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時間如同空氣被抽走一樣靜止著, 看不出在想什麼的靳航沉默之後問道。
“六週。”看了看報告單上的準確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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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打掉對她有什麼影響?”哽咽的問著,話,被卡在喉嚨裡。
“如果現在打掉對於靳小姐的身體基本無大礙, 但打胎之後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
“最好什麼時候打掉?”
“當然是越快越好, 控制在懷孕十週內爲最好。”
“你下去吧。”
“爲什麼要讓她打掉?”看到醫生走後靳鬆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靳航的意思, 也知道那是好意。
“打掉孩子對你對她都好, 難道你希望靳楠恢復記憶以後對著一個‘證據’生活著?”
嘭的一聲辦公桌慘遭靳航的摧殘,他,猶如獅子一樣怒吼著這個事實。
“你以爲我想讓靳楠剛好的身體再次接受手術, 你以爲我不擔心這孩子一生下來會對靳楠的以後甚至是你們的以後?”
希望靳鬆能夠明白打掉這個本不應該來到世界上的孩子是正確的選擇,對她, 對他。
“靳鬆, 我的表弟, 你愛慘了靳楠不是嗎?爲何一直遲遲不動不就是怕造成她的困擾,而現在所有的機會都有了, 她是那麼信任你離不開你,如果有一天她發現這孩子是,是一個曾經愛她卻又狠狠傷害她的人,後果有多嚴重,我想你是知道的。”
“你讓我想想……”離開辦公室, 靠在了走廊的牆上。
爲什麼, 爲什麼, 上天非要將靳楠和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纔好?爲什麼, 蘇鵬愛著靳楠卻對她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孩子是無辜的, 可如果生下孩子,有一天靳楠恢復記憶會如何面對?面對一個‘錯誤’的孩子, 各種有可能發生結果都在靳鬆的腦中盤旋著。
“譁……”走廊盡頭的落地玻璃窗在他的重擊下瞬間破碎,每一個零落上都開滿一朵豔似玫瑰的花朵。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在這個偉岸的男人身上讓人著迷,可這男人身上僅有怒氣和冰冷。
一個多月過去了,所有的調查報告都是空白,自己得到的還算是最全的,至少知道她在最後的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其餘的消息都被靳家封鎖,任自己動用一切網絡關係都得不到最新的情況。
“進。”聽到敲門聲,沒有轉身看向來人仍舊站在那裡接受餘輝的洗禮。
“盟主,周莉兒說一切進行順利,問您有什麼指示。”周莉兒每天都會彙報計劃的進行給王鯤鵬。
“沒指示,按照她的計劃走,最後給我他的信息就行。”沒耐心聽下去
“蘇鵬。”一夜未眠的靳鬆天一亮就驅車來到了智誠大學的男生宿舍樓下,經過一夜的思考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要找蘇鵬談談,他對靳楠的誤會想必很深。
“你是?”剛剛走出宿舍樓的他被人叫住,可眼前這人自己並不認識。
“別這樣看我,我沒找錯人,找個地方聊聊。”蘇鵬的眼中的遲疑全部落在了靳鬆的眼底。
“先生,我並不認識你。”兩人來到了大學門口的一家咖啡廳。
“你認識靳楠而且你們還是男女朋友關係對嗎?”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將自己的問題拋出。
“靳楠?”嘴角微微的牽動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我認識她,但現在我們毫無關係,而且就算有關係請問你這個陌生人找我做什麼?”奇怪一個陌生人找上自己卻要談靳楠。
“蘇鵬,你對靳楠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你不要好奇爲什麼我認識你,我的身份是靳楠的表哥。”對於他的回答並不意外,可以對自己曾經愛過的人做出無恥事情的人從他嘴裡什麼話都可以說的出來。
“哦?那你是來興師問罪?”劍眉上揚,喝了一口咖啡不以爲然的反問他的來意。
“罪?只是一方面,我只是要告訴你靳楠……”
“她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如果你只想告訴我她現在怎樣的話,那麼我勸你別浪費時間,我不想聽也不想知道。”打斷他的話,靳楠現在的事情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只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你,這個無情的男人,你知不知道,靳楠懷孕了,你的孩子。”看在他是靳楠曾經的男友,緊緊攥著拳頭強忍心中的怒火。
“哈哈,懷孕?跟我有什麼關係嗎,天知道那孩子是誰的種。”放聲大笑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那是你的孩子,難道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猛的起身,揪住蘇鵬的領子怒視著他,一字一句咬著牙狠狠的說道。
“哼,我的孩子?憑什麼說那是我的孩子,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又不是第一次跟男人上牀,別以爲我是她曾經的‘男朋友’就要爲這個不知是誰的孩子負責。”將靳鬆揪住自己領子的手拿掉,順了順衣服。
“你去告訴她,該找誰找誰,誰是孩子的父親我估計她自己都不清楚。還有,她沒臉來跟我說,你來也沒用,無論誰來我都是這句話。”整理好衣服準備離開咖啡廳。
“別想走。”蘇鵬猛然回頭,靳鬆上去就是一拳,瞬間蘇鵬的臉上就掛了彩。
“你憑什麼打我?”他也毫不示弱,朝對方胸口就是一拳,兩人廝打起來。咖啡廳裡的客人全都驚呼著離開,任憑經理怎麼勸也無法阻止他們的打鬥。
“憑你對靳楠做的那些齷齪的事情……”狠狠的將蘇鵬按在地上,一拳朝他的眼睛過去。
“嘶,我齷齪她也不乾淨,她跟別的男人親暱的去看電影也不讓我碰她。”旋即起身反手一拳朝靳鬆的嘴角揮去。
“陪她看電影的是我,我是她表哥,我在問你,孩子你要還是不要?”死死的將他壓在地上,揪著他的衣領怒吼著。
“不要,讓她該找誰找誰負責去,別給我的頭上扣綠帽……”
“啊,別打了……”聽說蘇鵬在咖啡廳裡跟人打架的周莉兒立即放下畫筆跑了過來,映入眼簾的就是蘇鵬被按在地上,連忙推開衆人跑到蘇鵬身邊。
“好,我不準你以後騷擾靳楠而且她已經失憶了,你們的過往就到此爲止。”來人的喊聲使得已經要打上蘇鵬臉上的拳頭收了回來。
“當然不會有交集,而且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不過她可是靳楠最好的朋友,這個你可管不了。”擁著懷裡哭泣的小女人高興的說著。
“你……”看著眼前的一對戀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起身憤憤地離開。
驅車離開智誠大學的靳鬆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將車子開到了海邊,依著車門望向一望無際的大海。
蘇鵬對於靳楠懷孕的事情是如此事不關己,而且無法接受他對靳楠的詆譭,自己是不是應該告訴他靳楠之前所經歷的事情?
不,就算說著他也會當成是一個故事或者玩笑,他爲何突然變得如此,在靳楠那得知的蘇鵬不是這個樣子,而且靳航報告裡的他也不是這樣的,難道他也有什麼遭遇纔會如此對待靳楠?
一抹苦笑顯現在他帶傷的臉上,這小子下手還真狠,才一個多月他就跟靳楠最好的朋友搞在了一起,這個男人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一個曾經那麼執著的去追靳楠人卻突然之間如此改變,或許證明追求靳楠只不過是他生活中的一個調劑品或是一種娛樂的過程而已,當到手之後就會不珍惜甚至是毫無留戀的拋棄。
靳楠的失憶恰巧避免了這次打擊,可如果有一天她記起來所有了呢,後果是不是會更加嚴重……
伴著海水味道的清風吹散了靳鬆的思緒,或許按照靳航的方法去實行對靳楠是好事,看了手錶時間不早了,應該去醫院陪靳楠了,想起自己心愛的人臉上浮現出甜蜜的笑容。
“聽說你今天找那個混球去了,而且還打了起來?”
自己找蘇鵬的事情靳航怎麼知道,剛把車開到醫院停車場的時候就被靳航的人‘請’上了辦公室。
“爲何不回答?你找他跟他說靳楠懷孕、失憶的事情他也無動於衷而且他現在和靳楠最好的朋友周莉兒鬼混在一起對嗎?”在靳鬆手裡的百合花吸引著他的注意力,從來不知道他有送靳楠鮮花的習慣。
“是,該死的他簡直就不是人。”兩個男人四目相對,眼神中都有火焰在跳動。
“我已經給你做了決定,爲何不去按照計劃去進行,那是對靳楠最好的。你去找蘇鵬有什麼目的?讓他去承認靳楠肚子裡未出生的寶寶是他的?如果他承認你就退出,讓靳楠嫁給他?愚蠢1
真是搞不懂自己的表弟在想什麼,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默默關心也就算了,現在卻找那個曾經傷害靳楠的人做什麼。想到這裡心裡就是一肚子火,幸好自己一直派人監視蘇鵬的一舉一動。
“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人。”想想自己就後悔甚至是多餘去找這個人渣理論。
“行啦,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下個月跟靳楠訂婚,我會爲你掃清一切障礙的。”投以鼓勵的眼神,他可千萬別再做出什麼愚蠢的事情這樣自己也無法控制,到時真的會搞砸一切。
“還有,你這樣去見靳楠?”指了指他嘴角上的淤青。
“放心我不會讓她擔心的。”拍了拍靳航的肩膀,緊緊抱著躺在懷中的二十隻百合花離去。
“少爺,您回來了,您臉上的傷”蘇鵬臉上的傷著實讓管家嚇了一跳,一會老爺要是看見了這可怎麼好。
“我爸呢?”他現在只想弄清一些事情。
“老爺在書房。”
“爸,我想盡快接管公司。”
“哦?八月你生日的時候我會宣佈。”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眼中帶有狡詐的光芒。正在辦公的蘇父對於兒子的話一點都沒有讓他感覺到意外,這是肯定的,一切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