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對方魔氣徹底消散的瞬間，周清突然眼前一黑。
此刻的他體內經脈已然枯竭，靈力耗盡得連最基本的御空都難以維持。
身體不受控制地從千丈高空墜落，耳畔是呼嘯的狂風，視野中的天穹不斷旋轉扭曲。
“還真是到極限了……”
他咬破舌尖強提精神，顫抖的手伸向儲物袋，抓出一把極品靈石瘋狂握在手心汲取其中靈力。
可就在下一刻——
“嗖！”
虛空中突然裂開一道細若髮絲的黑芒，如同蟄伏已久的毒蛇般朝周清激射而來！
那黑芒中傳出癲狂的神念波動：
“哈哈哈終究還是本座笑到最後！”
黑芒瞬息而至，直逼周清眉心祖竅！
千鈞一髮間——
“嗡！”
一道赤金色的囚籠猛然撕裂虛空降臨，九道鎏金鎖鏈交織成網，瞬間將那道黑芒牢牢禁錮！
囚籠表面流轉著古老的鎮魔符文，每一道紋路都散發著屬於斬靈境的恐怖威壓。
黑芒在其中左衝右突，發出淒厲的尖嘯：“誰，是誰？！”
“砰！”
周清重重摔落在地，濺起漫天煙塵。
他顧不得渾身劇痛，猛地擡頭望去——
只見百丈高空之上，一道魁梧身影踏空而立。
玄色長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刀削般的面容上掛著戲謔的冷笑，那雙鷹目正玩味地俯視著他。
“南宮……雄霸！”周清瞳孔驟縮，握著靈石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南宮雄霸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掌心的赤金囚籠，看著其中瘋狂掙扎的黑芒，突然咧嘴露出森白牙齒：
“哎呀呀，我的周大師，你怎麼淪落成這樣了？”
他故作誇張地搖頭嘆息，“我要是再來遲一步，你可就要被這老怪物奪舍了呢，嘖嘖?！?
囚籠中的黑芒發出絕望的哀嚎，而周清的心卻在這一刻沉到了谷底。
他怎麼也沒想到，竟會在邊境這邊遇到這個宿敵。
按理說，被軒轅朔救走的南宮雄霸此刻應該躲在搖光府養傷，或者暗中潛伏在皇都伺機報復他的。
怎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見到老朋友連話都不會說了？”南宮雄霸緩緩降下高度。
赤金囚籠在他掌心緩緩旋轉，映照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哦不對，嚴格來說，這應該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吧？”
周清沒有回答，而是全力運轉《陰陽訣》，瘋狂汲取靈石中的靈力。
如果猜得不錯，此地距離【隱龍徑】的出口已是不遠。
只要能爭取到片刻喘息，接近空間節點，就能借助墨老賜予的玉符撕裂虛空遁入其中，通過傳送陣逃離險境。
無論如何得拖住他，給自己爭取恢復的機會。
而聽到這突然出現的斬靈境不是周清的朋友，黑芒在囚籠中劇烈震顫，發出急促的精神波動。
“這位道友，誤會，都是誤會！在下願就此退去，絕不插手此事！還望道友高擡貴手！”
南宮雄霸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冷笑：“哦，想讓我放了你？嘖嘖，這可不行啊。”
“要知道，我的目的其實跟你一樣，要是把你放了，你泄密咋辦？”
“什麼？”黑芒劇烈震顫，“你一個斬靈境，竟要反過來奪舍化神修士？”
“這話說的，”南宮雄霸嗤笑一聲，“你生前修爲遠超斬靈，不也一樣覬覦這小子的肉身？”
黑芒一時語塞。
那能一樣嗎。
南宮雄霸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囚籠：“說起來，你應該是屍身通靈吧？可惜啊.”
他搖頭嘆息，“半點沒繼承生前的戰鬥經驗，真是暴殄天物?！?
“你”黑芒突然意識到什麼，“你從一開始就潛伏在側？”
“聰明！”南宮雄霸打了個響指，“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待我奪舍了這小子.”
他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正好拿你研究研究，說不定能挖出些上古秘辛。”
說罷，他指尖迸發數道金紋，將囚籠徹底封死，收入袖中。
此刻的周清臉色慘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
南宮雄霸再度緩緩降下高度，環視著滿目瘡痍的戰場，嘖嘖稱奇：“打得真夠慘烈，說是兩尊斬靈交手都有人信。”
周清強撐著擡起頭，虛弱地問道：“你的容貌.”
正如南宮雄霸所言，這確實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會面。
斬殺他的嫡系弟子南宮戮時，只是看到他的法相虛影，是一個佝僂的老者模樣。
之後和司空焱前去南宮家偷取對方內庫時，自己也是先行離開，司空焱則跟他進行了一番切磋。
再之後，就聽說他去了凌雲府東西，被盧家姐妹和師公重傷。
不過墨老提供的皇都斬靈世家情報玉簡中，記載的正是眼前這副面容。
所以他才能第一時間就認出。
南宮雄霸則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周清，目光落在他不斷汲取靈力的手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這位斬靈大能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從容，甚至刻意放慢腳步，享受著獵物垂死掙扎的快感。
莫說周清經歷了一番大戰成爲這般油盡燈枯的樣子，就算是巔峰時期，在他面前也不過是隻稍大些的螻蟻罷了。
如今的周清，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嘖嘖，真是狼狽啊。”南宮雄霸並沒有先回答，而是輕蔑地搖頭，玄色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忽然俯身，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他的聲音中壓抑著扭曲的快意，“自從戮兒死在你這小輩手上，本座無時無刻不在想象著這一刻.”
“還有，你剛纔說的是那個留在戮兒身上的老朽法相？”
南宮雄霸直起身，右手在空中一劃，幻化出當日那道鶴髮虛影，“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
他忽然話鋒一轉，眼中迸發出貪婪的光芒：“對了，你剛纔凝聚萬枚靈印，跟雷霆合二爲一的那招神通，就是當初在古獸荒野斬我魂印的那招吧？”
周清冷冷地注視著他，手中的靈石飛速黯淡。
“不得不說，很厲害?！蹦蠈m雄霸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都可以算得上傳說中的銘文級神通了?！?
他歪著頭，故作思考狀，“雖然老夫沒見過那等神通，但想來應該差不多了。”
他踱著步子，往後退了退，仔細打量著周清，眼中精光爆射。
“而且，幾年前你用的是八千枚靈印，如今卻是萬枚靈印，這等天賦，簡直……舉世罕見?！?
說到此處，南宮雄霸仰天大笑，笑聲中卻帶著幾分癲狂：“你說那七皇子是不是蠢？”
他猛地湊近，幾乎貼到周清面前，“如此年輕的化神境大圓滿，四級陣法師”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他竟然還單純覺得只是天賦好？覺得自己身爲皇家之人，氣運比你昌盛？”
南宮雄霸直起身，誇張地拍著大腿：“你知道嗎？”
他的眼中閃爍著病態的快意，“當他遭遇反噬的那一刻，我差點笑死過去！”
周清強忍著經脈的劇痛，繼續拖延時間：“所以，你跟那怪物一樣，也要奪舍我？”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南宮雄霸張開雙臂，像個瘋子般轉了個圈，“你絕對想不到吧？”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陰森，“事實上就在一個時辰前我也沒想到?！?
周清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南宮雄霸自顧自地繼續道：“雖說突破斬靈，壽元能增加到六千年.”
他的聲音很快又低沉下來，“但凝氣到化神境已經消耗了兩千年.”
他伸出兩根手指，在周清眼前晃了晃，“我幾乎是踩著那條線.才勉強突破的斬靈?！?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鬱：“如今又是兩千年而過”
南宮雄霸頓時暴怒，一掌拍碎身旁的巨石，“老夫依舊停留在斬靈境初期！”
碎石飛濺中，他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恨意，“這就是靠嗑藥上去的弊端！”
周清趁機又捏碎一塊靈石，故作虛弱地道：“我看老皇主都已經突破到斬靈後期了，連著軒轅朔都是中期了?！?
“是啊.”南宮雄霸突然平靜下來，聲音中帶著說不出的嫉妒，“也不知道他倆是怎麼弄的”
他的目光飄向遠方，“或許是皇家氣運吧.”
緊接著又是冷笑一聲，“又或許是當初那秘藥他們留了一手，就是爲了可以放心地掌控我們?！?
很快，他轉頭看向周清，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不過無所謂了”
南宮雄霸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如今有了斬靈境的實力，斬靈境的壽元，已經很好了，就是有弊端我們也認了?！?
隨後，他的表情變得陶醉：“活著是真好啊”
南宮雄霸蹲下身，摘下一朵在廢墟中的花朵，深深吸了一口。 “可以在往後歲月看很多從未見過的風景，見很多傳奇的人物”
說到此處，他猛地低頭，死死盯著周清：“若是當年我沒有突破斬靈”
南宮雄霸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卻讓人毛骨悚然，“又怎麼會.時隔兩千多年”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周清的臉頰，“見到你這樣的天驕橫空出世呢？”
周清沒有言語，只是暗中加大了靈力吸收的力度。
識海內，原本黯淡的元神終於在此刻泛起點點瑩光。
南宮雄霸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急.”
他的聲音如同毒蛇般輕柔，“我給你時間慢慢恢復”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畢竟乾癟的元神就算奪舍起來，也是味同嚼蠟.”
他突然湊到周清耳邊，呼出的熱氣噴在周清臉上：“我啊.最喜歡有嚼勁一點的”
周清冷哼一聲，眼中寒芒閃爍。
南宮雄霸卻直起身來，負手而立，再次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
“說真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聲音詭異地平靜下來，“老夫從來沒想過，維持了兩千多年的人設，會因爲你，因爲太清門，短短幾年時間就崩塌成這樣?！?
他踱步到周清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家族培養多年的化神境大圓滿”
他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意，“被你屠了大半，現在各大家族都虎視眈眈，想往我南宮家安插人手。”
“還有.”南宮雄霸聲音低沉，“一代代先輩積累的財富，也被人一鍋端。”
說到此處，他突然暴怒地一腳踏碎地面，“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誰幹的！”
碎石飛濺中，他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恨意：“原本在軒轅逸塵的告密下，我準備血洗太清門泄憤”
“結果呢？”他歇斯底里地大笑，“被三個斬靈打得只剩一縷元神逃命！”
“是不是挺慘的？”他歪著頭，再次湊近周清，像個天真的孩童般問道，“整個聖武皇朝，還有比我更慘的斬靈嗎？”
他的眼神變得怨毒：“現在老夫就算回去，也會成爲整個斬靈圈子的笑柄”
他突然一把抓住周清的衣領，“甚至接下來很多年！所有人提到你周大師，都會捎帶上我南宮家這個墊腳石！”
“所以，現在的我可以算得上失去了一切，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周清強忍疼痛，沉聲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的原因是什麼？”
“原因？”南宮雄霸鬆開手，神經質地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不就是那個不成器的南宮梟惹的禍嗎？”
他收斂笑意，聲音漸冷：“那你覺得，作爲一個斬靈世家，自家族人被殺，哪怕是他有錯在先，我們不該找回屬於自己的威嚴嗎？”
“難道要我們給你那位鬼獒師兄道歉，彰顯我們的大度？”
他俯視著周清，眼中寒光閃爍，“小子，等你真正站在聖武皇朝的權力巔峰就會明白，有時候過分的明事理與刻意展現的和藹，只會成爲他人眼中的軟弱可欺?！?
“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裡，仁慈往往被解讀爲怯懦，寬容常被視作無能?！?
周清沉默不語，但眼中的不以爲然清晰可見。
在他心中，若是太清門弟子犯錯在先，師叔師伯們定會登門致歉，這纔是真正的強者風範。
“此事就不說了.”南宮雄霸突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陰沉。
“當然，老夫也不是傻子，軒轅朔把我救下的目的是什麼，我其實也清楚。”
他豎起一根手指：“要麼淪爲一份厚禮，用來籠絡你這位前途無量的四級陣法師，以及太清門那三位令人忌憚的斬靈大能。”
“要麼……”他又豎起第二根手指，“成爲他們利用的工具，一步步將你逼入皇家的牢籠。”
“而利用完後的我.”南宮雄霸再次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淒涼，“到頭來還是一死.”
他的表情變得猙獰，“但換取來的卻是你對他們軒轅家的感激和死心塌地，真不是一般地劃算?！?
“對了.”他猛然想起什麼似的，“再不濟就是殺雞儆猴，成爲他們敲打其他斬靈世家的一記警鐘?！?
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胸口詭異的符文印記：“軒轅朔這老匹夫假意爲我療傷，卻暗中種下禁制，將我囚禁在這邊境之地”
“還美名其曰的讓我照看著邊境這邊，他接下來要在浩渺府那邊的太初道場忙活?！?
“加上親眼看著這位七皇子慘死沒有及時救援……”他冷笑一聲：“反正怎麼說呢，無論哪種可能，我已是必死之人，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周清目光一凝：“所以你要奪舍我？”
聽到周清的話，南宮雄霸再次湊近周清，眼中迸發出狂熱的光芒：“沒錯！”
他的聲音甚至因興奮而顫抖，“誰能想到你會自投羅網？對我而言，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我原本是想殺你泄憤的，但剛纔那黑玩意兒，倒是給了我不錯的啓發?！?
“而且我仔細想了想，這主意當真妙極，你且聽我說說奪舍的好處。”
他舔了舔嘴脣，“以你的天賦，晉升斬靈不過是時間問題。”
“若我奪舍成功，結合我的經驗，成功率只會更高。即便失敗，以你的壽元根基，我依然穩賺不賠?！?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更妙的是，我能繼承你四級陣法師的全部記憶。”
“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我在接下來日子吃香的喝辣的。”
“再不濟，我還能借你的身份投靠軒轅家，再度獲得秘藥，還不是妥妥地晉升斬靈?！?
周清的面色愈發陰沉。
“但這只是最壞打算！”南宮雄霸激動地揮舞著手臂。
“以你五十年走完他人兩千年道路的資質，奪舍之後，我定能一舉突破斬靈中期，甚至後期乃至更高的境界！”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陰毒：“更有趣的是，我可以借你的身份，向所有曾經讓我發難的人復仇，比如太清門.”
周清眼中殺意暴漲。
“還有軒轅家”南宮雄霸獰笑道，“他們不是最喜歡借刀殺人嗎？”
“現在輪到我了.”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脣，“殺幾個皇子，或者偷襲軒轅昊”
他放聲大笑，“然後嫁禍給你太清門，讓軒轅家血洗太清門，雞犬不留！”
“又或者其他與老夫有仇的斬靈世家也一樣.”他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反正都是宗門恩怨，完全符合修真聯盟的規矩?！?
說著說著，他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說起來還真要感謝南宮梟那個小崽子，雖然我連他長什麼樣都記不清了.”
“但他卻給了我一個重獲新生的機會，這纔是真正的福禍相依！”
周清的眼神冷若冰霜，來你這周圍的溫度彷彿都隨之下降。
南宮雄霸長嘆一聲，臉上浮現出幾分自嘲：“罷了，說這麼多也夠了。人老了就是話多，總是控制不住這張嘴?！?
他眼神陰鷙地瞥了周清一眼：“當初在太清門山門前也是這樣，說漏了你在皇都的事。本以爲十拿九穩的事，最後反倒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
“不過現在.”他瞇起眼睛打量著周清，“看你這靈力波動，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吧？準備好了嗎？”
話音未落，周清突然暴起，右手猛然丟掉還在吸收的靈石，破傷風瞬間出現。
鏽跡斑斑的劍鋒裹挾著一縷暗芒直刺南宮雄霸咽喉！
“叮！”
南宮雄霸似乎早就防備著，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屈指一彈，指尖精準地擊中劍身。
看似隨意的一擊，卻蘊含著斬靈境修士的恐怖靈力。
破傷風劇烈震顫，發出刺耳的嗡鳴，隨即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鏘”的一聲深深插入十丈外的巖壁之中。
周清借勢猛然後退，可突然間，一股無形的恐怖威壓如泰山壓頂般轟然降臨，將他死死釘在原地。
他渾身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想逃？”南宮雄霸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斬靈境面前，你這點速度”
他緩緩擡手，五指虛握，“連螻蟻都不如！”
周清咬緊牙關，體內些許靈力瘋狂運轉想要掙脫，卻發現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南宮雄霸則盤膝坐在周清對面，七彩元神緩緩離體：“最後給你個機會，還有什麼遺言？”
周清渾身劇烈顫抖，額頭青筋暴起，從牙縫裡一字一頓地擠出：“我、草、你、姥、姥！”
“哈哈哈！”南宮雄霸的元神發出震天大笑，笑聲中充滿戲謔。
“可惜啊可惜”他故作遺憾地搖頭晃腦，“我連我姥姥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否則一定把她老人家送來讓你泄憤。”
七彩元神頓時光芒大盛，緩緩飄向周清：“跟這個世界告別吧.”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卻透著毛骨悚然的寒意，“餘下的世界，就由老夫替你看了我一定會活得比你精彩萬倍.”
最後一句話音未落，七彩元神剛要鑽入周清識海，卻又硬生生頓住。
他猛然轉向一側，眼中迸射出駭人的寒光。
“嗯？”他聲音陡然轉冷，“怎麼還有四隻螻蟻？他們不是都該在萬里之外守著嗎？”
“當真是掃興至極！”
七彩元神瞬間迴歸肉身。
南宮雄霸緩緩擡起右手，掌心朝下，動作看似輕緩卻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
“既然急著送死”他的手掌猛然向下一摁，整片天地彷彿都爲之一沉，“那就一起上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