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謙和,我有個習(xí)慣
就是每天到一棟房子前站上一會
看看漆黑的玻璃,璀璨的星空
期待或許某天,那個屋子裡的燈會突然亮起來
別笑我傻
我只是在等待一個人回來
那人是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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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繼續(xù)著那無聊繁瑣的課程,謙和有些昏昏欲睡的趴在桌子上。手裡不停在紙上亂畫,描繪著他也不知是什麼的圖案。
不喜歡學(xué)校,也不喜歡這樣的數(shù)學(xué)課。凡是有人羣的地方他都不喜歡。他的成績不算差,也不算好。總之就是那種完全不能引人注目的中等。
不會因爲(wèi)成績差而被點名,也不會因爲(wèi)成績好而受到特別關(guān)照。也沒有老師或者哪位同學(xué)會在意他的存在。
擡起頭,瞇著眼,望向講臺,那裡總是充滿著陽光,還有著那些充滿著陽光的人。
這桌位的安排似乎與人的性格息息相關(guān)似的。林謙和坐在靠後門的角落,而蘇明浩就坐在靠窗戶的第一排。
一個最陰暗,一個最明亮,似乎就像是這兩個完全相反的人一樣。
預(yù)示著放學(xué)的鈴聲終於響起,這是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悅耳的聲音,總是能有振奮人心的作用。冗長的老師的講課聲音終於結(jié)束了。謙和緩緩睜開眼睛,舒展下微僵的身體,撣了撣校服,似乎已經(jīng)落了不少灰,然後靜靜地從後門溜出去,他的座位卻彷彿不曾有人來過。
站在車站就像雕像一般地等待著一個人,也許是算作謙和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說的上話的朋友。確切的說是謙和暗戀的人。她叫任曉步。
每個男孩子在學(xué)生時代都似乎有一個暗戀的女孩,林謙和也不例外。他的世界出現(xiàn)的女人屈指可數(shù),除了很少相見的母親,任曉步這個青梅竹馬也就順利成章的成爲(wèi)了心中暗戀的女主角。
可只是對於小步來說,向謙和這樣單薄,總是慘白這一張臉,又有些自閉的男孩完全不是她們那個年紀(jì)的女生喜歡的類型。不僅無趣還總是冷冰冰的難以相處。
很不巧的,她們都瘋狂迷戀著像明浩這樣的男孩子,陽光,帥氣,可以瀟灑的奔跑在籃球場上,頭腦聰明,紳士又溫柔。時時刻刻溫暖著身邊的人,給大家?guī)磔p鬆歡快的氣氛。小步暗戀的人一直都是明浩,這個謙和比任何人都清楚。
從某種程度上講,之所以比任何人都更痛恨蘇明浩,很大程度上是因爲(wèi)他是她喜歡的人。只是自己心裡從來不願意這樣承認(rèn)。
小步從遠(yuǎn)處跑來,一邊喘著氣,一邊抱怨,“林謙和,你爲(wèi)什麼每次都出來這麼早,下回慢點行麼。我們等會兒行不行。”蘇明浩也是這班車呢,每次都走那麼早,都沒有跟人家相處的機會。當(dāng)然這句話只是小步在心裡自己默默地嘀咕,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
謙和轉(zhuǎn)過頭淡淡了看了她一眼,雖然什麼也沒說,只是一瞬間懾人心魂的眼神就代表了一切,不行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小步不滿意的跺了跺腳,上車了。如果不是母親的囑咐,她死都不願意跟謙和這種人耗在一起。雖說他長得挺好看的,但是那種沉默寡言的性格,真的很難相處。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公交車搖晃著慢慢行駛,車窗也搖晃著要散架一般發(fā)出規(guī)律的撞擊聲。小步喋喋不休的說著交換生測試的事情,“這次要派50個人去澳大利亞呢,明浩的程度是肯定能過的,如果我這次測試能夠正常發(fā)揮的話,我就可以和明浩一起去澳大利亞了。明浩和我,還有那美麗的黃金海岸,啊~,太美好了。謙和吶……”
蘇明浩啊,謙和心裡又開始不舒服起來起來,說不清楚爲(wèi)什麼,可就是心裡會隱隱作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說起來,蘇明浩是這個班級裡少數(shù)幾個和林謙和說過話,並且能夠記得起他的名字的人。
看著窗外緩緩飄落的葉子,馬路上穿著大衣的行人,空氣中有些秋雨過後的潮溼的氣息,又到了秋天呢。他和蘇明浩的初識就是在去年的這個時候呢。
那個時候,剛剛上高中。也是這樣一個放學(xué)的時間,下了雨,有些陰冷的天加上淋溼的衣服,謙和凍得嘴脣泛白,渾身發(fā)抖。勉強的擠上車,找了一個角落,伏在牆上喘著氣,似乎疲憊的有些站不穩(wěn)。
車搖晃了幾下,似乎有些沉甸甸地開始啓動。車廂裡的人竄來竄去,試圖找到一個能夠站穩(wěn)的地方。這個時候同樣又是一個溼溼的人站到了謙和的身後,剛好把他罩在身下,移動的人羣也被擋在了外面。
車子到了一站而急急的剎了車,人羣有些站不穩(wěn)的前傾,兩個人身體也免不了的相接觸摩擦,謙和感覺到了來自身後那個人的溫度,很暖,很暖。
偷偷的回頭想要一探究竟,剛好就同明浩的那雙深邃的眼睛對視上了。這讓林謙和覺得很窘迫,好像做了壞事被發(fā)現(xiàn)一樣。同樣是淋了雨,爲(wèi)什麼自己是如此的狼狽,而身後的人卻沒有一絲抱怨的表情,泰然自若的站著,看起來一點也不辛苦。身爲(wèi)男人的自尊心就這樣被打擊了。
明浩卻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尷尬,也沒有發(fā)現(xiàn)謙和的不滿,反而笑笑。
只是屬於禮貌性的,表示友好和善的微笑。在林謙和看來卻像是一種嘲笑,微微上翹的嘴角,一瞬間就能夠俘虜任何一個人,他自然的親和力和與生俱來的魅力那麼的刺眼。於是很生氣的轉(zhuǎn)過頭。
以至於直到現(xiàn)在,每當(dāng)謙和看見明浩的那種酷酷又溫柔的微笑,都覺得十分該死,厭惡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回到那個家,門口沒有女人的高跟鞋,廚房沒有期待的飯菜的香味,一切都和早晨離開的時候一樣,一切一切都是那麼井井有序,彷彿是一個無人居住的空房。
多麼希望能夠盡情的毀壞掉這一切,哪怕是一種進了小偷的假象。就算小偷也好,陪我一會兒就好,我不想一個人,不想被遺忘。如果我消失勒,會有人在意麼?也許根本不會有人知道吧。又有誰回去爲(wèi)我的存在與否費心呢。呵呵。
謙和就這樣坐在地上,望著牆上那個美麗的過分的女人的照片胡思亂想著。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連微笑都讓人覺得無比悲傷的女人。
媽媽,已經(jīng)多久沒有回家了,還記得謙和麼?
此時蘇明浩的家裡,卻完全是另一種光景。蘇母做了一桌子熱乎乎的飯菜。一家四口圍坐在餐桌旁邊吃邊聊著開心的事。屋子裡充滿了歡笑,一家人其樂融融。
吃完飯後,蘇明洛一直纏著明浩說是有事情要跟哥商量。又拖又拽的把明浩拉進了她的臥室。兩兄妹從小關(guān)係就很好,明浩也一直悉心的照顧著妹妹,擔(dān)當(dāng)起身爲(wèi)哥哥的責(zé)任。
“洛洛啊,有什麼事不能在外面說啊。”
“哥啊,不能讓爸媽聽見啊。”
“你是不是又幹了什麼壞事?”
“不是啦哥,說什麼呢。我是愛闖禍的人麼?”
“哦,那下次別找我?guī)湍阍诔煽儐紊虾炞职 !?
“哥,額。你對我最好了,對不對?”洛洛撒嬌的拽著明浩的袖子。
“好吧,說吧,什麼事。”
“哥,我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洛洛難得一臉嚴(yán)肅的表情。
“誰啊,讓大小姐您這麼費心。”
“林、謙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