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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阿孃回不來了

第23章 阿孃回不來了

回了位於北城的宅子,蘭琴立刻按照月棠吩咐的做好了飯食,交給匆匆回來的小霍。

隨後柳氏已死的消息,在華臨輾轉(zhuǎn)回到宅子裡時,順手就帶了回來。

月棠洗去一身的血後,在爲(wèi)阿籬寫祭文。

一直盯著張家的小霍這時回來了。

“杜家方纔把何暉悄悄提了出來,還把張少德叫到府中,安排他夜裡去飛雲(yún)寺替他爲(wèi)何家捐香火辦的一場法事主持事宜。

“一刻鐘前,張少德已經(jīng)攜全家一起出發(fā)了。”

月棠停下筆:“何暉可曾同去?”

“何暉一直沒露面。”

月棠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把何暉保了出來,給何家辦法事,何暉卻不出面,而讓張少德去,杜家這恐怕是要利用何暉達(dá)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搞不好,行的還是一石二鳥之計。

“不過也好,倒也省了我的事。

“原以爲(wèi)要一個晝夜,如今一夜就夠了。”

她把筆掛回架上:“我們?nèi)ワw雲(yún)寺。

“把你平日那些用來翻牆的笊籬繩索什麼的都帶上。”

霍紜跟上來:“杜家這麼容易就入套了,會不會有詐?”

月棠腳步未停地邁出門檻:“當(dāng)然有這個可能。

“不過,他們也想錯了,一個張少德而已,想要用來拿捏我還是不夠資格。”

……

暮色四合時,從張府駛出的一行幾輛馬車正在前往城北飛雲(yún)寺。

打頭的馬車裡,張少德夫婦均神情嚴(yán)肅。

天擦黑時分,他們還在因爲(wèi)突然打發(fā)兒媳出門會不會引起杜家猜疑而惴惴不安,廣陵侯的隨從就前來請張少德入府了。

多麼濃重的鴻門宴的意味。

張少德臨出門前,甚至往袖筒裡藏好了武器,作好了倘若真有個不好也不能坐以待斃的準(zhǔn)備。

卻沒想到廣陵侯竟然只是傳他過去一道用晚飯,飯局設(shè)在小花園裡,酒沒問題,菜沒問題,周圍侍候的人也沒問題。

前後半個時辰裡,廣陵侯一個字也沒提到他打發(fā)兒媳婦出城之事。

他只是先罵了幾句何建忠,表達(dá)了恨鐵不成鋼之情,接著便又傷感,到底去了個聽話的屬下。

最後便說到他在飛雲(yún)寺捐了場法事,要爲(wèi)何家妄死之人頌經(jīng)超度,爲(wèi)活著的人祈福消災(zāi)。

“如今風(fēng)波越揚越大,我已不宜親自出面,否則定要招來不少人注意。

“若把柄落於他們之手,你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你代我去一趟,盡心盡力辦好,以全了我與建忠這份交情。如何?”

如此情理充分,張少德豈有拒絕之理?

拒絕,那就是不給面子,是反叛,是不服從。

一個不願服從的下屬,侯府有很多理由打壓,去除。

所以就算明知可能有陷阱,這個坑張少德也不能不去跳。

領(lǐng)了任務(wù)回府,他就安排了全家人前往飛雲(yún)寺。

張家人如今在府的只有張少德夫婦,張少德的次女,以及兩個侍妾。

張夫人手指甲把掌心攥出了血,在不知第幾回深吸氣後,她看向張少德:“這肯定有陰謀,你爲(wèi)何不多帶些人?就十六個,哪裡夠用?”

張少德陰陰望著前方:“天若要我亡,我就是帶一百六十個,也得亡。”

張夫人驚道:“難道明知是坑,我們也要往下跳?”

“怕什麼?”張少德看了她一眼,“明面上是十六個人,我卻還安排了幾個人藏在暗中。 “我倒也想看看,他杜家究竟想如何對我?又究竟有多大的把握將我一把置於死地?

“我張某人行伍多年,也非任人拿捏之輩。今日他若老老實實便罷,若非如此,我便是豁出去又如何?”

說到這裡,他倏地從腰間掏出一枚錚亮的銅牌,卻正是那一枚從何建忠屍體之下找到的皇城司令牌。

張夫人雙手掐到此處,長吐一口氣,把臉別向了車窗外。

張家人一行入了寺,牆外樹梢上便有幾個人悄無聲息躍下來,飛快隱入了人羣。

阿籬病剛好,晏北晌午帶著他吃了飯,又帶他補了會兒眠。

太陽西斜時分,小傢伙先醒了,一個人盤腿坐在牀上,把玩晏北散下來的頭髮,頭髮玩膩了又去摳摳晏北的耳朵,掏掏他的鼻孔。

晏北索性就起來了。喂他吃了飯,又帶他在敞軒裡玩沙子消食。

阿籬舉著一朵菊花,戳到他臉上來。

“父哇(王),花花,給阿孃。”

晏北把花拿在手上:“哪來的阿孃?”

“阿旺有阿孃,如意有阿孃,咪咪也有阿孃,阿籬也要有阿孃。”

阿旺和如意都是王府侍衛(wèi)的孩子。咪咪是隻貓。

晏北扭頭看向旁邊的乳孃。

乳孃手足無措地過來:“王爺明鑑,奴婢絕不敢教唆小世子這等話語。”

晏北收回目光:“高安。”

高安正好來了,乳孃連忙把阿籬抱走。

“是你教唆的?”

高安扭頭看向旁側(cè)還在摘花的阿籬,暗歎一聲道:“屬下豈敢?只不過小世子漸漸知事,想要有孃親疼愛,這是天性。”

晏北哼了一聲。

轉(zhuǎn)向阿籬:“阿孃她回不來了,回頭咱們燒些紙給她,她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阿籬一臉懵懂。

晏北手指揉著那朵花,轉(zhuǎn)身問:“什麼事?”

高安忙道:“廣陵侯傳張少德,原來是要他代替杜家去飛雲(yún)寺主持爲(wèi)何家操辦的一場法事。

“可是,飛雲(yún)寺有埋伏。

“張少德入了寺後,有十幾個黑衣人埋伏在寺廟周圍。

“此外,何暉方纔藉著夜色從侯府出來了,他回了何家,不久之後,便又有一批人馬分三路先後到達(dá)何家與他會合。

“之所以知道是匯合,是因爲(wèi)隨後不久,他們又分成幾批往飛雲(yún)寺方向去了。

“何暉走在最後,出了門才套的面巾,他顯然是頭兒。”

晏北掐花的手停下來。

他歪著腦袋看向高安。

半晌後他又把腦袋收回來,定定看著前方湖面片刻:“杜家在針對張少德?”

高安點頭:“很明顯是。”

晏北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阿籬:“來人。”

兩個乳孃走過來。

“帶小世子去餵鴨子。”

乳孃們哄著阿籬走了。

晏北把手裡的菊花沫子全撒掉,看一眼高安:“走。”

親愛的們,這幾天作者在外面旅遊,今天正在返程中,要倒航班不方便碼字,所以19號的更新將改到下午或晚上更,見諒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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