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幹過的憨事（1）

真不知道還有誰會像我那樣幹一些又憨又蠢的事。記得很小的時候，生活所迫，父母不得不背行囊，奔走四方。老爸老媽把我們交給奶奶，那時我還沒讀書吧，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非常的傷心難過，不誇張的說我哭得撕心裂肺，並不是因爲害怕他們再也不回來了，而是害怕他們回來以後不認識我了，但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而是發生在我身上，畢竟那個時候的我們還那麼小，我弟他們還沒開始記事吧。雖然他們每年寒假都會回家來，但那時候的我們總是覺得一天待別長，更別說一年了，等他們回來可能就像過那一個世紀那麼久。

那個時候我弟他們還沒有開始上學。那天我像往常一樣放學回家，來到家門口就看到不知道在忙啥的奶奶笑盈盈的看向我說:“小婭，快看下家裡面那人是哪個？”。看到她如此開心的面容，我一猜就知道要麼是我爸，要麼是我媽，要麼是他倆一起回來了。我其實對是誰回來了這個問題並不是太關心，我關心的是他們回來給我們帶了什麼好東西呢？新衣服？新褲子？新鞋子？還是很多很多好吃的？抱著這樣的心態我進了屋。

放下書包，左顧右盼了一會發現跟本沒人嘛。當我正要離開的時候，裡間出來了一個微胖的女人，對於那時的我來說她高啊，長長的頭髮紮起來的都能到屁股，身上穿著當時比較流行的碎花長羣，大大的圓形銀色耳環和發黃的皮膚顯得有些格格不如。她看見我面上滿是笑容，向我走來的時候高跟鞋踏在水泥地上輕脆的響聲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心中有一個很大的疑惑:這不會是我媽吧！可我媽的頭髮哪裡會有怎麼長？來到我跟前，看出來她很開心，問我到:“你還記得我是誰不？”，我小聲的說出“老媽”兩個字，她笑得更開心了，不是很大的眼睛咪成了一條線。然後我們就什麼也沒有說了。

等屋裡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東找找西看看到沒有看到我所想的東西，只看到了兩個大揹包和幾個大提包，期望太高了還是不行啊。

到了晚飯時間，我爸回來了。那個時候似乎很流行四方桌，大長板凳，正常情況下可以坐八個人。我爸，媽，奶奶各坐了一張長板凳。不

知道爲什麼當時我覺得弟他們特別怕我老爸，要不然爲什麼只有我爸旁邊沒有人坐，不過這也很正常，我爸他那個臉上時長都是大馬臉，眼神冷冷的，又不說什麼話，是個人都會怕他三分吧。所以啊，我覺得當時的我特別勇敢，我弟他們不敢做的事我敢，這給了我一種莫名的驕傲感，想著我又沒有做什麼錯事，有什麼好怕他的！

像這種飯局我們小孩子是絕對叉不上話的，雖然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在我爸他們那個年代，吃飯的時候爺爺是絕對不允許他們說話的，這大概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很多以前的事情都是我家三嬸，小妤褋的媽媽告訴我們的，有時我會很好奇就問奶奶，問的時候總是會加上一句“爲什麼呢？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所以奶奶對我的問題很是不耐煩，每次都會說“你怎麼總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你怎麼不去問他們？”雖然我現在還會問到以前的事，但我很少問爲什麼了，讀書讀多了自然知爲什麼，現在比我小的弟弟妹妹問我我不知道的問題我會說一句“等你長大知道了，你現在還小”，雖說我沒比他們大多少，但很管用，他們不會再問第二遍。）但這對我奶奶似乎沒什麼作用，飯桌上只聲到奶奶的聲音“你們三個還認得出你爸你媽不？這兩個小的應該認不了了，你們走的時候恐怕他們還沒開始記事，這個大的可能還有點印象……”。就是這樣，她說個不停，我爸我媽就附和著她說。

忘記他們到底聊了些什麼大事了，但自那天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再出遠門了。

我們搬到了伯伯家的那兩隔間裡，當時老房子（全木建成的）被拆了，只有伯伯家有房子。那兩隔間有一間有門一間沒有，沒有門的那間是我爸媽住。雖然沒有門，但是有一塊布釘在門沿上，窗戶只有鐵護欄也是用布封上的。另一間住我和我弟他們，當時還小，不懂什麼男女有別，所以有時候我不喜歡睡我的牀的時候我就會到他們的牀上去。但後來發生那件事後我就再也沒有再和你們一起過了。這件事現在想起來都有一種想到打他們的衝動，怒火攻心啊。

那天，我坐在他們牀上用小刀刀削蘋果，削得可認真了。因爲削皮嘛，不想讓它斷掉，就很認真，很小心。就沒怎麼注意到他兩在幹嘛。就在那一個不經意的瞬間，我不知道被他們中的誰撞下了牀，蘋果不知道滾到什麼地方去了，而小刀尖的那一端插進了我的中指第二節關節的肉裡，現在的我已經忘記了那是有多疼，反正我從地爬起來的時候鼻子流著血，手指也在滴著血，立馬我就哭起來，大概當時他們也被嚇到了吧，幸運的是刀沒有插入別的地方，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以什麼理由原諒這兩個令人頭疼的人。不過從那以後中指上就留下了一道看著就煩的疤。從那時起我也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男生在開玩笑，打打鬧鬧的時候儘量離他們遠一點，因爲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殃及到你。

一到下雨天，房子裡就會滿是水，不深，只能冒過腳跟。有些是沿著牆壁流下來的，有些就是從外面滲進來的，不知道爲什麼，對於把水從房內剷出來這種事我當時竟然不厭其煩，還覺著可好玩了。穿上拖鞋，進入冰冰涼涼的水中，然後用鏟子一鏟一鏟地把水從房內剷出來當水越來越少的時候就有一種成就感涌上心頭。