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莘和夏揚陪在卓翔的牀榻前跟他玩。

“卓翔爸爸！”

烈士遺屬聽說卓翔回來了，頓然擠滿了門前整條街。

“卓翔爸爸！”

孩子們壓傷卓翔的病體，甚至壓裂了他的傷口。

“別碰！”

三父子下手一個比一個重。

“歐陽卓翔！以後這些孩子就是你親生的了！”

卓翔受寵若驚，他再也沒有能力承受這些事，而不是逃避。

“不知不覺！大家都長這麼大了！”卓翔仰望天上和平的天空，地上仍是絕望的煙塵。

“是！當年還在學長面前轉悠，現在賢侄也年少老成了！”卓華回憶當年大家都在北京的日子，越是愛國越不安分，特別是卓翔說跑就跑。

“卓華！怎麼辦？我怕！”卓翔熱淚盈眶。

“你怕什麼？”卓華像以前一樣粘著他。

卓翔仰天長嘆：“我又要對不起他們！先生的兒女都會死！難道真要弄出對不起先生的鐵證嗎？”

卓華義正辭嚴：“學長不怕喪子之痛！先生更不怕！”

卓翔悲痛欲絕：“打起來，我怎麼跟老鄧他們交代？救不了先生，還救不了弟弟妹妹嗎？”

卓華淡定自如：“你的戰場在華南！最好讓夏揚和習莘保護他們！”

卓翔放寬心：“還有二十年！我註定走的是不歸路！所以逆流而上少遭罪！”

“哥！他還有多久玩完？”致詳怒目圓睜地問。

“你恨他比恨蔣介石更多？”卓翔不解，老蔣的擁護者滅了師母視如己出的孩子們，就剩一個楚致詳，更恨害死青成的兇手是怎麼回事？

“因爲共產黨一直是我們的家！而且只是中國共產黨！擁蔣慘案跟老蔣沒關係！國仇家恨，國仇在先！”

“也難怪我急！沒事！患難見真情！”

“我也要上戰場！”

卓翔思量再三，卓華得到新情報，卓翔說：“簡單！你去～”

“是！”

烈士遺屬來通知卓翔參加活動，抱來一堆紅旗標語。

“卓翔爸爸！”

夏揚撿起來給習莘說：“這北平城人山人海，別把我爸擠壞了！”

“你們應該去找學長！司令也是你們爸爸！我要北京！”卓翔慪氣說。

“卓翔爸爸！”孩子們非他不從。

“好了！”卓翔穿著寬鬆，傷口捉襟見肘。

“卓華叔叔！你有什麼事？”

卓華叫苦連天道：“合著四一二老蔣血洗上海，我撈不著好！我是北京人！什麼世道？”

卓翔說：“致詳和卓華都是孤家寡人！你們去！”

“不用！君子不奪人所好！我不撿現成的！等上了戰場！我自己弄！”致詳倦怠道。

“卓翔爸爸！你們還要上戰場！去打蔣介石嗎？”有夏揚那麼大的孩子說。

“打蔣介石已不值一提！就怕有人跟新中國玩起了北洋軍閥！嘔心瀝血、騰雲駕霧來到今天，就瓜分祖國了！”

“爸爸真好！”

致詳說：“哥！我的事情一天沒個交代！就一天不做成家立業的主意！”

卓華皺眉說：“致詳今年三十了吧？什麼時候畢業？”

“纔讀了一年！”

卓翔掐指一算：“有他們就夠了！你在北京待幾年！隨叫隨到！夏妍也別閒著！去上海！”

“是！”

夏揚擺擺手：“放心！我們要在北京待幾年！我們是不走的！”

卓翔帶習莘散步：“習莘，你讓爸爸想到了那些小妹妹！現在她們有危險！你能做的就是給她們報仇！而不是保護她們！誰讓咱都是革命家？”

習莘：“爸爸！雖然我也想過幸福的生活！但是媽媽和致詳叔叔受此冤辱！習莘在所不辭！”

卓翔抖抖手牽起她的胳膊說：“立場有問題！就把他打下來！免得將來他下得了手！”

“看報看報！楚致詳自證清白！歐陽卓翔誓師持久衛國！”

報紙上的舊事新聞引人注目、驚心動魄，人們都可憐歐陽卓翔和楚致詳的境況。

“歐陽卓翔又想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