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一處廣場後面的小巷子裡,三個狼狽不堪的人相聚了。
一個渾身浴血的趕屍人;一個臉色通紅的年輕人;還有一個道士。
正是刁德龍,炎儒和茅永翰三人,經過半天的奔波終於甩掉了馬元奎師徒三人的追擊。雖然很想追擊戰中將他們弄掉一兩個人,不過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因此只能放棄了。
這個小巷子是廣場邊緣地帶一個大型商場的後面,很少有人在這裡出現,所以即使是一身是血的刁德龍出現在這兒也沒什麼問題。不然出現在人羣之中那就太嚇人了,絕對會引發騷動。不過此地也不會久留之地,若是被人看到也不好。
刁德龍帶著兩人躲著人在黑夜中來到了自己在縣城買下的一個小院子裡。
“放心吧,這裡是我幾個月前買下來的,沒人知道地方。我們只要不出去是沒事情的。”刁德龍洗完澡換完乾淨衣服後來到客廳說道:“咱們現在這裡住上幾天,相信他們會暫時放棄的。”
“過幾天我們分頭行動,爭取早日將朋友招呼來。”茅永翰心中不甘的說道。
“確實如此,一直躲下去可不是辦法。”刁德龍鬱悶的說道:“這裡的房間四五間,哪一間都可以住。我去準備點吃點東西。”說著就出去了。
“小炎,過幾天你自己住在這兒要小心些。”
“放心吧茅哥,我會小心的。村子裡就有小賣部和小攤位,吃飯方便,我等你們回來。”
“那就行,不過還是有點擔心。馬天奎可是降頭師,我對這一行也不太瞭解,但是降頭術裡面是有追蹤尋人之法的。等吃完了飯我布幾個可以隱匿的陣法,這樣也能拖延幾天,到時候我們就都回來了。”
“嗯!如果真的出現危險,我會請姐姐附身的,相信馬天奎再厲害也不會是姐姐的對手吧。”
“嗯,你姐是挺厲害的,比馬天奎要強一些,不過除非真的危及生命,不然還是少請她附身,畢竟會對你造成很大的傷害。”
“我知道了。”
炎儒每天安靜地看書,研究趕屍術和茅山術以及馬家術法,過的很是充實;每天三餐都會去村口的小攤位上吃飯,一切顯得很是平靜。
這一天炎儒吃完飯剛回到刁德龍所買的院子的衚衕口,便看到衚衕口圍著一大幫子人,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些什麼。不過人羣中間傳出來撕心裂肺的哭嚎聲令人心驚肉跳。
炎儒艱難的分開人羣往裡面看去。
在人羣裡面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婦女正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痛哭不止,秀髮蓬亂,淚水溼透了小女孩的前胸衣服;小女孩臉色發青,嘴脣緊閉,雙目圓睜,眼珠一動不動,雙手十指緊緊握成了拳頭,看上去沒有心跳和呼吸了。
“唉!可憐的孩子啊......”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啊!”
“我看到了,當是小女孩在前面,她媽媽在後面跟著,小女孩前一秒還好好的,蹦蹦跳跳的呢,誰知道說倒下就倒下了。倒下之後就這樣了。”
“唉!”
......
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著......
炎儒當然將他們的竊竊私語和毫無顧忌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炎儒走過去蹲下身子,輕聲在婦女身邊說道:“大姐,我看看孩子情況怎麼樣?可以嗎?”
婦女一臉的痛苦,炎儒的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震驚了她,她一把抓住炎儒的衣領,淚水狂涌,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哭喊道:“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炎儒拉過女孩略顯僵硬的手臂擡到於其心臟差不多的高度,左手託著她的手臂,右手中指落在了小女孩的腕部的寸口上......
頓時周圍的人又開始了議論紛紛。
“這小夥子喲!”
“真是好心人啊!”
“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這人都沒了他還在摸脈呢!”
“這是自找麻煩啊!”
“惹禍上身啊!”
“也許可以救活呢!畢竟是一條生命啊!”
“好心有好報啊!”
......
外面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婦女淚水無聲的往下流,眼神中的期盼和緊張無法不令人心顫......
一分多鐘後,炎儒同樣的動作在小女孩另一隻腕部......
放下小女孩的手臂,看了看嘴脣和眼珠,摸了摸心臟部位,將自己的耳朵放在小女孩的鼻翼旁......
“大姐,你把孩子抱到我住的地方吧。這孩子有救。”
“啊!”婦女再次抓住炎儒的衣領,眼神激動的盯著炎儒......
炎儒沒說話,只是臉上微笑的看著對方的眼鏡。
婦女的頭再次種種的磕在了地上。
炎儒伸手將婦女拉起來,在前面走,婦女緊緊的抱著孩子在後面跟著。
“大家讓一讓......”
分開人羣,炎儒在前面緊步而行,後面婦女緊步相隨,再後面是一幫看熱鬧的羣衆,估計不下五六十人。
很快就來到了院子門前,炎儒打開大門......
炎儒指了指自己的牀,說道:“把孩子放在牀上,上衣脫掉,褲子捲起到膝蓋上,平放就好。”
婦女依照炎儒的話講女孩放在牀上,脫掉小女孩的上衣,挽起褲子......
炎儒從旅行包裡取出一個不厚的布包,打開布包裡面是一個精緻的小木盒子。
從盒子裡取出幾根針。
就是針刺所用的銀針。很普通的銀針。
看熱鬧的人在屋裡擠得滿滿的,院子裡還有人等著看熱鬧......
炎儒銀針在手,對耳邊的嘲諷,關切一概充耳不聞。
第一根銀針迅速的刺進小女孩的腕後三寸處,三寸長的銀針入體一寸許......
對側的腕後三寸處。一寸許......
神闕穴【肚臍】上方兩寸左右,一寸許......
神闕穴下方三村許個旁開一寸許......
膝蓋下三寸許,旁開一寸許......
腳掌第一腳趾,第二腳趾中間上三寸左右......
六根針下去不到十秒鐘。炎儒用手將六根針捻動提插......
半分鐘,女孩的嘴巴微微張開...‘眼鏡半閉半合;手指半曲半伸;膚之青色變淡...
就在此時,炎儒鬆開捻動銀針的手,一針刺入女孩的雙眉正中,略搖動針柄,將針取出,其他的銀針全部取出,說道:“反過來。”
婦女雙激動的手腳發顫,忙將女孩翻了個身,緊張的站在牀邊,附身看著女孩......
炎儒九根針依次落下......
在最後一根針落在啞門穴的時候,牀上女孩的肌膚青色肉眼可見的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潔白,紅潤......
輕輕捻動銀針,那還的手指鬆開了......
將所有的銀針取出,炎儒放下針具,單臂環抱女孩,右掌空心掌的方式叩擊在女孩的囟門上,連續數下,伴隨著一道粗重喘氣聲,小女孩哇哇大哭起來.
炎儒將女孩放在牀上,用手擋住婦女,說道:“她沒事了,不過現在你還不能動她,讓她躺一會就好了。”說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針具。
婦女看到女孩逐漸紅潤的臉色,眼皮撩動,想要掙開卻有點無力,手指自然的鬆開,激動而又感激的看著炎儒“噗通”再次跪了下去,聲音顫抖道:“大兄弟!謝謝您了!”說著繼續磕頭。
炎儒忙放下手裡的針具,將婦女拉起來,說道:“大姐不用這樣,不過這孩子身體有些隱疾需要調理,以後你每天帶她過來治療一下,差不多需要一個多月時間就會好,那樣就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嗯!嗯!”婦女眼淚汪汪的看著炎儒,不停地點著頭。
“神醫啊!”
“神醫啊!”
......
外面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於是此起彼伏的喊聲傳出了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