不太樂意:“我都淋雨回來了,剛洗完澡。你讓我接你,那我還得再淋雨一次,去買傘。”他的傘經(jīng)常弄丟的,買一把傘就弄丟一把傘。
“你洗完澡,不想再出去淋雨爲我買傘,那就算了吧。我淋雨回去唄。”
“你生氣了?”聶展懷疑女孩子是不是都這樣麻煩。
“我怎麼可能生氣!沒有男友的時候要淋雨,有了男友還是要淋雨,我有沒有男友都一樣的。”扶瓶氣呼呼地發(fā)語音消息。
“我去淋雨給你買傘,你等我一下。”聶展秒回了她一句語音消息。
後來聶展一直被迫接受了“好男友”人設,演成了車扶瓶的“完美男友”。
不過現(xiàn)在,聶展不想讓王藏花知道他這個黑歷史。
“我可沒有欺負她,要說欺負,那也是她欺負我了。你應該很瞭解,你不也經(jīng)常欺負我。”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